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竹總算是明白了傅雲墨主認錯的原因。

原來是以退為進。

他以為傅雲墨這麼做就已經夠損的了，沒想到更損的還在後麵。

景文帝不賞反罰雖然讓傅雲竹心裡酸溜溜的，但還不至於因此惱怒崩潰，真正讓他不了的是段音離得知此事的態度！

不過這話，還得從段音離和長公主去慈寧宮見太後孃娘說起。

這母二人去慈寧宮一探究竟，結果看了半天也沒在太後邊看到之前長公主送的小太監。

見狀，段音離不和長公主對視了一眼，眸中出一疑，彷彿在問“公主娘親，是哪個”？

長公主安的朝眨了眨眼睛，彷彿在說“別慌，穩住，娘親找上一找”。

正在長公主的視線在慈寧宮瘋狂搜尋時，太後坐在上首掀了掀眼皮，懶懶道“崇寧，你丟東西啦？在哀家這找什麼呢？”

“啊……沒、沒什麼……”

“嗯？”

“兒臣沒瞧見之前送給您的那個下人，想問問他伺候的您如何？”

“嗐，別提了。”太後換了個姿勢倚著，小宮會意立刻捶另外一邊的。

太後繼續道“那是個短命的，方纔進宮沒幾日便死了。”

崇寧長公主明顯意外“死了？！怎麼死的？”

“失足落水。”

說完，太後留意到崇寧長公主的臉有些難看，不覺得奇怪“一個奴才罷了，死了就死了，你怎麼這副表？”

“……他按的手法不錯，兒臣原想著能讓他好好伺候您，沒想到他沒那個福分，替他可惜而已。”

“哀家知道你有心，不過人就不必再送了，哀家眼前不缺人伺候。”

正說著，就見從殿外走進來一名小太監。

其貌不揚，氣質平平。

可打從他一進殿開始，段音離便注意到太後的眼睛發亮。

待他走到太後邊，原本給太後捶的小宮不等人吩咐便自自發的退到了旁邊，給他讓位置。

他在宮原本待的位置跪下，一下下的給太後捶著。

太後看了他一眼，眸中帶著笑意“哀家邊有小安子就行了，他伺候的就頂好。”

聞言，段音離便多看了那小太監兩眼。

對此人沒什麼印象。

倒是長公主，多看了那小安子兩眼，目深思。

這邊這娘倆正在琢磨事兒呢，不妨太後忽然開口問段音離“阿離啊，你給哀家製的那藥，如今進展如何了呀？”

“回太後孃孃的話，如今隻差雨水之日的雨便能將所需之全部湊齊了。”

“哦？”太後似乎有些意外“哀家記得，去年小雪節令之日並未下雪，你是如何湊齊的呢？”

“長安未曾下雪，但別的地方下了呀。

為了能夠讓太後孃娘您盡早吃到長生不老藥，阿離一早便通知了外地相之人讓他們幫忙收集雨霜雪之。”

這話聽得太後心下歡喜“阿離有心了，來人，去將哀家收著的那支累金釵拿來。”

話落，很快便有宮去後殿捧出了一方錦盒。

段音離瞧著那盒子四周都鑲著寶石，估著這得值不錢呢。

歡歡喜喜的收下金釵，段音離試探道“太後孃娘近來子如何？可要阿離幫您診個平安脈嗎？”

太後揮了揮手“不必了，哀家沒事。”

這段音離就不好再進一步要求了。

想著改日將那藥給送來時再借機給把個脈會自然順利一些，是以今日便沒再多說，恐診脈不反而引起太後的懷疑。

卻說太後的視線掃過崇寧長公主，忽然蹙了下眉頭“崇寧，哀家瞧你似是瘦了，生病了嗎？”

長公主一驚，隨即忙順著這話扯謊道“前些日子染了些風寒，一直在府裡養病了，這才沒有進宮來給您請安。”

“你這子也是弱的很，讓阿離好生幫你調調。”

“是。”

恐們再聊下去太後問的更多，段音離便悄悄扯了扯長公主的袖管。

後者會意，母二人略坐坐便起告辭了。

們背朝殿往外走，沒有看到一直默默給太後捶的小安子飛快的掃了們一眼，隨即繼續若無其事的伺候太後。

再說段音離和長公主走出慈寧宮之後，便問道“公主娘親，我瞧您方纔盯著那小安子看了兩眼，可是有何不妥嗎？”

“倒也不是不妥，隻是覺得奇怪。”

“奇怪？”

“這小安子也不是才進宮的，從前在太後跟前並不得寵，怎麼忽然之間就一躍為太後眼前的大紅人了？”

段音離若有所思的補充道“而且就在您給太後孃娘送人後不久。”

這個時間點，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

易地而，段音離覺得若是包藏禍心，那麼最安全的辦法或許就是換個份活著。

比如殺了原本的小安子，取而代之。

如此一來，也就可以解釋為何公主娘親才把人送進宮他便落水淹死了，並且一直形同明存在的小安子忽然了太後的眼。

長公主並不笨，很快便和段音離想到一起去了。

思忖片刻，說“看來得找個機會試探他一下。”

“娘親方纔戒了逍遙散，還是應當好生養養子，這事兒您就別心了。”

“那怎麼行！”長公主不贊同“人是我送進太後宮裡的，若沒什麼問題也就罷了，若真有什麼事我萬死難辭其咎。

娘親不能把事都推給你去解決，你還是個孩子呢。

再一則，你與太後到底不比我親近，我進出那宮裡打探點什麼訊息也方便的多。”

聽長公主說的有理，段音離也就沒再阻攔。

琢磨著回去和傅雲墨說說這事兒，看他在宮裡安的人手能不能想辦法試探試探那個小安子。

思慮間，母二人離開了慈寧宮。

們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府的，路上卻被一名小太監給攔住了。

“奴婢見過長公主殿下，見過璃王妃。”小太監跑的有些急，了兩口氣方纔說“璃王妃，璃王殿下命奴才來告訴您，讓您略等等他，跟他一起回府。”

段音離有些意外“他也進宮來啦？”

小太監點頭“是的。”

段音離原以為是景文帝傅雲墨進宮有何事，誰知跟著便聽那小太監說“幾位王爺當街鬥毆被金吾衛給拿了，眼下正跪在書房呢。”

長公主“打起來了？！”

段音離“幾位王爺？！”

小太監據實以報“打架的有睿王殿下、璃王殿下、湘王殿下和端王殿下。”

段音離“……”

好傢夥，除了被幽和外放的，幾乎都遭殃了。

“公主娘親，您先回府去吧，我過去瞧瞧。”

“好。”

長公主琢磨傅雲墨還能讓人來傳信讓段音離等他一起回家，應當是沒什麼事兒的，是以便也沒有留下來礙他們小兩口的眼，先一步出宮去了。

卻說段音離去找傅雲墨的時候，才走到半路上便遠遠瞧見了他。

不他，還有其他三個人。

傅雲墨一見了便快步迎了上來。

段音離瞧他雙手的指節紅紅的，臉上雖沒有掛彩但裳都被扯破了，自然便有些心疼。

拉著他的手問“他們一起打你了？”

不等傅雲墨回答，便說“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出氣，一會兒我就去找笑笑，讓好好管管傅雲辭，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你！”

旁邊的傅雲辭“……”

首先，和人打架這麼丟臉的事能不能別讓他家笑笑知道。

其次，他並沒有欺負三哥啊，阿離難道看不到他裳破損的程度比三哥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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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謀之錦繡醫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