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111 奇，無關風月（七）

“父親，我是雜種，你是什麼？”

暄奇渾不在意，說這話時半點也不覺得委屈，聲音帶半起伏都沒有。

“孽子，你，你說什麼？”暄父氣得臉發青，手指直抖……

暄奇一點也不影響，好脾氣的道：“父親你沒有聽錯，你的好兒說我是雜種，要我滾出玄霄宮。說玄霄宮是和哥哥的，讓我這個外人離開。父親，我若是外人，我若是雜種，那你是什麼？”

暄奇沒有氣急敗壞的質問，他只是平靜的敘述這件事，可就是這樣才人生氣……

暄妃一看況不對，立刻跳出來，一臉委屈的道：“爹，不是這樣的……大哥他胡說。我纔沒有那麼說呢，我是來請大哥去看孃的，娘病重卻一直惦記著大哥，可大哥卻把哥哥打傷了。”

暄妃一臉委屈，邊說眼淚邊掉：“爹，我這麼崇拜大哥，怎麼可能說大哥是雜種。爹，大哥他欺負我，你要爲我做主。”

暄妃哭得像個淚人，撲在晴暄父的懷裡，就像是盡天大委屈一般……

暄奇沒有說話亦沒有辯解，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是看一場鬧劇，可他去笑不出來……

他的家，在父親娶那個人時，就已經沒了。

他沒有家了……

一個是常年在自己邊，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兒；一個是離家數十年，越來越討厭的兒子，沒有任何意外，暄父自然是相信暄妃……

“奇，你太讓我失了，你要不喜歡玄霄宮，可以搬出去住，爲父不攔你。”暄奇一出現，整個玄霄宮就飛狗跳，暄父對暄奇的出現同樣排斥。

不報希就不會失，暄奇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傷心、失……

記憶中的父親，已經死去，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陌生的可怕，心中連一溫都沒有了，暄奇沒有一猶豫，將自己的好友請了出來……

“幸虧今天有一羣好友作證，不然我百口莫辯。”暄奇淡漠地看向暄父，並無半點得意之，反倒是暄妃，在看到這羣出來，臉立馬變了，子都抖了起來：“爹，大哥，大哥陷害我。”

這一次，暄妃是真得嚇哭了，可暄父沒有空去聽，因爲這些江湖俠，說出來的話一個比一個難聽……

“見過暄宮主。暄宮主的家務事我等本不應該多事，可我們既然聽到了，不得要爲奇證明一二，我等可以對天發誓，奇所言句句屬實，剛剛那位姑娘指著奇，罵奇是雜種，奇滾蛋。”

“我們聽著都覺得好笑，居然有人在玄霄宮，玄霄宮未來宮主滾，我們都不知玄霄宮到底是什麼規矩？”

“暄宮主，玄霄宮換主人了嗎？我們怎麼沒有收到消息？”

……

暄奇請來的全是江湖上頗有名的年輕人，這些人個個出都不差，本也是驕傲的人，他們沒有必要爲暄奇撒謊，而暄奇也不可能，說服這麼多人爲他們撒謊……

如此一來，事實就擺在面前。

暄妃不僅罵暄奇是雜種，還死不承認，可是……

暄父卻不生暄妃的氣，他反倒氣暄奇將家醜外揚：“奇，你妹妹年輕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這麼一點小事你也和你妹妹計較，你怎麼做人大哥的？”

哪怕面對一干傑出俠，暄父也毫不搖自己的立場，堅定的維護自己的寶貝兒。而暄妃更是趁機哭訴：“爹，我錯了。我真得不是故意罵大哥的，大哥說我是出卑賤的外室，我一生氣纔會這麼說的。爹，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爹……”

“乖，爲父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暄父拍著暄妃的背，反過來安暄妃。

暄奇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可是暄奇的一干好友卻是第一次見，一個個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有腦子的人，這玄霄宮宮主腦子是被狗吃了嗎？

“暄宮主，你這兒小小年紀卻口出惡言，你居然不認爲有錯？”有人實在看不過，爲暄奇說好話。

“江主，我這兒年紀小，天真爛漫，的話哪能當真。”暄父堅定地站在暄妃這一邊，把所有的錯都的推到暄奇頭上：“倒是奇這麼大的人了，邀好友來宮裡，怎麼不和爲父說一聲？”

反怪來暗指暄奇設計陷害暄妃，江主一行人都是被暄奇利用了。

“父親，我有派人告訴你，只是你在忙……”暄奇特意咬重“忙”字。暄父也知自己這兩天荒唐了一些，臉一紅，頗爲尷尬……

那幾個年輕俠本沒有多想，可暄父這一表，卻讓他們不得不多想……

玄霄宮的宮主意是這樣一個人？

衆人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

“奇，他真是你父親嗎？”江主和暄奇關係最好，忍不住爲暄奇報屈。

難怪奇不肯著家，這樣的家換作他，他連一刻都呆不了。

暄奇自嘲一笑，沒有回答，暄父臉很難看，咬牙切齒的道：“江主這是我玄霄宮。”

“玄霄宮嘛，天下第一宮，我明白得很。要不是有奇在，你以爲你願意來。”江主是個傲氣的人，又爲暄奇不平，說話自然不客氣。

尊重長輩？

就暄奇父親這種人，他不出手揍一頓，就是給面子了。

“江主好大的口氣，來人……”暄父氣得臉發紫，張就喊人把江主送下山，可他的話卻被暄奇打斷了：“好了，江幕，別說了。”

看似在勸江主，實則卻是阻止暄父的命令。

“奇，你……”暄父很是不滿，暄奇卻只當沒有看見：“父親要是沒事，還是趕帶他們二人去看傷，我出手一向沒有輕重，也不知會不會致命。”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這是暄奇在自嘲，可暄父卻當真了：“你這孽障，居然對你弟弟妹妹下重手，你最好祈禱你弟弟妹妹沒事，不然他們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爲你是問。”

暄父臉大變，顧不得找暄奇的麻煩，趕帶著暄妃兄妹二人去看大夫，暄妃兄妹今天丟人丟到外人眼中，更是不敢多留，灰溜溜的離開了……

“讓諸位委屈了，是奇的不是。”人一起，暄奇就給衆人賠罪，可這些人哪裡不明白，這本不是暄奇的錯。

衆人紛紛安暄奇，明裡暗裡告訴暄奇，他們會把暄父的德行告訴家裡人，如果……

日後玄霄宮出了什麼變化，他們會無條件站在暄奇這一邊，併爲暄奇證名。

暄奇淡淡點頭，面上不顯，可心中卻泛起冷笑……

他的父親，恐怕到現在都不明白，他今天的舉讓他失去了什麼……

一個聲名狼藉，昏庸無道的宮主，被兒子取而代之，不會有人指責兒子的錯……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他也沒有把玄霄宮放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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