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弘帝今年六十九歲了。
他比這個年代絕大多數的人都長壽。
份地位,以及年齡的緣故,他見多識廣。
偶然遇到了一點新鮮事,也在他儲備知識的理解範圍,所以他很快就明白其中原理,從而知曉是舊瓶裝新酒。
畢竟,太底下冇有新鮮事。
但這次,他震驚了。
他徹底震驚了。
不管他怎麼想,這件事都遠遠超過了他整個認知係。
房子在地上跑,速度還快,這冇見過、冇想過,甚至做夢都冇夢到過。
說書人若是敢在臺上說這個,有人會衝上去砸了他的飯碗。
“太上皇,您休息好了不曾?已經是午時了,餐廳供應午餐,您可有胃口用點膳食?”有乘務員在門口問。
太上皇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真有點了。
他隨著乘務員去了餐廳。
到的時候,靖王一家子都在,孩子們手舞足蹈的,正在跟他們的父母講述他們的驚奇驗。
“……床上好,就跟自家一樣。”
“這個窗戶不是明角,而是玻璃做的。娘,咱們有個玻璃盞,就那麼點大,您說是三百兩銀子買的。那麼這麼大的玻璃窗,得
多銀子啊?”
孩子們哇的一聲,開始玻璃窗了。
就連靖王也很歎:“這也太奢侈了吧?不過,這樣一來亮卻不風,實在太高明瞭。我怎麼就冇想到呢?”
“這可是玻璃,哪怕放在你眼前,你敢如此想?”阿夢問他。
靖王急忙搖搖頭。
真是不敢想。
如此財大氣,侯的一切,是靖王無法比擬的。
阿夢也很歎。
“我看了半晌,也冇瞧見到底是什麼馬兒拉著這車。”阿夢的小兒子說。
世子就道:“不是馬,是火車頭,燒煤的。”
眾人都看向他。
世子指了指不遠的中年管事:“他告訴我的。他還說,等我們吃完了飯,若是還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如何開車的。”
兩個小的當即起來:“我要去,我也要去。”
阿夢和靖王都心了。
太上皇聽著他們說話,總覺他們是一群從鄉下來的,冇見過世麵。
“,果然是厲害。”太上皇突然就服氣了,“還冇有到都城,朕已經大開眼界了。說要震驚世人,做到了。”
火車這一樣,就足以讓人震驚到無以複加。
薛湄租下了魏國,用錢財開路,加以土豆和紅薯開荒,很快就籠絡了人心。
是後世的人,所以明白一件事:標語的用,非常大。
通過標語,一點點改變了魏國百姓的心態,對他們反覆灌輸認為對的觀念,而且功了。
百姓們以為工作為榮。
魏國全國纔不到八十萬人口,薛湄卻找到了將近兩萬覺得適合的人才。
立了工廠。
這些人都是雇傭的,把他們分男兩個類型的廠區。
廠區有工作區、研究所。
每個人有工資,住宿免費,每個月有固定的免費飯票。如果你胃口大,可以自己加錢買飯票。
薛湄有各種各樣的工廠,就像火車的研發、製造,用了四年時間才做完。這中間投的錢財,都是從各賺來的。
簡單的發機,工廠裡的研究所鑽研一年就做到了,因為薛湄提供思路和簡單的圖紙,就是用在海船上的那些。
有明確的方向,加上人多,一年時間,簡易發機就功了。
於是,薛湄開始發電。
電是開啟在魏國金手指的最關鍵一步。
這四年,依靠著電力,薛湄把預想的一切都弄出來了,最後才弄了火車。
花了大量的財富,而在這塊小小國土上創造出來的財富,比花費還要多,已經能盈餘了。
真的打造出了一個烏托邦。
建弘帝和靖王夫妻、孩子們參觀了駕駛室,建弘帝甚至親手去給火車加煤,這讓他熱沸騰。
時間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
原本很難捱的時間,就這樣在火車上愉快流淌了。
“車馬勞頓”這個詞,也許要過時了,這樣的火車,坐一輩子也冇有疲倦的覺啊。
終於到了芮城火車站,又有人來迎接太上皇。
這次來的人,是賀方。
靖王夫妻跟賀方很,彼此一見麵就熱打了招呼。
“……王妃臨走的時候,讓小人問問太上皇,您是打算住在府裡,還是住國賓飯店?這次來的貴客,都住在國賓飯店,那邊很熱
鬨。”賀方說。
“國賓……飯店?”太上皇咀嚼這個詞,“人家客棧,睡覺的同時能吃飯,所以要飯店?太另辟蹊徑了。”
賀方笑了笑。
孩子們有點興:“祖父,咱們住客棧,客棧好玩。”
阿夢也道:“一聽這個名字,就覺有趣的。爹,咱們住住看吧。王妃既然安排了,肯定還有好玩的。”
太上皇同意了。
賀方請他們上車。
門口停著幾輛車,有個勁裝打扮的男子,站在前麵。
旁邊有其他的人力車跑過去。
太上皇等人看得驚呆了,怔怔目送那輛車遠去。
“人家用馬拉車,你們用人拉。”阿夢說話了,“人跑得比馬快?”
賀方便解釋:“馬兒不是誰家都有,用起來不太方便,隻有貴人們纔可以。腳力車卻不同,誰都可以。”
然後,他又對太上皇道,“太上皇,您請。”
太上皇:“以後我老太爺,彆什麼太上皇的。這東西,難道比馬車好,值得你們主子拿出來顯擺?”
“您試試看吧。”賀方笑道。
太上皇冷哼了聲,坐了上去。
車伕將車柄提起來,太上皇冇防備,往後一仰,這倒是嚇了他一跳。
不過,他冇聲張。
“國賓飯店。”賀方吩咐道。
車伕跑了起來。
太上皇一開始不以為然,而後很快就明白過來薛湄為什麼拿這個人力車顯擺了。
車子跑在路上,一點也不顛簸,比馬車強太多了,人穩穩坐在上麵,非常舒服。因為這種車子的子上,裹了一層膠皮,薛湄
稱之為“胎”。
天氣不冷不熱,黃昏時分的餘暉,落在了太上皇的眼睛裡,他到了一種新奇的幸福。
等車子到了國賓飯店,夜幕降臨。
真正震驚的東西,卻纔剛剛拉開帷幕。
太上皇在國賓飯店門口,就停住了腳步,怎麼也挪不步子了。
他被眼前的一切都震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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