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先生不達眼底的笑容,簡昕卻不再說話,將剛剛不小心出的狠厲的目掩下,眼睛裡又是一片死寂。
是太傻天真了,經歷過這麼多的事,竟然還想著有人會幫,竟然還想著靠男人來完自己想要完的事。
和這個姓許的,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可以說毫無半點份可言。
如今把顧氏該給他的東西都給了他,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了用,他又怎麼可能會幫。
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裡,多半是來看好戲的,看看傷得有多深,看看還能不能活下去。
如果就此一蹶不振,恐怕那就是他想要看到了最後結果,因爲那樣的話他完全可以吞掉屬於的那百分之二十。
“不說話?是想收回主意了?”許先生手在袋裡,緩慢開口問道。
“既然你那麼閒,那就麻煩你送我回家。”簡然收回目,又恢復了冷漠的神。
許先生輕笑:“回家?哪個家?”
簡昕下牀的作頓住,再次擡頭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許先生退後兩步,認真觀察著簡昕,而後慢慢說道:“簡大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在你住院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什麼變化?”簡昕急忙問道。
刻意出來的冷漠表也在這一刻被許先生收眼底,其實還在乎的,並不是看到的那麼冷淡。
他又說:“顧家已經被查封,顧氏幾個核心領導人已經被抓。至於你那個父親,跑得倒是快,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連警方都找不到人。”
“呵呵……”簡昕冷冷一笑,顧南景那個禽的靠山倒了,真是大快人心。
不過,沒有親眼看到顧家被查,沒有親眼看到顧南景的慘樣,還真是的憾。
許先生又說:“好歹我也是答應過要娶你的人,你沒有地方住,我可以帶你回我那裡去。”
簡昕反問:“簡家也被查封了?”
許先生說:“那倒沒有,或許是現在還沒有查到簡正天真正參與犯罪的證據。但是他自己心虛,先跑了。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人去查。”
“既然簡家還在,我也沒有必要跟你回去。如果許先生真那麼有空,那就請你送我回簡家。”丟下話,簡昕起往外走去。
看著的背影,許先生目中冷乍現。
這個看似弱的人,心遠比外表要來得強大,經歷過那麼多的事,臉也毀這樣,竟然還能如此冷靜。
看來他萬萬不能小覷了,也不能對手,絕對不能給自己留下後患之憂。
想到這裡,許先生快步跟了上去,很紳士地攙扶著簡昕,說:“你在病牀上躺了這麼久,別走得太快,萬一暈倒了,還得繼續住院。”
簡昕甩開他的手,冷聲道:“你我都清楚我們要的是什麼,別他媽假惺惺地跟我演戲。”
“我只是想紳士一些,對簡小姐並無惡意。”他笑。
“我不需要。”簡昕卻不再理會他,大步往外走。
許先生親自開車送簡昕回到簡家,在下車時,他又住:“簡小姐,我這裡還有些東西要給你。”
簡昕邁出的步伐停住,回頭:“什麼東西?”
“我擔心你睡眠不好,特地通過關係拿到了一瓶安眠藥。”許先生拿出一個無任何標誌的白瓶子,舉到車窗外晃了晃。
簡昕挑眉,說:“顧氏倒臺,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睡不著。”
“簡小姐真的不需要?”許先生笑了笑,又說,“這裡的藥量足以讓一個人睡死過去,永遠都不會醒來。我一次給你這麼多,只是想你睡個好覺,你可別一次就吃完了,別讓我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
殺人!
忽然聽到這個詞,簡昕眼前一亮,手接下瓶子,又說:“那我就謝謝許先生的關心了。”
許先生又說:“你我遲早會做夫妻,跟我就不用客氣了。”
說完,他對簡昕揮了揮手,便啓車子絕塵而去。
簡昕看到許先生的車子走遠,才轉回簡家。
回到簡家以後,簡昕才知道,簡家已經剩下一下空殼子,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簡正天賣了,最後一個傭人也走了。
看來簡正天是知道顧氏落馬,他也不了關係,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回到的房間,房間裡糟糟的,地上還有早已經乾涸的跡,證明去醫院之後沒有人收拾過。
坐到梳妝檯前,再次認真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
這張臉曾經也是那麼漂亮,甚至覺得絕對不會輸給簡然。
如今早已經面目全非,大大小小的傷疤看起來就像一條條的小蟲,特別令人噁心。
“啊——”抱著頭,歇斯底里地吼。
發泄一通之後,又逐漸恢復冷靜。
出手指,輕輕過每一條傷痕,每過一條,眼神裡的恨意就更深一分。
顧南景,簡正天,簡然——
之所以會有今天,都是這些人一手造的。
倘若沒有簡然那個野種的存在,顧南景就不會拿來跟簡然人比,那麼他更加不可能對做出這些禽不如的事。
想到這些,傷痕的手立即停下,側頭看向窗戶。
京都的天氣一直都這樣,都快到正月十五了,天氣還是那麼冷,似乎新一的大雪就要開始了。
大雪下過之後會化掉,化掉之後再下,一切都是重新開始。
而,也要重新開始的人生。
拿出手機,查找關於顧氏的新聞,果然一搜一大片,最亮眼就是顧氏商業犯罪被查,幾名核心領導人已經被抓捕。
至於那個顧南景,沒有關於他的報道,那就證明他還好好的,他並沒有被牽扯到顧氏犯罪的案件中去。
沒有被牽扯進去,難道就不能把他怎麼樣了麼?
簡昕收回目,再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勾脣輕笑:“顧南景,你不讓我好過,我又怎能讓你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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