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一聲冇吭，綿綿地倒了下去。

冷清歡踩著溜溜的石頭，將他從水裡費力地拖出來，先給了他一針麻醉劑，然後才掐著他的人中將他掐醒。

啞奴悠悠地醒轉過來，睜開眼睛，見到冷清歡，想彈不得，“啊啊”地了兩聲，聲音嘶啞，就像是裂帛一般。

冷清歡冷冷地盯著他：“不用裝了，你就是司邊的那個細，對不對？”

啞奴瞪眼著，使勁搖頭。

“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可以騙得了彆人，騙不了我。適才你一出了山，忍不住打噴嚏，我就起了疑心。你若是先天聾啞人，打噴嚏會和正常人完全一樣。但是你不是，我聽司說過，你的嗓子在大火之中被熏傷了，就發不出聲音。

這麼久了不說話，按說你的聲道應當會有不同程度的萎，但是你打噴嚏的時候，卻很響亮。而且我適才已經檢查過你的聲道，好端端的，就冇有問題。你的啞是裝的。”

啞奴不再搖頭，衝著冷清歡咧咧：“就算我能說話，那也不代表我就是他邊的細。”

“所以我故意將一枚石子丟進了水裡，檢視你的反應。你過於的焦急與張了，說明你知道，司的印章在我的上。我們兩人說話的時候你是不在的，除非，你在聽。”

啞奴終於撕破了原本的偽裝，目中也出兇狠的表來。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份，但是我知道，你是被仇司捉來囚在這裡的，他命我好好看住裡機關，免得你再逃走。所以，我究竟是不是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合作。”

“怎麼合作？”

“出仇司給你的印章，我放你離開這裡，還可以給你銀子。”

“你是魯長老的人？”

“不錯。”

“你背叛自己原來的主子，就不怕被懲罰嗎？”

“仇司已經完了。”啞奴笑得更加冷：“他害怕彆人知道他的，特意選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養傷，自以為，無人知曉，邊就連影衛都冇留幾人。你覺得，他能是魯長老的對手嗎？

魯長老已經帶人包圍了這裡，隻要揭穿他不男不的人妖份，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繼承仇家的產業。所以，我勸你識相一些，隻要出印章，保你不死。”

忘恩負義，賣主求榮，竟然還這樣振振有詞。冷清歡一時怒極，手腕一翻，出兩支銀針。

“我不知道仇司是否是魯長老的對手，但是你這條命是絕對不能留了。”

兩支銀針直紮嚨，啞奴還未來得及呼救，便兩一瞪，直接氣絕亡。

這是冷清歡第一次殺人，但是卻冇有毫的畏懼與恐慌，隻覺得解氣。

站起，看一眼口，再看一眼彎彎曲曲，直通山外的山澗水，略一猶豫。

走，還是留？

地宮裡，仇司單膝跪在床榻之上，大半個的重量全都支撐在手裡的長劍之上，一大紅錦袍鬆鬆垮垮地掩著口，一縷墨發垂在肩上，依舊還是那麼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

可是邊，卻已經是遍地腥。就連帳幔之上，還有他的大紅錦袍上，都是溫熱的鮮。

前仆後繼的瘋狂刺殺，令他雙目猩紅，猶如一頭兇殘的獵豹。

十幾個黑人，膽怯地一步步後退，握劍的手，已經抑製不住，有些輕。

仇司用拇指抹去角的跡，一字一頓，冰冷地從牙裡出來。

“滾去你們主子來！”

黑殺手著他手裡沾滿同伴腥的長劍，又不自地後退了一步。

外麵有柺杖敲打地麵，有節奏的“篤篤”聲。

仇司就勢坐了下來，斜靠在後的錦被之上，不聲地調整自己略有紊的呼吸。

雖說，自己的手隻是皮外傷，但是，這一，某火辣辣的撕裂痛，竟然讓他會到了做新娘和老孃的覺。

真特麼的痛！

多虧自己選擇了做男人，將來不用再承兩次甚至三次，更多的分娩疼痛。

歇會，歇會兒還有一場仗要打呢。這些黑殺手也不過是魯長老送給自己的開胃菜。

魯長老帶著一群人進來，黑人自覺地退後。

一群人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床上的仇司，就像是盯著一塊已經鹵煮味的紅燒蹄髈，全都出一副貪婪垂涎的模樣。

魯長老拄著手裡的柺杖，率先淡淡地開口。

“今日，仇家二掌門人，還有藏劍閣的李長老都在這裡，司，你是不是應當給我們一個代了？”

仇司漫不經心地用手指纏繞著前的一縷墨發，起眼皮子：“這距離本接掌藏劍閣還有好幾日呢，急什麼？再說了，林長老，還有另外兩位掌門人不是冇在嗎？”

“你想要接掌藏劍閣，總要有那個資格。”

“關於本的世，記得魯長老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我是我爹的兒子，繼承仇家的家業順理章，天經地義，我還需要什麼資格？”

魯長老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盯著他：“可是據我所知，司你就不是男兒。也就算不得是閣主的兒子。藏劍閣曆來傳子不傳，你冇有這個資格。”

仇司一聲冷笑：“魯長老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荒唐言論？你若是質疑我不是男兒，倒是好辦，將你新娶的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夫人送來陪本幾日。”

魯長老臉漲紅，惱怒：“胡說八道！”

“既然你說我不是男人，那你惱什麼？先先後後，你給我送來了那麼多人兒，原來就是安的這個心思。要不，我站在這裡，往你上呲一泡，讓你也見識見識我究竟是不是男人？”

“休要強詞奪理！”魯長老更加激憤：“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個半男半的人！仇家斷然不能落在你這樣的人妖手裡！”

仇司不急不慌，淡定從容，就連角掛著的譏諷笑意都還是原來一不變的弧度。他緩緩地掃過屋子裡的人：“二掌家，李長老，你們二人呢？今日也是來跟他一樣，刁難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