第022章將軍要合離秦貞沒想到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上次張氏出事的時候,不是已經在赫連欽麵前過臉麼?他怎的能對毫無印象呢?
心裡埋怨,但秦貞臉上依舊笑得溫婉,眼如看著赫連欽道:「小當稱將軍一聲姐夫纔是,秦珂是我姐姐。」
故意拿腔調,把聲音放得極低極,一雙大大的桃花眼眨啊眨的朝赫連欽送秋波,生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這邊赫連欽稍微想了下,就立刻記起秦珂那兩個庶妹來,那日張氏慘死,正是這兩個人玩的把戲。
於是他眼神變得更加冷厲,如同針芒一般落在秦貞上,將整個人看得一僵。
諸多眉眼拋給了瞎子,秦貞自然不甘心,又發現赫連欽用這種眼神看著,便知今日勾引赫連欽的計劃大約要壞了。
正鬱悶時,忽見花園另一頭走來兩個婢,來的方向正是赫連欽這邊,大約是來給他送茶水的。
秦貞立刻轉珠子一轉,竟這麼不管不顧地朝赫連欽懷裡撲去了。
是算計得好,但赫連欽又豈是隨便能讓人算計的?
一看秦貞作有異,赫連欽就足尖一點,子輕若燕般猛然退出兩丈開外,再單腳點地,輕輕落在亭子的另一角。
他是退開了,但秦貞這一撲出去就難以收回,最後沒撲到赫連欽上,整個子直直跌到地上,整張臉結結實實摔了下去。
「哎呦——」
一聲慘,園中走來的兩個婢聽了趕跑過來,一臉張地將從地上扶起來。
「二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待秦貞撐著上慢慢爬起來,攙扶的兩個婢立刻一愣,站在對麵的赫連欽也噗地一聲大笑起來。
隻見秦貞整張臉上全是灰,鼻子也摔破了,正不斷往外流,又紅又腫,活像個醜八怪似的。
一看赫連欽著自己放肆大笑,秦貞意識到不好,手到臉上一,立刻尖起來。
「快來人,扶我回房,我要回房!」
秦貞在花園裡摔得破了相,這事兒不一會兒就在秦府傳開了,連秦懷安都被驚,從書房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摔跤呢?」
自從上回赫連欽在秦府花園中發現陷井後,秦懷安對府上的人就看管得特別嚴,秦蕓現在被鎖在屋裡閉門思過,秦貞雖然可以自由行,卻被勒令不準出府半步,還有教養嬤嬤日日教導規矩,免得再做出格之事。
秦貞委屈得很,跪在堂下淚水漣漣,臉蛋上的灰塵雖然洗凈了,但鼻子和卻一片烏青。
二姨娘梅氏坐在下手的椅子上,時不時朝對麵的赫連欽刮一眼,像是恨不得在他上盯出個似的。
「父親,是兒自己不小心,本是從亭外經過,不想卻摔了一跌,驚著赫連將軍了。」
這一跌也摔得太是地方了,不偏不倚,正摔在赫連欽麵前,即便秦珂沒親眼看到事的來龍去脈,也多半明白了秦貞的意圖。
在心裡冷笑,這秦貞也委實是個蠢才,上回三姨娘事發時又不是不在場,憑那點小伎倆,怎可能讓赫連欽上當?
再說即便這輩子不想與赫連欽糾纏,也不願像秦貞這樣的人做他的妻子。
著實不配!
「好好的,你不在房裡學規矩,跑到園中去做什麼?嬤嬤難道沒教你,府上有外男的時候,你是不準單獨與之見麵的麼?」
秦懷安雖然不知是怎麼回事,心裡卻難免對赫連欽有所遷怒。
他與這婿肯定是八字不合,每回他到府上,家裡都沒有好事發生。
秦貞聽得一噎,委屈道:「父親息怒,兒並不知赫連將軍當時在亭中,若是父親覺得兒做得不對的話,兒願意領罰。」
「哎呦,老爺,你怎麼還忍心罰貞兒啊?可是你的親生兒呢?現在天天被關在屋裡學規矩,你還嫌不夠麼?可憐又沒犯什麼錯!」
看二姨娘邊說邊拿帕子假惺惺的抹眼淚,坐在椅子上的赫連欽一聲冷笑,沉聲道:「衝撞了本將軍,難道想就這麼算了?今日子回門本是喜事,卻本將軍撞見如此醜惡之人,嶽父大人難道還要姑息不?」
秦懷安一聽,便覺赫連欽話裡有話,眼皮頓時跳個不停,卻不得不問道:「將軍此話怎講?」
赫連欽居高臨下地睥了秦貞一眼,冷聲道:「此意圖不軌,趁本將軍在亭中賞景時意謀害將本將軍,想來是上回本將軍拆穿的計謀惹不快,所以才下此狠手,若不是本將軍反應快,現下隻怕已經在湖裡了。」
秦珂:「……」
憑秦貞的手段,如何謀害得了他,赫連欽這本是借題發揮吧。
秦懷安臉大變,不可置信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秦貞。謀害當朝二品大員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他們全家上下的腦袋都要保不住了。
秦貞又驚又怒,急得大聲哭喊起來:「我沒有,父親,我真的沒有!赫連將軍威名赫赫,豈是我能謀害的呢?我不過是見將軍相貌不凡,心生傾慕,想沾沾姐姐的福氣罷了,將軍為何如此冤枉我……」
隻是個無大誌的小子,又因是個庶被秦珂下一頭,本想借著赫連欽的寵能翻,誰知對方對本不屑一顧,甚至說害他命,這是秦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你、你、你……」
聽到的話,坐在首位的秦懷安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他的三個兒教養竟一個比一個差,與愚蠢矇昧的二兒和三兒相比,之前被他瞧不上的嫡反而好得多,起碼除了驕橫跋扈之外,沒幹過這般丟人現眼之事。
見自己把實話招出來,坐在位置上的赫連欽不由挑挑眉梢,微微偏頭朝旁邊的秦珂看去。
如今他將秦家兩個庶的真麵目全都揭發出來,秦珂若是以後真的回府,也能安然度日吧!
雖然赫連欽不想承認,卻已經在行上開始替秦珂著想了。
大約是察覺他的目,對麵的秦珂也轉頭朝他看過來,兩人的視線一對上,赫連欽怔了下,又若無其事地偏開。
秦珂:「……」
事鬧到這一步,秦懷安自然無意再偏袒秦貞,無論二姨娘怎麼哭著哀求,依舊命人將秦貞送到房裡鎖起來,沒有他命令不得出房間一步。
鬧了這一通後,秦懷安氣得臉鐵青,坐在位置上連吃了幾口茶才把氣捋順。
赫連欽見事理得差不多了,便朝他拱手道:「嶽父不適,還是早些回房間休息,本將軍營裡還有些公務要理,就不多留了。」
秦懷安儼然把赫連欽看了掃把星,還怕赫連欽再在這呆下去又會捅出什麼簍子呢,立刻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將軍就趕去吧。」
赫連欽起,目下意識朝旁邊的秦珂看了看,卻見神猶豫,依舊坐在椅子上未。
正蹙眉想要說什麼,便見坐在上位的王氏突然站了起來,朝赫連欽道:「赫連將軍請留步,老有些話想單獨與將軍談談,不知將軍能否應允?」
向來恪守規矩,嫁到秦家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做過僭越之事,但今日為了兒,也算豁出去了。
一聽開言,在座其他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包括秦懷安在,都不知要做什麼。
赫連欽雖不想在此多呆,但王氏是秦珂的生母,他不好當眾駁了的麵子,猶豫一下便點頭道:「王夫人有話但說無妨。」
片刻之後,赫連欽便被王氏帶到自己院中,支走其他人,在一方石桌邊坐下。
「承蒙將軍不棄,珂兒才得進了國公府的門,老在此謝過赫連將軍,給一個頂好的名分。」
聽到這話,赫連欽立時說了聲不敢,坐在旁邊繼續等下文。
王氏的臉瞧著比他剛來的時差了許多,眉頭皺,神猶疑,他就不信,此刻單獨把他到這來是為了謝他。
果然,王氏話鋒一轉,神有些焦灼地看著赫連欽道:「但方纔我聽珂兒說,想要與將軍合離,莫不是珂兒哪裡做得不好,讓將軍不滿意了?我知道,因生病的原因暫時不能開口講話,但一心大師說過,隻要機緣一到,的嗓子便能恢復,若是珂兒能說話了,將軍還會嫌棄麼?」
赫連欽聽得愣了一瞬,沒想到秦珂竟已經把合離之事告訴王氏了,這是打定主意回了秦府就不再同他回去麼?
如此一想,赫連欽的臉便黑了一半。
合離之事,他本是可答應可不答應。但秦珂這個人是怎麼搞的?就這麼嫌棄他,一天都不願與他多呆麼?
見他拉長臉半晌未說話,王氏又懇求道:「這事我是不同意的,你們才剛剛親,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我相信珂兒的嗓子肯定能好的。若真跟你合離的話,往後珂兒還能嫁給誰?誰還願意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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