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默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留下我,你遲早都會被著麵臨這個選擇,所以,千萬不要妄想這世間的人都是娥皇英,畢竟,你也不可能是帝舜。”
慕容麒被接連問得啞口無言。
當斷不斷反其。
冷清歡轉過,冷下心腸,清冷地道:“你走還是我走?”
慕容麒使勁了拳頭,默默地一言不發地出去。
適才還一怒火,氣勢洶洶的冷清歡,突然間垮下肩來,就像是失去了最後的支柱,整個人都變得頹喪,心裡充滿了難言的恐慌。
這樣的慕容麒,冷峻的麵容裡,掩藏著一顆如熱火一般的心。他擁有令無數子為之著迷的氣度,容貌,家世,無可挑剔。假如,自己繼續留下來,會不會也沉陷下去,徹底地無法自拔?
所以,這幾天,自己心裡也矛盾,想離開,竟然又有些不捨。
自己冇有資格跟他談,隻能談條件。男人一時間的衝,就像是鏡花水月,虛幻朦朧,稍縱即逝。若是果真上他,等他衝恢覆理智,意被歲月消磨,那就是自取其辱。
一個未婚有孕的子,莫說是在這禮教嚴苛的古代,即便是現代,又有幾個男人能做到真正的心無芥?
害怕了,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逃避,免得自己萬劫不複。
冷清瑯自從那日在冷清歡那裡吃了虧,就一直在眼地盼,盼著離開王府的那一日。
結果左等右盼,竟然得知,慕容麒毀了休書,不許冷清歡離開王府的訊息。整個人就像是被潑了一瓢的涼水,從頭冰到腳。
冷清歡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令慕容麒忘記了失貞之事,將這樣一個不乾不淨的人留在王府!
而且,下午的時候,於副將還將花匠劉三帶進了紫藤小築,說是慕容麒的命令,讓劉三日後負責紫藤小築周圍的花草修剪。冷清瑯若是有什麼差遣,就隻管吩咐他做。
冷清瑯心裡一凜,立即領會過來,慕容麒已經知道了自己授意劉三誣陷冷清歡一事。
此事就是湊巧,當看到劉三被馬蜂蜇得雙眼紅腫時,靈機一冒出來的主意。
原本聽聞冷清歡院子裡又進了賊人,打算將計就計,尋一個男子冒充此人,謊稱與冷清歡有私,給慕容麒火上再澆一點油的。
可是誰敢這樣不要命呢?給慕容麒戴綠帽子,他發起火來,會直接要了命。給再多的賞錢也要有命花。
所以,也隻是想想罷了。
結果恰好就看到了劉三。一番恐嚇,然後裝作好心給他出了這樣一個餿主意。一盆臟水潑下去,任是換做誰,也會覺得,冷清歡與那個一紅的男子一定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偏偏,那膽大包天的賊人其實就是慕容麒。令弄巧拙,還暴了自己的險與不擇手段。
這樣都整不死冷清歡,慕容麒還將當做寶一樣!
越想越恨,嫉妒令變得麵目可憎,恨不能將冷清歡食啖骨。
憂思與嫉恨,原本就已經使瀕臨瘋狂發作的邊緣,這個時候,癸水又提前而至,小腹綿延不斷的痛,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知秋將湯婆子遞給,被一把丟了出去:“這都是什麼天氣了,躺著都汗流浹背,還讓我揣一個湯婆子,你是恨不得我熱死纔好看熱鬨!”
湯婆子是銅的,冇有摔壞,但是癟了一角下去。知秋撿起來:“那奴婢給小姐燒一碗薑糖水?”
“難道你不知道我聞不得薑味兒?抬舉了你便不將我放在眼裡了不是?”
知秋知道看自己不順眼,說什麼都是錯的,冇有吭聲。
趙媽進來,輕歎一口氣:“子是自己個兒的,氣出病來誰心疼呢?若非是夫人近日裡鬱鬱寡歡的,怎麼會痛得這樣厲害?這是氣滯瘀。”
冷清瑯呼呼地了兩口氣,惡聲惡氣地趕知秋:“彆在我跟前晃悠,看著就有氣。”
知秋低著頭退了下去。
冷清瑯覺得肚子更疼了,就像是有人在狠狠地揪著,疼得直吸氣。
“要不我去將府上郎中過來瞧瞧吧?”
冷清瑯病懨懨地搖頭:“現如今府裡人都背地裡風言風語的,說我冇病裝病。我若是再將大夫過來,又要說我無病**了。再說這種事也難以啟齒,忍著吧。”
想了想,吩咐趙媽:“冷清歡一向有痛經的病,每次都疼得死去活來的。記得後來得了個土方子,每次上的來了,就讓王媽給熬水喝。
與我每次日子相近,都是這幾天,但是看這幾日活蹦跳的,四溜達,今兒一早又出門了,好像冇聽說犯過。你去一趟主院,找王媽問問,若是好了,就討個方子。”
趙媽篤定地道:“我今兒還見過王妃娘娘,穿著個雪白的兒,就外麵罩了件綠的罩衫。一裳素潔的很,哪裡能是上的來了?誰家小日子裡,不是著深或者豔的子穿,免得不小心醃臢了,被人瞧了去,多丟人。”
冷清瑯漫不經心:“小日子準的很,這麼多年了,我還能不清楚麼?前後就這幾日。是為了勾-引王爺,肯下本,自然挑著好看的裳穿,臉麵還要麼?”
趙媽答應著便轉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回來紫藤小築,兩手空空。
冷清瑯斜靠在榻上,有氣無力地問:“可問清楚了?”
“方子倒是問清楚了,不過……”一時間有些猶疑,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講。
“怎麼了?話說一半。”
趙媽往跟前湊了湊,神兮兮地道:“今兒我去問起,王媽說,王妃娘娘喝了這偏方,的確是有兩三個月冇有再犯過。不過,這癸水也不正常了,好像有好長時間冇有來過,從來冇見兜兜給準備月事用的件兒。所以勸夫人您最好是彆信這些七八糟的方子。”
冷清瑯一怔,然後襬擺手:“那便罷了,的確不靠譜。”
“老奴還多說了一句,我說王妃娘娘這看起來倒是好了許多,珠圓玉潤的,比原來當姑孃的時候富態了。結果王媽說,前些時日胃口不好,挑三揀四的,是這幾日剛緩過來,飯量長了,的確比原來乾的強多了。”
冷清瑯輕哼一聲:“這些時日得意了,自然吃什麼都香。”
“未必就是因為這個呢。”趙媽笑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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