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有啊……”寧毅將自己與西瓜之間的事大概說了一下，上了牀睡裡面自己睡外面，本沒堂堂正正。說著說著，寧毅想到了什麼，漸漸停了下來，陸紅提大概也想到了，面上表複雜變化，最後看了他一眼，失笑走開了：“這種事也有……真服了你了……”

寧毅有些哭笑不得，到得此時，他也幾乎能夠將那看似豁達的的心思重組起來了。儘管從一開始就表現自然，但西瓜本就是個多想的孩子，這畢竟是親，上了牀之後，睡在裡面，估計一個晚上都在胡思想，這些胡思想中有“他要是過來乾點什麼我怎麼辦”“他要是沒睡怎麼辦”“他要是知道我沒睡怎麼辦”“這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我該怎麼樣呢”“拒絕他還是半推半就呢”，雖然有些事很過分，但估計是想過了的。

爲了掩飾複雜的心思，又偏偏要做出很自然很自然的睡覺的姿態，於是一個晚上也不敢，迷迷糊糊的功行全，最後自己把自己弄到走火魔的地步……這種事，他真是第一次遇到，聞所未聞。委實是……太可了……想著這些，寧毅也忍不住坐在屋頂上，失笑起來。

遇上這樣的孩子，這些事，即便是在他來說，也確實是到很奇妙的。

遠遠近近的，城的兵力也已經發起來，城牆之上火連綿，牆外，無數的軍隊正在發起進攻，或許是做做樣子的佯攻，但引起的陣勢，也是驚人的。貫倒也頗爲有趣，看見城熱鬧，他乾脆就在熱鬧過後的凌晨發起一次這樣的攻城，讓所有人都睡不著覺。當然，只要不失去警惕，這樣的天氣裡，貫也不可能真將兵力搭上來，今晚應該還是不會有問題的。

下方院落間燈火閃，知道這邊出事的一些人被攔在了院外，新房裡劉天南出來了一下，對著寧毅做了個一切安好的手勢，但寧毅知道，自己如果現在進去，恐怕只會更加尷尬。他便也只能在屋頂上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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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場戰爭，想著這場婚事，又想起在新房裡與劉西瓜聊天時說的那些事，從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開始，陸續發生過來的一切一切。秦嗣源應該在汴京努力著，北方在打仗，無數的人無數的人衝殺在一起，金國、遼國、武朝，勝仗、敗仗，這座城也在打，千千萬萬的兵士朝著這四四方方的城牆涌過來，城的兵將又朝著那邊涌過去，殺在一起，而他也在經歷著這許許多多奇妙的事，好人壞人，信仰堅持，殺掉席君煜殺掉茍正殺掉逃亡路上那士兵殺掉樓近臨殺掉樓書。他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有時候真覺得，這千千萬萬的世事人，確實是組了某段歷史的開端或是一部分而已。

“……以山爲舷，載一千年出海……”

睜開眼睛時，寧毅擡起頭看天上的星，在屋頂上輕輕哼唱起來。陳凡從下面上來：“怎麼了？不下去？”

“沒事，坐一坐。”寧毅擡頭示意了一下遠的那片城牆。

陳凡不以爲意，在旁邊坐下：“剛纔在說什麼呢？”

“唱歌。”

“哦？什麼歌，你寫的啊？”

寧毅笑了笑。不多時，陳凡聽見他輕輕哼唱起來，下方的人也約能聽到那古怪的歌聲，連同正在新房裡的劉天南、劉西瓜等人，由於力的深厚，也能夠聽到那約傳來的聲音，就在這房的窗外，從那屋頂上兩個男人的剪影中傳來。

“……以山爲舷，載一千年出海，燃那時的人煙，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劉西瓜睜開眼睛，目安靜，旋又閉上了。城外，士兵吶喊著如水般的用來，城牆上，弓弩機石蓄勢待發，無數的人、生命彙集在這片大地上，星在天河蔓延……“以海爲泉，立天地爲庭院，滿壁的詩篇，用千江月的線……”

古怪的歌聲，在夜裡的屋頂上唱，多年後看來，彷彿一個時代的起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