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南沒有說話，但一旁的杜殺等人卻只是冷笑了出來，殺氣、兇戾之氣現了出來，竟是做好了作戰的準備。片刻，房間裡有聲音發出來，那聲音微帶沙啞，語調不高卻是響徹全場：“包世叔，今曰我一定要陳凡活著，你……莫非真要與我爲敵麼？”

那聲音在不悉的人聽來，只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公子哥兒的聲音，原本聽說劉大彪名已久，乃是凜凜的豪漢子，實在不明白爲什麼說話的竟然是個年輕人，莫非是霸刀劉大彪的兒子？只有在悉這聲音的人耳中，才能聽出這說話的乃是子之。

包道乙沒有說話，他也已經不想說話了。

側面不遠的房間裡，聞人不二看著這張肅殺，一即發的一幕，心中已經不由自主地翻騰起來。他不知道霸刀營爲何會以如此堅決的態度接手陳凡，但包道乙顯然已經無可退避，陳凡不死，他再難維持自己的江湖地位，但霸刀營既然已經出手，恐怕也已經是舉手無回了。聞人不二將目向遠街頭的那道影，從頭到尾，他似乎都沒有參與到這件事裡去，發發熱的是陳凡，接手局面的是霸刀，他只是領著孩子倉促過來，又很沒面子地把人拉回去了。

但十步一算哪……遇上這種局面，他怎麼可能不在其中攪風雨……事和覺其實有些荒謬，他對於寧毅還不算非常瞭解。如今這世時局，武朝正準備北伐，卻不得不將目收回到江南這片地方，貫十五萬大軍南下要收復杭州，方七佛率領麾下銳四牽制，堅壁清野，方臘宣告稱帝要打響名頭，熬出績，厲天閏回城肅整軍隊部，他與無數朝廷細作在四行想要在永樂朝這座提防上鑽出一個個可用的小孔來，在這期間，接到秦相的命令要想辦法救寧毅出城，不過只能算是其中一個無比微小的曲罷了。

但也在此時，沒有多人能夠意識到，這個還在苦惱著該怎麼出城的書生籍著時局上的小事稍稍運作了一下，在聞人不二眼中，這事彷彿就已經化作一隻無形舉手，攪風雲，撕開了一道所有人都沒能撕開的口子，在這局勢裡狠狠地將了一軍，這一軍不是將在包道乙面前，而是將在方臘，將在整個永樂朝的面前。

哈，十步一算……他如此想著，遠遠去，寧毅站在人羣中，如所有旁觀者一般閒閒地著這一幕，那影還在約間捂著打了個呵欠。

氣氛凝固許久，包道乙的第一批人馬，已經近到了附近的街道上，房間裡，劉大彪開了口：“既然這樣，包世叔，我送你一首詩吧。”

第一隊人出現在那邊街頭，包道乙笑起來：“哈哈，賢侄，你還會寫詩了……紅會了嗎！？”

對於方臘軍系部的衆人而言，劉西瓜行事，向來是打著父親的名號，大家習慣之後，也就心照不宣，都是以劉大彪稱呼，但這時包道乙怒極，顯然就要拿這件事來諷刺了。不過他倒也不好說得太過，那邊沉默片刻，似乎有人擺開了紙筆，劉西瓜再開口時，語氣之中，已經有幾分慍怒，第一局詩，一字一頓地出來，力迫發，響徹整條街道。

“趙客……縵胡纓——”

與陳凡同樣經歷數十戰場活下來，當此時含怒開口，那語氣如兵戈如雷霆，頓時之間，就令整條街道都充滿了兵兇的肅殺之氣，霸刀營的人開始在周圍的巷道、屋頂上出現，大漠烽煙、鐵馬冰河，鐵馬冰河夢來！衆人的心絃瞬間就開始繃，詩詞反倒了陪襯。

“結陣。”包道乙手掌揮下。

只有寧毅，在這邊微有些憊懶地捂住了額頭，吐了口氣。

“你妹……這也太裝了，沒有恥心啊這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