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雲也附和著點點頭:“表嫂這是將我們當外人了,有什麼事我與臨風一併幫你擔著。咱們有福同有難同當。”
語氣很輕鬆詼諧,冷清歡心裡卻有一點沉甸甸的。
屋子裡,醫為冷清瑯鍼灸保胎,趙媽也急慌慌地拿著方子煎藥去了。
冷相負手而立,上約有怒氣,所以冷清歡冇有上前招惹。
醫突然停頓下手,從冷清瑯的袖口上起一點東西,擱在鼻端輕嗅,然後麵大變:“麝香?”
冷清歡在屋外聽得真切,頓時一愣。
冷相急切追問:“什麼麝香?”
醫看一眼冷相,如實道:“側妃娘孃的襬上怎麼沾了這麼多的麝香?要知道,孕婦是不能聞麝香味道的,麝香活化瘀,容易令孕婦流產。”
冷相與冷清瑯全都變了臉:“怎麼可能?”
“我一直對於側妃娘孃的飲食起居都很上心,邊就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側妃娘娘應當是剛剛沾染上的。”
“如此說來,是有人在故意加害清瑯?”
醫篤定點頭:“我惠妃娘娘囑托,一定要保住側妃娘娘肚子裡的龍胎,出了這麼大的事,必須要回稟惠妃娘娘知道,讓前來主持公道。”
冷相忙不迭地攔著:“此事容本調查清楚再做計較,不忙驚惠妃娘娘。”
冷清瑯咬著牙不乾了:“兒知道父親想護著姐姐,可是,如今已經有人明目張膽地要謀害王府子嗣,父親還想和稀泥嗎?此事必須要請惠妃和王爺前來,為我做主。”
冷清歡在門外也納悶啊,天地良心,自己還冇有這麼笨,用麝香致使胎兒不保。還是那句話,拋開劑量談毒,那都是耍牛盲。一點麝香沾到子上就能令流產?這也就是看多了腦殘宮鬥小說的人纔會相信的事。
此事明擺著,應當就是冷清瑯賊喊捉賊,自己暗中做了手腳栽贓自己吧?
還要告狀,告就告,誰怕誰?
原本,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也瞞不住宮裡,否則,惠妃娘娘送進來好幾個婆子豈不白瞎?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惠妃與慕容麒一前一後到了王府。
惠妃沾了錦虞的,到皇帝跟前哭訴一通,皇帝果真開恩,恢複了妃子的位份。
冷清瑯一見到惠妃,頓時就泣不聲,先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
“今兒王爺出城打獵,姐姐命人將我到這待客廳來,與沈世子兩人便像審訊犯人一般,不依不饒地讓我承認,我與前一陣子上京城的一樁謀殺案有關。這一時間激,實在氣急,竟然了胎氣。
我央求姐姐為我請醫救治,也無於衷,說我是裝腔作勢。幸好父親趕來,這才僥倖保住胎兒。結果,醫竟然在我上發現了可以令人流產的麝香,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沾染上的。”
慕容麒沉聲問冷清歡:“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冷清歡抬手一指沈臨風:“臨風與景雲可以為我作證,我們並未說過什麼過激的話,隻不過是就這個案子,找調查一點線索。自始至終,我們全都離了八丈遠,更冇有下毒的機會。”
惠妃對著自家子侄,是一點也不客氣:“什麼案子能跟一個足不出戶的婦道人家扯上關係?竟然專程跑來王府質問?清瑯如今有孕在,醫再三代過,緒不能太激,你們這純粹就是故意招惹生氣!”
沈臨風灰溜溜地向著惠妃請罪:“姑母恕罪,臨風知錯了。”
“那還不快滾?今兒清瑯若是有什麼閃失,我一定找上國公府,讓哥哥治你的罪過!你一個大男人,不好好辦你的差事,混在一堆婦人堆裡摻和什麼?”
沈臨風想走,但是也明白,今兒若是老老實實認罪走了,這案子,日後甭想往冷清瑯這裡查。
他原本就是個辦案狂,一件案子若是不能水落石出,心裡就跟貓抓一般,因此,忍不住又嘀咕了兩句。
“姑母誤會,實在是此案攸關人命,而且與側妃娘娘有些牽扯,所以臨風才登門詢問。側妃娘娘講清楚就好,自然會還一個公道,無須這樣激。”
一聽是人命案子,惠妃也冇有護短:“什麼案子?”
冷清瑯立即泣聲道:“就是一個潑皮無賴!那人我也不過是與他在外祖壽宴上有一麵之緣,都不識得。我又足不出戶,誰也不曾見過,如何承認?
可是他們咄咄人的,非要讓我招認,說那死者是我表哥府上的一個丫頭,毀我名節。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我的話是真是假,直接去尚書府找我舅父舅母或者二表哥一問便知。”
惠妃略微一沉:“你也不要激,此事自然有我為你做主,還你清白。人命關天,我也不能護短,阻礙臨風查案。這樣,臨風既然有所懷疑,那就親自去一趟尚書府,尋金尚書或者金二公子問一聲。假如另有其人,那就是你冤枉了清瑯,今日必須要給賠罪。”
惠妃說的很是通達理,沈臨風立即出了王府,快馬前往尚書府,尋金尚書詢問。
金尚書一聽,立即撚鬚一笑:“你說小芝那個丫頭啊,不是我尚書府的奴婢,是不肖子在外麵養的野人。可是犯了什麼錯事?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兒。”
沈臨風默了默:“那如今現在何?”
“被拙荊打發走了。小兒被迷得神魂顛倒,經常夜不歸宿,他院子裡的眷跑到跟前哭哭啼啼,拙荊一怒之下,就找了一個人牙子,將遠遠地打發了。”
金尚書說的一板一眼,沈臨風無法辯駁。
難道,此事真的隻是一個誤會?表嫂搞錯了?
還是,這件事,金尚書都有參與?那麼,這個案子調查起來可就難了,麵對金尚書這個老狐貍,究竟從何下手?
沈臨風垂頭喪氣地回了王府,將詢問來的結果說了。
冷清歡心裡一聲苦笑,難怪冷清瑯會有恃無恐。方品之是死無對證,再加上尚書府庇佑著,不怕將此事捅出來,晾在明麵。而且,有惠妃和冷相兩人撐腰,這個案子,沈臨風也無法再繼續調查下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日後即便是自己再發現什麼憑證,說起來也不會有人相信,隻會當做自己是在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