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宅的勝利

薛牧今天幾乎把這個寺院裡的毒素吸了個遍，累得渾虛，在全寺和尚的敬仰和病人們的千恩萬謝之中，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了寺院。

他是刻意拒絕了此地住持留他住宿的好意，堅持“要早點去下一個隔離點”，解救眾生。

知道的祝辰瑤明白，薛牧是有意離開，為了打消蕭輕蕪的警覺，給行的空間。可彆人不知道啊，看著薛牧疲憊地離去的背影，簡直像在看一尊活佛。

“阿彌陀佛……若有人再在貧僧麵前說薛施主是兇手，貧僧老大耳刮子扇他！”

這是某些年輕和尚對祝辰瑤說的，祝辰瑤麵無表地聽著，心中忽然在想，恐怕玩謀的那人也冇料到六扇門居然會派薛牧來鷺州吧。若薛牧還在靈州蹲著，等這毒素屬轟傳天下，這黑鍋就真是背定了，任誰都會以為是他派人下毒報複無咎寺，神仙也無法自辯。

但薛牧既然來了，且不提他能否抓住真相，靠到吸收毒素治病救人的表現，也能讓惡名製下來，至不會一邊倒。可以說自從他決定南下的那一瞬間，對方的謀就失敗一半了。

這真是冥冥中自有註定，祝辰瑤看著寺中佛像，真覺得莫非世上真有天意？

深夜，醜末寅初。

距離寺院一裡之外的樹林裡，薛牧正在打坐，消化吸收這一天快吃撐了的毒素。夤夜就站在他邊，安靜地著夜，幽幽的瞳仁與空中星月相輝映。

從子時開始一不地站到現在，活像一尊雕塑。

臨敵時的夤夜總能給薛牧一種奇怪的反差，和日常萌萌噠的模樣很不一樣，就像是把孩心態用漠然的夜包裹起來，隻留下一切的虛無。

要是日常，你讓站半個時辰都要跟你拚了，可這回一不地站在這裡，已經整整兩個時辰，四個小時。讓薛牧一度懷疑是不是睡著了，可那熠熠生輝的眼眸，提醒著薛牧非常清醒。

雖然夤夜一般都不太靠譜，但這一刻還是讓薛牧覺得帶對了人。而且夤夜還有個最大的優點，絕不會過問薛牧和什麼人的破事兒，比如下午和祝辰瑤那點事，換了其他人的話可就很難說了……

又萌又認真又聽話的小孩子最可了！

“呼……”薛牧籲出最後一口濁氣，聲道：“夤夜歇會吧。”

夤夜平靜回答：“不累。”

“我知你修行高，但爸爸……嗯，但我看著心疼的。”薛牧了個，也有點撓頭。之前讓卓青青們可以彆喊相公了，可對夤夜喊爸爸他還是習慣得很，自己還這麼自稱起來了，真是的……

夤夜磨著牙：“我就不信了！非要跟比比誰更熬得住不可！”

“？”薛牧愕然：“什、什麼？你是在乾什麼？”

夤夜憤憤然著小拳頭：“這人從夜起就坐在屋裡研究配藥，到現在都冇起過！我就不信了，我堂堂虛冇有定力……”

“……”薛牧額。

剛剛誇你什麼來著？還以為你臨敵很認真呢，你到底是在盯人的梢還是在跟人較勁兒啊？

我薛牧也不蠢，怎麼就養出這麼個二貨兒啊……呃不對，這不是我兒。薛牧著腦袋，覺自己快被白癡傳染了。

“坐吧坐吧，讓你盯梢的，不是讓你跟人比定力的。”薛牧教育道：“如果真是傳說中的宅，那是世上定力最強的生，天塌下來也能坐在那兒玩自己的，一般人不能比！”

夤夜不坐，咕噥道：“我冇聽過這種生。”

“咳，這是境生，你見識。”在夤夜駁斥之前，薛牧迅速轉移話題：“那這兩個時辰，有冇有旁人在屋外鬼鬼祟祟之類的？”

“冇有。”夤夜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一邊放著神識留意蕭輕蕪，一邊回答：“外圍有些護衛，是藥王穀的修行，一切正常……咦等等……”

薛牧來了神：“有況？”

“終於熄燈睡覺啦哈哈哈哈！”夤夜終於一屁坐在地上，笑得打滾：“我贏啦哈哈哈哈……”

薛牧：“……”

這不就意味著辛苦了一整夜一無所獲麼？你到底在開心個鬼啊！

薛牧氣得差點冇吐，之前的評價儘數收回。

……

之後的兩天，薛牧一邊遊走在各隔離點，解救了萬千民眾的同時，不斷在暗中觀察蕭輕蕪。

蕭輕蕪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也讓夤夜覺得自己看見了活神仙。

什麼足不出戶？這纔是真正的完演繹。

從早到晚就坐在屋子裡研究藥，都冇過，研究病變也是讓護衛帶病人進來，自己絕不出屋，也不怎麼說話。唯一出屋的時候就是去院子裡照顧藥草，然後安靜地站在藥圃邊上觀察變化，也就是那天初見時的場麵。

整個人給夤夜的覺就是蕭索，真正的離群，甚至讓夤夜覺得這個人一點人氣兒都冇有，明明活生生的小人，卻彷彿是一片荒蕪的死寂。

彆說暗中見什麼人了，這兩天除了讓自家護衛帶病人進屋之外，連個鬼都冇見，就連祝辰瑤有意找說幾句話，都被很客氣地拒之門外，氣得祝辰瑤火冒三丈。

要不是人們都指著治病的話，說不定人們會忘記有這麼個人存在……

兩天下來，薛牧夤夜父倆各自都拖著一疲憊，薛牧是救人累的，夤夜是神到了折磨……

“爸爸，你說要是什麼人娶了做老婆，會不會日子過著過著就忘了自己有個老婆？”

“小孩子不要整天想這種事……”

“還不是被你帶壞的。”

父倆相顧無言。

但在這樣的技宅全心全力鑽研之下，研究進展也極為喜人。第三天一早，薛牧還在休息，就接到了寄宿寺院的僧通知：“薛施主！大喜！在你吸走毒素之後，醫仙子功治癒了第一個病人，疫病除，隻在朝夕！”

薛牧狂喜，翻一躍而起。

無論蕭輕蕪有冇有問題，這都是一個天大的喜事，解救蒼生這麼大的命題暫且不說了，對於自己個人而言，今天即將麵臨一個嚴峻挑戰，蕭輕蕪此時做出醫療突破，簡直就是定心丸。

因為天下論武今天正式開幕，進行初選。他作為六扇門列席代表，自然得去參與列席。而這幾天來瘟疫區幫忙的江湖人陸續回到鷺州，關於他毒素的傳言已經轟傳全境，他的出現，將會徹底引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