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虞驟然聽聞這道口諭,頓時有一種如遭雷擊的,這不純粹就是明搶豪奪嗎?
自己曆儘千辛萬苦,冒著命危險,好不容易養這塊琥珀,有它在,相信眼睛很快就能痊癒。那樣自己纔有希迷他人,留在長安。
冷清歡怎麼會注意到自己有這樣一塊琥珀?還特意設下圈套強奪,難道知道了這琥珀的用途?又怎麼會知道呢?難道如靈婆所言,邊有高人庇護不?
這是要得自己走投無路,簡直欺人太甚!
一頓胡思想,因為心虛,自然不敢去皇帝麵前與冷清歡對質,更不敢抗旨不遵,隻能乖乖地將這塊琥珀拱手相讓,心裡自然是惱恨得咬牙切齒,將寸長的指甲都折斷在手心裡,恨不能將冷清歡立即碎萬段。
小太監帶著琥珀回去覆命,皇帝鄭重其事地將它到冷清歡的手裡,語重心長地問:“多長時間能好?”
冷清歡端詳那琥珀一眼,很尋常,很普通,外行人看不出什麼門道。眼珠子轉了轉:“最近兒媳一直在忙著給錦虞郡主準備嫁妝,不太得空閒。反正,諳達王子返回漠北之前,肯定能給您做好了。”
皇帝心急,隻有兩條路,一條是這嫁妝不用冷清歡準備了;
另一條,是讓諳達王子儘早返回漠北。
他想了想,認定冷清歡是藉此拿著他,捨不得花銀子,所以就是不能讓如意了。隻能旁敲側擊地催催諳達王子,早日定下返回漠北的吉日。
從書房裡出來,冷清歡瞅瞅天,已經將近正午。
宮人告訴,慕容麒有事先行出宮去了軍營,讓自己乘車返回王府。
慕容麒不在王府,冷清歡覺得回去也冇有什麼意思,決定去一趟鴻賓樓,找仇司,問問他可有那紮一諾的訊息。
如今出門,必然是侍衛護送,兜兜跟著,不能離人,所以儘量減了去鴻賓樓的次數,難得今天邊冇有尾。
現在這時辰,正好是用午膳的時候。
到了鴻賓樓,尋雅廂坐下,菜還冇有上齊,仇司便推開門,大大咧咧地進來了。
“第一次你主,令我有點寵若驚。”
冷清歡將手裡正在把玩的那塊琥珀收起來:“貧,今兒請你吃酒,謝你送我洗劍令,這一陣子幫了我大忙。”
“在我的酒樓請我吃飯,你有誠意嗎?好歹去琳瑯閣或者浮生閣,找幾個人作陪。”
仇司往跟前一坐:“再說,咱倆其實也不用客氣,誰家兩口子這麼生分的?”
冷清歡瞥了他一眼,任他貧,不做反駁,給他麵前的酒杯裡倒上酒。
“打算在上京城待幾天?”
“好歹,等我兒子生下來吧,看你笨得跟隻鴨子似的,應當快了吧?”
冷清歡點頭:“還有一個多月。”
“還要這麼久啊?能快點不?他爹的時間就是金子,一個多月耽擱我掙多錢?”
冷清歡認真糾正:“麻煩換個稱呼。”
“不用這麼較真吧?”
“不怕我家醋罈子跟你拚命,你就隨意。”
“算了,民不與guan鬥,你家麒王爺我惹不起。說吧,找我什麼事兒?隻要是你的命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真的隻是謝你,順便看看最近有冇有關於那紮一諾的什麼訊息。”
“有,但是還未查實。這個那紮一諾份隻怕是不簡單。”
“何以見得?”
“一個尋常的小姑娘怎麼能輕而易舉地逃朝廷的追捕?而且,曾去過南山尼庵燒香,在與你第一次偶遇之前,飛鷹衛的人剛從尼庵撤離之後。”
冷清歡一驚:“跟飛鷹衛有關係?”
那諳達王子遭遇飛鷹衛刺殺所中蠱毒與可有關聯?非但要刺殺長安皇帝,還想挑撥長安與漠北之間的關係,這可就要上升到政-治問題了,份能簡單纔怪。
“極有可能,但是看起來並非是飛鷹衛的人,更像是探聽風聲。而且,關於飛鷹衛,我這裡有個小況,你興趣不?”
“什麼況?”
仇司一口乾了麵前的酒,托腮瞅著冷清歡,挑起一雙嫵的桃花眼:“你不是讓咱的人一直留心著南山尼庵的況,冇有完全撤離嗎?最近又有飛鷹衛的人出冇過。”
冷清歡不以為意:“就知道,一定還有餘孽冇有清理乾淨。樹倒猢猻散,倒是不足為慮。”
仇司收斂了一臉的吊兒郎當,認真地道:“就知道你如今鬆懈了,我害怕他們會對你不利,這才特意提醒你一聲。假如真的是樹倒猢猻散,你想想,他們去哪裡不好,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回尼庵呢?這原本就不對勁兒。”
冷清歡一愣,好像是這麼回事兒。雖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這南山尼庵可是慕容麒重點關注對象,現在風聲又冇有完全過去。他們就不怕,會出行藏,被慕容麒一網打儘嗎?
“會不會,這南山尼庵裡,還藏著什麼,值得這些人冒險回去?”
“憑藉飛鷹衛森嚴的教規,他們就連自家教主是誰都不知道,一般的飛鷹衛能知道這裡藏的,不為人知的嗎?”
“你的意思是說......”
“還是我上次說過的,金鷹教主冇有那麼蠢,會主地自投羅網,往慕容麒刀尖上麵撞。那個被捕自殺的人未必就是真正的金鷹教主。這隻是他的一個金蟬殼之計。隻要他仍舊儲存了部分實力,手裡還掌控著那些員機,就有可能再捲土重來。”
仇司的話,不是冇有可能。
慕容麒費儘心思都冇有能夠打探到有關金鷹教主份的一點訊息,他完全可以全而退,這犧牲,不值得。
冷清歡皺著眉頭,有點發愁:“那怎麼辦?要不,我親自去一趟南山尼庵瞧瞧,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你直接告訴慕容麒不就行了?這是男人的事,你老是逞能做什麼?”
冷清歡當然不能說啊,萬一慕容麒也與仇司一樣,好奇怎麼就盯準了一個尼姑庵,跟飛鷹衛過不去,自己怎麼解釋呢?就跟被慕容麒捉在床一樣尷尬。
或許,有一天自己會向著慕容麒坦白南山尼庵裡的那荒唐一夜,但是真的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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