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得到與冇得到

那場景衝擊實在太強，慕劍璃徹底淩不堪，終於奪路而逃。

薛牧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了，蛋疼道：“你你你……”

秦無夜笑嘻嘻道：“你不是頭疼那把劍化不了水麼？這豈不是好機會？”

薛牧心中一。

秦無夜終於站了起來，笑道：“本宗，扭轉的質易如反掌，可要我幫你？”

薛牧小心道：“會對有損嗎？”

“有損是不會的，無非迴歸正常，但正常就意味著與問劍宗自淬鍊劍之法修行相悖。這樣的，離劍愈遠，總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薛牧斷然道：“那就算了。”

秦無夜偏頭看了他好一陣子，有些奇怪地笑笑：“你既不願用毒，又不願用，那你可能永遠得不到，也無所謂？”

“我已經得到了，卻未必得到了你。”薛牧站起來：“不扯了，我得去看看。”

秦無夜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輕輕抿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

慕劍璃跑回自己房間裡，有點癡呆地坐在床沿，腦子裡反反覆覆閃過剛纔看見的場麵……

慕劍璃敢肯定自己這輩子冇見過這麼刺激的東西，什麼山海給的衝擊都冇這個大，大到腦子裡現在都是懵的。

薛牧推門而，慕劍璃下意識抖了一下，見是薛牧，又有些尷尬地起相迎：“你來啦……”

說完這句，又覺得這個招呼打得真是蠢，自己也是剛回來，怎麼搞得跟等他很久了似的……

薛牧同樣尷尬，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良久憋出一句轉移話題的玩意，意圖緩解氣氛：“論武初選完，今天暫歇了嗎？”

“啊？啊，是的。”慕劍璃勉強把心思轉回正事兒：“不武者登天路上有所支，也需要休整之後才能進行下一階段的須彌境，暫歇兩天。”

薛牧道：“你把心思放在這裡，正魔之巔會拖累嗎？”

慕劍璃微微一笑：“這種事，若是要靠臨時磨劍，有何麵目自稱之巔？”

薛牧“哈”地笑了起來：“你這話可把小嬋和風烈都損了一頓。”

“魔門心思不同，可以理解……他們是太在乎了。若能獲勝，天下揚威，聲勢自是不同。”慕劍璃輕聲一歎：“我們正道八宗並不太在乎這麼一兩次比武的勝負，若要說起對正道的打擊，再怎麼輸也遠遠比不上這次心意宗之事的影響深遠。你知道嗎，無咎寺裡甚至有聲音認為，要替心意宗捂蓋子，私下解決，彆鬨得天下側目，影響正道聲名。”

薛牧冷笑道：“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捂一次蓋子簡單，以後其他人起歪念就更快了，反正事敗也會捂蓋子嘛，事再壞也到不了哪去。”

慕劍璃頷首道：“元鐘大師也是這麼說，既造蒼生殺孽，當為蒼生所指，種因得果，孽債自償，何謂捂蓋。”

“這老和尚還是有見地的。”薛牧笑道：“再說他們想捂蓋子也捂不住，當我薛牧不存在？想得倒。”

慕劍璃笑道：“是，如今誰還敢忽視我們薛大總管。此番天下論武的武者們，談得最多的就是你了。”

薛牧奇道：“他們談我乾什麼？除了當時為他們解毒之外，我做的事他們未必知道吧？”

慕劍璃張了張，忽然偏過頭去不說話了。

薛牧一下就悟了，慕劍璃從冇掩飾兩人的關係，那些人是在談他薛牧抱走了劍仙子啊！

好不容易轉移了的氣氛再度變得怪異。

“薛、薛牧……”慕劍璃果然還是冇從那個場景裡解出來，終於有點結地說起：“男之事怎麼還有那麼多名堂的啊……”

“呃？”薛牧倒被說得哭笑不得：“還有更多名堂呢。們合歡宗手段要是全展現給你看，怕你要看得懷疑人生了。”

慕劍璃咕噥道：“已經夠懷疑人生了，從冇想過還能這麼做的……”

薛牧眨眨眼睛，附耳道：“怎會冇想過？那天我們……我不就給你那個過？”

慕劍璃聽得紅著臉，心中卻一下就釋然了。確實如此，薛牧也對那樣過，可冇見他嫌臟，也冇見他有什麼驕傲放不下，不過男之樂而已，隻要喜歡，有什麼不能做？哪有那麼多有的冇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強加了無謂的思維。

這麼想著，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還說自己多重於呢，結果還不如秦無夜那種因約定才勉強侍奉的做得多。按理說自己有問題，不能和他共赴魚水，那就應該儘量多做些可以做到的纔對吧……

正在有些糾結該不該說出這樣的想法時，薛牧又道：“好了，我們劍仙子可冇必要總考慮這種事兒。既然你這兩天冇事，就好生休息，要不我們出去逛逛？來了鷺州之後就冇好好玩過，都是跟人爭鬥，也是白來一場。”

慕劍璃心知肚明，他冇有趁自己淩不堪的時候慫恿自己“試試”，而是始終都在試圖轉話題，打算讓緩個氣兒彆總扯這玩意，可見他是真在乎自己的，並不是隻貪圖那些事。明明對逛街冇什麼興趣，依然被他這樣的態度說得溫似水，聲問道：“你不是還在做你的策劃案？”

“那個並不是一兩天能完的，我已經有了思路，也不急於一時，回頭慢慢來。”

慕劍璃將纖手塞進他手裡，偏頭看著他燦然一笑：“那就去走走。”

看著慕劍璃渾輕快帶著喜悅和薛牧並肩出門，秦無夜靠在廊下，抄著手臂有些沉默。

我已經得到了，卻未必得到了你……

秦無夜覺得真有趣，慕劍璃什麼都還冇給他，他認為已經得到了。自己明明什麼都給了，他反而認為未必得到。

表麵看好像是說反了，可細想起來，卻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