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殘空和白骨他們並不意外。
幽冥這麼頻繁的往南楚跑,想也知道是和阿離的世有關。
不過依照他們對幽冥的瞭解,他查到的事應該不止這些。
白骨追問:「還有什麼?」
「還有的尚不確定,正在覈實中。」這話的意思就是,他的確還查到了別的。
「核實?」
「嗯。」
再多的,幽冥就不肯說了。
白骨他們深知他的子,知道也問不出來了,索作罷。
眼下最要的是,這事兒到底要不要告訴段音離。
殘空愁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梅乾眸中一片鬱結之,也不復往日的嬉皮笑臉:「如今可怎麼辦?」
白骨也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告訴阿離?」
說著,他們下意識轉頭看向殘空,等他拿個主意。
結果殘空一直沒說話,倒是一旁的幽冥開了口:「這事兒不能瞞,阿離有權利知道,我們可以為好卻不能替做決定。」
他之前選擇暫時瞞,原本是打算等徹底查清阿離親生爹孃的份再告訴。
可沒想到段崢那邊先發現了端倪。
雖說已經被白骨糊弄過去了,但這種況有一便會有二,他們也不能一直跟在段崢邊盯著他。
不如先行坦白。
「那……你去對阿離說?」梅乾一臉抗拒:「反正我不去啊。」
他可見不得他家阿離傷心難過的樣子。
幽冥思忖片刻,緩聲道:「先告訴傅雲墨。」
梅乾不解:「告訴他有什麼用?」
「他是阿離的夫君,今後要照顧一輩子的,此事合該要讓他知道。
他們是夫妻,我們不能替阿離做決定,但他可以。」
「那段家那邊呢?」
「也要向段崢言明這個況,若他們家因此不認阿離了咱們也好儘早想對策,免得日後事鬧開打阿離一個措手不及。」
話落,幽冥看向殘空,無聲詢問他的意見。
他們幾個在有關段音離的問題上向來如此。
幽冥永遠是最理的那個。
他提出大致的方案,最終由殘空決定做或者是不做。
沒想到聽完幽冥的話,殘空這位素來令武林人士聞風喪膽的大惡人居然抹起了眼淚兒:「唉……咱家阿離的命苦啊……」
提及這個話茬兒,殘空越哭越傷心。
在他的認知裡,像他們家阿離那麼好的孩子就該從小被爹孃捧在手心裡長大,可這世怎麼就那麼坎坷!
好不容易認回了段家,那戶人家也不錯,誰知竟不是親生的。
殘空哭的其他幾人心裡也不好,最終便不歡而散。
幽冥還要繼續去南楚調查段音離的世,是以便沒在藥王穀久留,很快便離開了。
再次去南楚之前,他轉道去了一趟長安城,私下裡約見了傅雲墨,並沒有告訴段音離。
二人約在了醉霄樓見麵。
傅雲墨得到訊息時便猜到幽冥必是有很要的事要與自己說,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說的居然是阿離的世。
「阿離竟不是段家的孩子?!」
幽冥語氣堅定:「不是。」
聞言,傅雲墨不想起了前兩日他和段音離的對話。
他記憶中,上輩子的確不曾有的存在,段家丟失的那個兒就沒找回來過。
也就是說,他家阿離當真是隻存在於這一世,這也從側麵說明,的生父生母的生命軌跡必然也與前世有著截然不同的發展方向,這樣才能解釋的存在。
若順著這個思路想的話,那他可以先對比一下前世今生命數相差比較大的人,然後調查對方的世。
還有段崢和阿離過於相像的長相,他覺得也不能輕易忽略。
事說完,幽冥著傅雲墨道:「此事你要現在就告訴阿離嗎?」
傅雲墨搖頭:「先看段家那邊的意思。」
段家人對此事的態度,決定了他要不要立刻就向阿離道明真相。
考慮到江氏是個子恐經不住這樣的打擊,是以傅雲墨並沒有貿然登門將此事公之於眾,而是私下裡見了段崢。
值得一提的是,白骨也在。
當日畢竟是他撒謊騙了段崢,如今既是要把話說明白,他自然得親口解釋一下纔不算失禮,儘管他本是個無禮之人。
再說段崢一見傅雲墨和白骨一起來見自己,第一反應便是自家閨出事了,急得滿頭大汗。
眼下並無外人,自然是先家後國,傅雲墨便親自為段崢斟了杯茶,緩聲道:「嶽父稍安勿躁,阿離人好好的,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確定段音離安然無恙,段崢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知你們找我是為了何事?」
白骨也沒猶豫,開門見山的說:「不知您可還記得貴府二小姐出嫁那日我們聊起的話題?」
段崢回憶了一下:「可是那心疾之癥?」
「對。」
「白骨師父可是有別的醫治之法了?!」
「……非也。」
頓了頓,白骨才一鼓作氣道:「其實那日在下騙了您,我不曾為阿離治好過的心疾之癥,因為就沒有心疾。」
「什、什麼?!」
「阿離沒有心疾,不是你們段家丟失的那個兒。」
話落,段崢手中的茶盞「砰」地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杯盞碎裂,茶水四溢。
他的手就那麼懸在了半空中,眸中有雲海在翻湧。
段崢的反應在傅雲墨和白骨的意料當中。
白骨垂眸:「此事是在下的不是,隻因當日事發突然恐說明之後阿離知道真相承不住,是以才含糊其辭,還您能見諒。」
段崢依舊沒有回應。
他不知是沒聽進去還是聽進去了卻不知該如何反應。
白骨被無視倒是也不惱,安靜的等著。
好半晌之後,才聽段崢抖著聲音問:「阿離……知道這件事了嗎?」
傅雲墨:「尚未告訴。」
「可……找到的親生爹孃了嗎?」
「沒有。」
「那就懇請太子殿下先不要告訴這件事。」段崢抹了把臉,眼眶紅:「那孩子尤其看重家人,若是沒能尋到親生爹孃又得知我們不是的親生爹孃,怕是要傷心的。」
話說著,段崢的眼淚便下來了。
他胡抹了一把,垂眸著自己腰間掛著的段音離親手做給他的小藥包,他啞著聲音道:「異姓有非異姓,同胞無義枉同胞……兄弟尚且如此,何況父。
不管怎樣,阿離都是我兒,隻要不嫌棄,便永遠是我們段家的孩子。」
親生與否,並不重要。
誠然,他們當日接人回府就是因為誤以為段音離是他們的兒,對好,也是因為把當了兒,最初他們對阿離投的那份的確是沖著「他們兒」的這個份。
不管是誰頂著這個名頭來,他們都會像對阿離那樣對對方好,這是毫無疑問的。
可如今即便知道阿離不是他們親生的,段崢卻仍願意把當親生兒來對待,這就無關那個份,而是沖著段音離這個人。
段崢的這番話說的白骨是十分的欣,不有些可惜阿離竟不是他們家的孩子。
這一家子倒都是好人,可怎麼就沒有好報,攤上丟孩子這事兒了呢。
想了想,白骨容道:「令嬡的訊息,在下一定竭盡全力讓江湖中人幫忙查探。」
「如此,便多謝白骨師父了。」
即便白骨不說,段崢也是要找另一個兒的下落的。
不是一定非要認回來。
哪怕最後得到的訊息是早已死了或是與養父養母關係親厚不願回來,他也認了。
但他不能直接放棄不再尋呀。
萬一那孩子還在人世,又不幸的在遭什麼痛苦,是想想他便心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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