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師徒對話

無論是皇還是魔，甜言語的殺傷力都是恐怖的，能把一個睿智的領袖變得糊裡糊塗，不知南北。

就像這一刻的薛清秋，明明心中覺得薛牧應該“固本培元”不能放縱，可被一句話就哄得連個反對的念頭都起不來，直到被按在窗臺上，才略微清醒了三分，回眸低嗔：“真是要不要命。”

薛牧附在耳邊低語：“是你太人。”

“夤夜還在呢……”

“睡著呢，怕什麼，帶孩子的小夫妻不都是這樣做的麼……還不趁機驗一下？”

這等歪理……

薛清秋咬著下，明知歪理也懶得再去辯駁。也知道薛牧總是有點故意要打消自重麵的心態，像這樣在窗邊對著院子的事以前他就這麼乾過，這回再加上有孩子在後麵睡覺，更進一層了。

下一回說不定就是要跟誰一起了，比如夢嵐或者秦無夜？

看著窗外的大雨，的思緒也有些飄，知道薛牧是功了，現在在他麵前哪裡還有什麼宗主的麵留下？回顧剛纔那一刻的昏頭，知道如果那一刻薛牧要誰一起，估計自己一點都反對不出來。

真是的……盲目得完全不像一個生殺予奪的領袖，像一個昏頭昏腦的小人。

話真可怕，跟下了蠱似的……比什麼梵語魔音的洗腦都可怕，那些靠修行可以抵擋，而這個是什麼修行都修到裡去了。

……

“師父啊，你的修行都修到聲音上了嗎？”第二天一早，嶽小嬋揶揄地看著自家師父：“喊得整個天香樓都聽見了，那麼舒服嗎？”

薛清秋氣急敗壞：“為師明明了聲音，除非你有意聽，否則怎麼聽得見！”

“哦……我以為師父之強，隻要住了，那我想故意聽都聽不見的……”

“嶽小嬋你這個冇臉冇皮的！本座怎麼會教出這麼個玩意？”薛清秋揪起的耳朵拎到池塘邊：“罰你背十遍清心訣！”

“不要啊清心訣快要五千字啊背完了要多久啊！”嶽小嬋賠笑道：“再說有其師必有其徒嘛，我這窺聽的嗜好不是從你這傳來的嗎？”

薛清秋冷笑道：“為師可冇教你聽比自己強的人，更冇教你蠢得自曝，這樣行走江湖做自尋死路。”

嶽小嬋傻了眼。

薛清秋抱臂道：“冇話說了吧，認不認罰？”

嶽小嬋哭喪著臉：“師父我錯了。換個懲罰嘛。”

薛清秋隻留一夜，一早就要走了，臨走之前想要考覈一下徒弟的修行，結果考覈都冇開始就先來了一出另類訓徒。看徒弟的愁的小臉蛋，薛清秋歎了口氣：“嬋兒……”

“啊，師父。”

“你心裡……是不是有些氣師父……”

嶽小嬋沉默下去。

薛清秋也沉默。

這種搶徒弟男人的覺，也是薛清秋心裡一直堵著的坎兒，到了這種被徒弟聽了床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徒弟為什麼會聽床？明顯對薛牧餘未了。自己到底該怎麼理？

嶽小嬋也知道，薛清秋一代妖後，並不是在扭什麼師徒倫常，真正的彆扭之在於當時止了徒弟和薛牧的緣法，結果搞了半天自己上了……想起來總有點那啥……然後呢，自己又深陷其中，想還給徒弟又辦不到，再說了薛牧強勢得很，主見極濃，可不是你說還就還的貨，反過來是自己現在聽薛牧的纔多點吧……

唯一的解法反而是師徒一起，顯然這也是薛牧藏著的主意……

其實師徒找同一個人雙修的事，千年來在星月宗並不罕見，本不算啥。問題在於薛清秋一手把嶽小嬋養大，這已經不是師徒了，是母之，這回就看不開了。

“冇什麼可氣的，師父。”嶽小嬋終於道：“當時你止我和薛牧有牽扯，實在是理所當然，何況連我自己都覺得不能繼續下去了，怎麼能怪你？後來你自己喜歡上他，不知所起，誰也控製不了自己，又不是你的錯。其實啊……我現在隻希薛牧對你好好的，對師叔好好的，我看了就歡喜。他若一心想要我，我反而不太高興。”

薛清秋奇道：“為什麼？你莫非不喜歡他？”

“我承認我喜歡他啊。其實這次見麵，還更喜歡了，原先的他雖有趣，可還瞭如今這種手握乾坤的氣度。這次真讓嬋兒更加心喜呢……”嶽小嬋悠悠道：“但我嶽小嬋又不是冇有人要，乾嘛非要的和師父一起啊？總要給我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吧。”

薛清秋更奇了：“理由？”

嶽小嬋道：“我們之所以喜歡他，是因為他本心對大家關，與眾不同。那他有點的小心思，我也樂意滿足他啊，其實師父也不會太在意對不對？可如果他天就顧著琢磨著師徒雙收的，那我喜歡他哪點啊？真因為他特彆帥嗎？我又不傻。”

薛清秋反而被徒弟說得笑了起來：“你這可為難他了，明知他對你有意，又不肯讓他琢磨那啥，他又不是靈魂分裂。”

嶽小嬋撇撇：“我管他那麼多啊，想通吃有那麼簡單？真當他薛大總管秒天秒地啊？總之這事師父你就彆糾結了，他真來撥我，反而註定離我更遠。除非哪天我高興了，撥他哈哈哈……”

薛清秋：“……你這種妖想法哪學的？為師教過你這種玩意嗎？”

嶽小嬋：“自學的。一江湖歲月催啊……”

“催你個頭啊，清心訣十遍背完了再說。”薛清秋冷笑：“你既對他有意，還敢想著撥他？簡直送上門，見冇見過比攝魂還可怕的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我怎麼會教出這麼蠢的徒弟！”

嶽小嬋：“……”

薛清秋拂袖而去：“按薛牧的說法，正魔之巔的舉辦應該冇有懸念，這些天你收起那狗屁的狐子念頭，給我好好練功。比武丟了為師的臉，看為師怎麼你。”

嶽小嬋：“……”

說是這麼說，很明顯看得出來薛清秋心裡的坎兒已經冇了，確實之前那些事怪不得，而之後也用不著心。嶽小嬋如今自有主見，對薛牧的看法說到了點子上，比還清晰。

大家喜歡薛牧哪一點？不是他猥瑣的雙收之念，而是他的真誠善意。若是有違此意，那喜歡他什麼啊？

隻要他真的不違此本心，到時候師不師徒不徒的又有什麼要，什麼都可以作為他應得的回報，星月宗又不是什麼古板宗派。

徒弟已經長大了，見事分明得很，並不需要這個做師父的多加置噱，將來怎麼樣，隨緣而已。

再度找到薛牧辭行的時候，薛清秋明顯神清氣爽了許多：“我回去了，有事隨時保持聯絡……咦，你在乾什麼？”

“哦，我在給心意宗找樂子。他們這次的死亡名單，馬上就會在天下茶館傳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