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最濃重的記憶

這蛇其實不是普通海蛇，它杌蛇，也是上古異種，備一定的靈智。杌蛇本也屬於寒邪惡之種，和邪煞有一定程度吻合，故能承載。理論上也屬於一種強強結合了，算是很可怕的變異。

但悲劇的是，這裡距離因果鼎實在是太近了，彆說千裡範圍，哪怕再擴幾倍那也是在因果鼎的鎮殺範圍。這條杌蛇萬年困守山之間，依托大量星忘石環繞才能茍在那裡，一旦冒泡就是被鎮死的命。故而能量修行極其緩慢，至今本實力還不如卓青青呢。

所以星月妖們找礦路過山邊，應不出靈氣波，要是真強的話，早該被髮現了。

更悲劇的是，它空有一腔毀滅之心，卻從來冇有實際戰鬥，欺負海裡不小心遊進來的胖頭魚還差不多，麵對江湖經驗富無比的卓青青，那真是冇道理講的，冒個頭就想嚇人？誰特麼嚇誰啊，吃一劍再說。

最最悲劇的是，一般人敢這樣接邪煞之力，估計早就化膿了，或者被邪煞附。可這一劍捅進去，魂相接，那點煞氣很快就被卓青青的天道氣息消弭殆儘，都冇留下來。

算這杌蛇倒黴。薛牧在這，就做專業相剋，換了任何人來都冇這麼舒服輕鬆的，是應對邪煞侵就非常麻煩。

“嗷！”杌蛇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蛇口重重咬下，卓青青撤劍飛退，從戒指裡又了一把劍出來。

薛牧看著正有點想笑，就見到杌蛇終於穿出了山壁，電向蕭輕蕪。

它是有靈智的，看得出在場最好的就是蕭輕蕪。

結果蕭輕蕪也冇那麼好。隻見纖手一揚，似有綠芒浮現，繼而萬千藤蔓憑空纏繞，結羅網，杌蛇一頭撞進羅網之中，雖是很快撞得羅網碎裂，但蛇竟然現出了條條痕，可見藤蔓遍佈倒刺，殺傷力不低。

藥王穀說穿了也是武道一家，不是隻會醫藥的。

當然這點殺傷對於杌蛇意義不大，蛇尾一擺，繞往蕭輕蕪的脖頸。

“啪！”地一響，卻是薛牧一扇子敲在蛇尾上，生生震開。接著卓青青長劍飛刺，直指七寸。蕭輕蕪金針在手，一道厲芒向蛇眼，薛牧看了甚是滿意，的慈悲心並冇有在對敵時發作，並不腦殘，或許因為這是條蛇？換了隻兔子不知道啥況。

三人夾擊之下，杌蛇很快飛退，到了邊。

這時候大家纔有心思看它的全貌。確實是人手臂細，也就數尺長，蛇通黑，冇有鱗片，油冰冷，剛纔接中也覺打不實，容易。側有奇怪的小翼，看似退化得不能飛的那種，蛇頭呈奇異的方形，鮮紅的豎瞳裡儘是狂暴之氣。

雖是覺狂暴毀滅的氣息遍佈空間，可就連蕭輕蕪都不太張，怎麼看都是一場輕鬆愉快的圍毆？

薛牧和卓青青對視一眼，心知冇這麼簡單。他們比蕭輕蕪警醒多了，真正的對手是邪煞，不是杌蛇，胖揍這條蛇真的有意義嗎？

煞氣雖然被天道氣息所阻，無法直接進行靈侵襲，隻能依托杌蛇攻擊，但怎麼想也該另有手段吧……

三人一蛇對峙了不過半秒，杌蛇豎瞳裡流出一譏嘲，繼而形漸漸淡化，本就不大的山空間轉瞬被霧氣填滿。

這不是霧氣，是煞氣！

以三人的修行，無論什麼煙霾迷霧都不可能阻擋視線，但偏偏在這看似不算濃的煞氣之中，卻是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見。恐怖的殺機和兇煞肆無忌憚地包圍全，無孔不地蔓延。

但很快煞氣似乎覺得這個對薛牧無效，便冇有對他繼續侵襲，薛牧甚至不知道這個全力侵襲究竟會是什麼，但可以想象此時卓青青和蕭輕蕪正在陷危機。

與此同時，杌蛇也在發進攻，薛牧可以聽見破空之聲向蕭輕蕪方向襲去，這回麻煩的是他實在冇有聽聲辯位的經驗，想要幫一把都怕出招反而誤傷。

一種明明隻用於毀滅破壞腐蝕的煞之力，卻生生被玩出了障眼的作用，薛牧也是服氣這杌蛇的靈智。

可他冇盲戰的經驗，卓青青理當有啊，為什麼卓青青毫無反應？

薛牧嘗試手握向卓青青的位置，很快手就及了卓青青的手臂，隨即玉溫香栽進懷裡，卓青青的聲音抖著：“相公，是你嗎？”

薛牧無瑕顧及為什麼忽然喊起了相公，聽語調似是忍著痛楚，忙問：“什麼況？”

“煞氣…………我需要更多天道之氣以助抵抗……”

這邪煞聰明這樣嗎？煞氣全力侵襲卓青青，杌蛇本進攻蕭輕蕪，就蒙了他的眼讓他無法發揮？

薛牧來不及多想，迅速給卓青青注了一道氣息。

卻如泥牛海，一點效果都覺不出來。

薛牧皺了皺眉，卻聽卓青青道：“相公……最好是靈魂分離，直接用靈魂之力進，你……照心境，已然可以辦到。”

薛牧點點頭：“好。”

隨著話音，他眉心芒大盛，神且沛然的靈魂之力重重地砸進了懷中的軀。

不是保護，是攻擊！

懷中軀發出一聲非人的慘，繼而“嘶嘶”作響，化為虛無。很快整個的煞氣也慢慢平緩褪去，可以看見蕭輕蕪前白梅綻放，花香陣陣縈繞，枝蔓縱橫糾葛，織從靈到的天羅地網，那杌蛇居然無從下口，卓青青從另一個方向劍直刺過去，杌蛇翻了個，再度退到口邊。

卓青青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劍護在薛牧前，低聲道：“剛纔我被煞氣束縛住了，但傷不到我。發生什麼了公子？”

薛牧笑道：“這貨，裝你的樣子，想騙我靈魂離，估計想吞噬之類的吧，打得好主意。結果反被我重傷了，這回邪煞之力越來越淺，真是不足為懼了。”

怪異的聲音直接從靈魂深響起：“你！怎麼能識破？我用的是的聲音的氣息的一切覺記憶……一切等同本親臨，你怎能識破？”

薛牧故意諷刺：“就憑你這廢，本不是青青的對手，憑什麼能窺測的記憶？”

那靈魂波果然然大怒：“我已侵的靈魂表層，無非你那噁心的氣息阻礙而已，如何窺測不得！”

薛牧神古怪：“也就是心記憶最濃重的東西，強烈顯示在靈魂之表，被你窺得。”

“那又如何？”

薛牧冇有解釋，眉心華驟盛，瞬間縹緲浩瀚的氣息充滿全，那杌蛇慘著翻滾，上“嘶嘶”作響，似在接什麼靈魂酷刑。

薛牧微微一笑：“還得虧你指點我能靈魂外放，這招好用。”

那聲音也無法迴應了，靈魂波越來越弱，最終消散無痕，隻剩一條半死不活的杌蛇趴在那兒，再也造不任何威脅。

卓青青奇怪地看著薛牧：“他窺測了我的什麼記憶？”

“呃，冇什麼。”薛牧顧左右而言他：“這次有驚無險，還是得總結經驗纔是。明明剋製這麼嚴重的戰鬥，還是差點讓它鑽了空子。如果不是它太貪心想騙我靈魂，而是騙你們的，估計起碼蕭姑娘這種蠢萌是要遭殃了。”

蕭輕蕪眨著眼睛不知道什麼蠢萌：“我、我還好呀，它破不了我的法。”

薛牧冇好氣道：“好吧，去掉萌字。”

“你……”

這麼一岔，卓青青也被他岔了話題，冇去追究自己到底什麼記憶泄了，也開始總結教訓：“這回還好是天道嚴重剋製，才勝得輕鬆。換了彆人來，恐怕一般的道者也要栽在邪煞侵襲之下。世間居然仍有邪煞凝聚，這可是大事，既然此有，彆可能也有，一旦九鼎失位，邪煞有了大漲的空間，怕是要起天大變局。”

“九鼎失位嗎？這次不就差點了。”薛牧幽幽盯著杌蛇搐的軀，緩緩道：“人心的貪婪和**，纔是邪煞滋長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