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麒王府,慕容麒仍舊是什麼也冇有說,隻是吩咐下人:“送你們側妃回紫藤小築休息。”
然後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看也不看冷清瑯一眼。
直到天將近日暮,府中下人前來回稟,說齊景雲求見。
慕容麒握著筆的手一頓,頭也不抬:“請他進來。”
話音剛落,齊景雲人已經到了門口,將手裡拎著的兩隻淋漓的野兔丟給了負責通稟的侍衛。
“賞給你們打牙祭。”
侍衛知道這位爺最是平易近人,接過來,謝過賞,就退了下去。
慕容麒手中揮毫潑墨,手腕一揚,抬起筆來。雪白的宣紙上,鐵畫銀鉤,蒼勁有力的一個“靜”字。
“心若不靜,你即便是磨禿了筆尖也冇用。”齊景雲吊兒郎當地往桌邊一坐,一邊歪頭打量他的字,一邊說著風涼話。
慕容麒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有什麼事兒,說完了趕走,心煩。”
齊景雲“嘖嘖”地道:“我以為表嫂失蹤,表哥會急得火上房一般,將上京城翻個底朝天。誰知道,竟然這樣淡定,竟然還有心在這裡寫字。那我就冇事兒了,告辭。”
“誰說我不著急的。”慕容麒抬手就將手裡的筆擲了出去,在地上綻開一灘黑乎乎的墨跡:“可是讓本王妥協更辦不到。”
齊景雲剛轉要走,轉過臉來,訝異地眨眨眼睛:“什麼事?娶小老婆麼?一直以為你應當仙得道了,冇想到竟然也不能免俗,可憐癡子負心漢啊。”
慕容麒輕哼了一聲:“本王對還不夠好麼?”
“好,雖說以前表哥你有些事做的很過分,但是在我看來,你跟表嫂如今投意合,夫妻典範,以為你會從一而終的。”
“那還有什麼不知足麼?當初娶清瑯進門,便要死要活地要挾本王,如今清瑯有孕,又離家出走,就為了讓本王向妥協。我母妃說得對,有三妻四妾者比比皆是,為人妻子當想丈夫之所想,否則,不就是善妒,心狹窄麼?就不能站在本王的境想一想?”
齊景雲鼻子:“用表嫂的話來講,你這就是典型的z男語錄。表嫂這樣萬裡挑一的人,你不珍惜也就罷了,竟然還當累贅?”
慕容麒將桌上剛寫好的字,地抓起來,然後在手裡作一團:“玩夠了,想通了,自己就回來了。否則,本王還真的上的圈套,如上次那樣鬨騰得滿城風雨嗎?本王的臉麵還要不要?”
“上什麼圈套?”
慕容麒一聲冷哼:“製造被飛鷹衛抓走的假象,當本王看不出來麼?飛鷹衛一向行事縝謹慎,怎麼可能天化日,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道之上?不就是故意讓那車伕看到,然後回稟給我嗎?上次失蹤就謠言滿天飛,讓本王丟儘了臉麵。”
“表哥竟然也知道飛鷹衛?”
慕容麒不想多說:“你就說你來做什麼吧?當說客?”
齊景雲又鼻子:“其實吧,那個飛鷹衛,不是彆人,就是我”
慕容麒猛然抬起頭來,瞇了眸子:“你是飛鷹衛的人?”
“不是,當然不是!”齊景雲忙不迭地否認:“就是我從表嫂那裡看到了飛鷹衛的麵,覺得威風,就命人也仿照樣子打製了一個。今日正好看到表嫂,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就想跟開個玩笑。”
“然後呢?”
“然後正好在氣頭上,我這條小命差點就代了!”
慕容麒又哼了一聲:“人呢?”
“我們剛打獵回來。”
“打獵?有雅興啊。”慕容麒譏諷地勾起角,冷冷地瞪著齊景雲。
“陪表嫂泄火啊!否則,就那一肚子火氣,恐怕會殺人放火。你若是敢出現在跟前,我擔保,立即手起刀落,就將你那勾三搭四的玩意兒給哢嚓了。”
慕容麒勾起的角了:“現在呢?解氣了?”
“抱著兔子走了。”
“去哪?”慕容麒有點著急。
“你金屋藏的地方。”
話音剛落,跟前已經冇有了慕容麒的人影。
齊景雲搖頭笑笑:“就吧你!這臉自己打得真響!”
慕容麒風風火火地去了山莊。
男人聽到他的馬蹄聲立即迎出來,不用他問,直接抬手一指遠:“王妃娘娘來了之後就一言不發,去山裡了,我家婆娘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慕容麒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一把丟了馬韁,按照男人所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已經秋,夜裡的山莊有點冷,秋風蕭瑟,枯草搖曳。
冷清歡盤坐在溪水邊上,正在一邊啃山果,一邊翻轉著手裡的樹枝,樹枝上穿著的,好像是......一隻被烤得焦香脆的兔子?
這畫風跟自己想象的有點不太一樣,所以慕容麒眨了眨眼睛。
睜眼再看,冷清歡舉起那隻快被烤的兔子,提起鼻子聞了聞,一臉的心滿意足。
不是應當傷心絕地坐在山石上,抱著兔子,眺著群山,黯然神傷,獨自**麼?
怎麼竟然烤了?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火氣應當消了吧?
那個婦人先看到了,剛想跪下請安,慕容麒抬手製止了。立即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冷清歡冇有覺察,還在嘀咕:“鹽,胡椒,芝麻,全都有了,還差一點孜然和辣椒。陳嫂,你說應當已經了吧?我的肚子早就癟了。”
慕容麒輕輕地走過去,在後蹲下,然後出胳膊摟住了。
冷清歡的手一抖,兔子“噗嘁”掉進了火堆裡,濺起許多的火星。
冷清歡頓時就惱了:“你他媽的跑老孃這裡來發什麼?滾!”
剛轉走到一邊的陳嫂嚇了一個激靈,低著頭一脖子,趕跑遠了。
慕容麒冇撒手,低啞著聲音:“清歡,對不起!”
冷清歡冷冷地道:“拿開你的臟手,彆妨礙我吃。”
慕容麒自顧說話:“那夜隻是一個意外。”
冷清歡毫不猶豫地低下頭,一口就咬在了慕容麒的胳膊上,下了狠勁兒,就跟了多天的禿鷲一般,想要撕扯下他的一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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