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雲點頭：“表嫂所言極是，不過談何容易？這飛鷹衛的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摘掉麵便如常人無異，誰也分辯不出來。”

“那你如何識得？”

齊景雲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了表嫂又要笑話我，不過是有一次與朝廷做生意，負責采買的員欺人太甚。我這一時氣不過，就掏銀子花了大價錢，拐了許多道彎，從飛鷹衛那裡，買了一個那人的把柄。當時易之時，負責聯絡之人就戴著這種麵，所以記憶猶新。”

冷清歡失地歎了一口氣：“如此說來，你這裡也冇有再多的線索了？”

齊景雲聳聳肩：“表嫂想打探什麼？景雲可以找朋友幫忙。”

冷清歡心虛，慌忙婉拒：“不用了，隨口一問而已。”

害怕齊景雲再刨究底，慌忙轉移了話題：“你剛纔說找我有事兒，什麼事？”

“送挑戰書！”

“什麼挑戰書？”

冷清歡有些納悶。自己最近安分守己的，可冇有招誰惹誰。除了那個喜歡招蜂引蝶的慕容麒，莫非又有他的仰慕者找自己為了而戰嗎？

“咱們的墨寶齋藉著右相與你大哥的名頭，如今在上京頗有名氣，生意蒸蒸日上，許多人慕名而至，搶了彆的商鋪的生意。其他的店鋪還好說，不敢明目張膽地與咱們作對，唯獨與咱們墨寶齋相鄰最近的黃金書屋，有點不上道。”

冷清歡訝異地挑眉：“這書屋想必是有什麼來頭吧？”

“還真讓你說對了，這黃金屋的老闆乃是金吾將軍的千金楚若兮。這楚若兮雖說出將門，卻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在上京城素來有第一才的譽，一向比較自負。許多文人墨客仰慕的才十分關照的生意，在上京城原本是首屈一指的。

咱們的墨寶齋一開業，門庭若市，顯得們生意就冷清許多。這楚若兮一著急，竟然拋頭麵，親自坐鎮的黃金屋，現場書畫，揚言京中諸位仕子，凡是能在書畫之上略勝一籌者，願以鎮店之寶相贈。

原本這也無可厚非，可是就有好事者，將兩家店鋪牽扯到一起，談論冷大公子與這位楚若兮姑娘誰更技高一籌，招惹得那楚姑娘口出狂言，對冷大公子多有非議。”

“文人相輕，自古皆然，怕是看不起我哥哥吧？”

齊景雲點頭：“當著許多人的麵出言不遜，說冷大公子這探花是徒有虛名，沾了右相的而已，言辭間多有不屑。”

冷清歡輕哼一聲，不以為意：“但凡有點才華之人總是恃才傲，不必搭理。”

“原本是不想搭理的，可是，人家主找上門來了，往墨寶齋給你送了一封挑戰書。”

“給我？”

齊景雲點頭：“約你兩日後到將軍府參加的曲水流斛詩會。”

“柿子專挑的，倒是不傻。本王妃我識得幾個字，能開方子就不錯了，讓我跟比試詩詞，咋就不跟我比賽治病救人呢？替我回了，冇工夫陪著小孩子過家家。”

“真回了？你就不怕背地裡又說你怕了？”

“隨便。誰跟一個小肚腸的人一般見識。”

冷清歡不是爭強好勝的子，更何況，還真比不過人家，主送上門去不是自取其辱麼。好漢不吃眼前虧。

兩天後，皇帝給冷清瑤與皓王賜婚的旨意下來了。

聽說皓王妃子不太好，鬱鬱寡歡，病倒了。所以皓王主張暫時先不親，等皓王妃子好轉了再定日子。

相府開始給冷清瑤備嫁。

冷清歡作為嫡姐，雖說對於冷清瑤的事極不讚同，可是該幫襯的也要幫襯。畢竟，日後，兩人不僅是姐妹，還是妯娌，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都要相互照顧。

又正好將近八月節，民間有回孃家送節禮的習俗。差人去問了冷清瑯，是否回府送添妝，結果兜兜回來，說冷清瑯並不在府上，這兩日早出晚歸的忙。

冷清瑯自從嫁進王府之後，除了參加閨中舊友的宴請，平日極往外跑，更何況還是這樣早，莫不是有什麼事？

既然不在，冷清歡就自己先回了相府。

結果不巧，冷相與冷清鶴都不在府上，下人立即回稟了薛姨娘。

府上四姨娘出低微，不過是金氏從金家帶過來的一個陪嫁丫鬟，又是個逆來順的棉花子。所以薛姨娘這正室夫人的位子是勢在必得。府裡人見風使舵，也相跟著追捧。

再加上冷清瑤又即將嫁皓王府，薛姨娘跟著沾，迎出來的時候，一臉的春風得意。

“這個時候朝中應當也不忙，父親與哥哥去哪了？”冷清歡隨口問道。

“前兩日相爺種在墓地裡的風水竹被人砍掉了兩。原本說不打的，誰知道這兩日麻煩事便接踵而至，相爺心裡猜忌，怕影響運勢，就專程請了風水先生，前去檢視。”

冷清歡也不信這些子虛烏有的風水說法，隻是好奇地問：“府上出了什麼事了？”

“大小姐竟然不知道？”

冷清歡搖頭。

薛姨娘左右瞅了一眼，這纔開口：“還不是二小姐招惹的禍事？”

冷清瑯？

薛姨娘將請進前廳，落座奉茶，這才娓娓道來。原來，是冷清瑯的店鋪出事了。

冷清瑯的陪嫁裡也有三個店鋪，可是與冷清歡的截然不同，都是地繁華之地，生意紅火，的流油的好鋪子。

其中，有一家酒樓，已經經營了五六年之久，有掌櫃的全權打理，生意一直很穩定。

前兩日，酒樓裡出了事故。廚子采購的蔬菜裡有一種山菌，用來煲烏骨十分味。可是那日一時心大意，混進了彆的菌類。兩種菌外觀相似，但是卻有天壤之彆，這種菌有極大的毒。

烏骨端到桌子上，食客吃了，上吐下瀉，還有嚴重的，出現了搐，昏迷等癥狀，到最後差點出了人命。

酒樓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出事之後廚子害怕擔責任，連夜逃了，掌櫃的也是焦頭爛額。

對方裡有出了名的潑皮無賴，有點貪得無厭，從中一再煽風點火，激化矛盾。也不知說了什麼難聽話，一言不合起了爭執。而掌櫃的又依仗著相府的權勢，有點無法無天，一時氣憤，命人將那無賴又打了重傷。

這下那無賴更是得理不饒人，一紙狀子告到了京兆尹衙門，說麒王府與相府仗勢欺人。

掌櫃的兜不住，冷清瑯自然就要出麵。不知道有什麼顧忌，冇敢求慕容麒，就隻能讓冷相出麵幫著擺平此事。為了息事寧人，不牽連到相府與麒王府的聲譽，銀子肯定是花不了，否則堵不住那麼多害者的。

對此，冷清歡自然是幸災樂禍的，雖說差點鬨出了人命，再用這個詞兒不地道。但是隻要冷清瑯遭殃，自己心裡就痛快。而且給找點事做，也免得給自己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