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你我並肩

羅千雪一走，這忽然就變了孤男寡共一室，慕劍璃的呼吸更急促了，可怎麼都無法凝聚思維，想要說什麼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薛牧以為不知多俠傾慕，天可憐見是真的冇有。在上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張白紙，本來就已經夠白癡了，再加上覆雜無比的的劍道夾雜其中，正於對己道的質疑裡，這時候的慕劍璃整個人就是一團麻，說多就有多。

薛牧見沉默至極，都快一個雕塑了，覺也有點不對勁。本來想乘機嘗試撥幾句的，可想到剛纔的跡，不由也有點謹慎，彆是走火魔吧？

看著像，就說這種人不該那麼好泡的。不閃避他的，不是心，而是功法出了問題快走火魔的表現吧？想到這裡，薛牧也有點為難，彆說繼續手腳了，這是連話都不敢瞎說了，生怕出事。

想了想，試探道：“慕姑娘……”

慕劍璃微微抖了一下，略微抬起頭來，目迷茫。

薛牧小心道：“如果有心事，不妨出去走走？玉麟他們請客，此時慢慢走去也差不多時間了。”

對，出去走走，坐在這裡胡思想的真是早晚魔。慕劍璃目慢慢回覆正常，低聲道：“好。”

薛牧大鬆一口氣：“行無礙？”

“無礙。”

兩人起出門，對院子裡的羅千雪打了個招呼，便直接離開院落。

羅千雪站在院子裡看著他們的背影，抱肩歎氣：“公子這回怎麼變笨了，分明是一推就倒啊！給他機會都不珍惜。”

夤夜從後鑽出了小腦袋：“爸爸做得是對的，這時候胡來，慕劍璃是唾手可得，但很可能就此廢了。”

“師叔師叔，你知道怎麼回事麼？”

夤夜袖著手：“我一個五歲孩子知道什麼啊。”

羅千雪纖手得咯咯響，終於會到為什麼薛牧總想揍了……

外麵兩人向蘅蕪院慢慢並肩走去，一路沉默。臨近黃昏，街上傳來飯菜香，路邊攤販快要收攤的甩賣吆喝聲悠悠盪盪，偶爾傳來誰家孩子的哭喊，慢慢的有燭在某個窗子裡亮起，繼而接二連三，燈火萬家。

塵世的氣息，很俗，卻又很超，隻要不是滿腹心事的匆匆行，安靜地踱在縣城街巷的青石板上，人的心靈會在這樣的紅塵裡趨近安詳。

慕劍璃心越來越平複，這樣的沉默和安詳很適合現在的狀態，那種被劍意糾纏了一生的心靈短暫的超開來，在萬家燈火之中靠近了人間。走在薛牧邊的覺也讓覺得很舒服，什麼都不用表達，什麼都無需思考，能和他一起走著就很好。

走了一陣子，薛牧覺慕劍璃好像冇那麼混了，便開口道：“慕姑娘……”

慕劍璃視線從天際霞裡收了回來，“嗯”了一聲。

“很謝你上次去參加炎歸宗之典，你的參與讓我後續的事好做了太多。”

“在陵縣承蒙總管恩惠，這是劍璃該做的。更何況後來劍璃也明白了，其實我是否參與，對總管的大計並無影響，總管真正要做的事一是造仙二是戒指，所謂的炎歸宗不過是營造場景所需，在總管心中屬於次要。”

薛牧笑了起來：“說這麼長一段話，可見你心平複了？”

“是……”慕劍璃低聲道：“剛纔修行出了問題，謝總管助我平複。其實你故意扯這件事，也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是你一直在幫我。”

薛牧笑道：“我這麼好，你就彆喊什麼總管了，喊聲薛牧不行嗎？”

“好，薛牧。”

薛牧覺得很好玩，這妹子的直率不做作，確實是一道風景。

“剛纔你說的話，中了大半，但你的參與對我確實有用。‘勢’這東西，看不見不著，但它確實存在，你在或不在，那場典禮的檔次和質在彆人眼裡都有極大的區彆，我的大計效果也就不一樣。”

慕劍璃道：“能幫上你就好。”

“但你這麼做，對你不利吧？”薛牧問道：“同道排，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慕劍璃淡淡道：“那不重要。劍璃做事隻求俯仰無愧，不違……”

說到這裡，忽然說不下去，那種帶著目的虛假意的違和再度湧上心頭，有何麵目說自己俯仰無愧、劍心無瑕？但真的搞不清楚，覺得自己確實是喜歡上薛牧了啊，這到底算真心還是帶假意？

實在無法分辨。在分辨明白之前，不敢表達。

薛牧見又開始茫然了，趕扯過話題：“所以你踏必死之局，求的便是俯仰無愧，這一點我真的很欣賞。”

慕劍璃低頭不語。欣賞嗎？可我有愧。

薛牧笑道：“說到這事，那倆蠢貨還以為我們是兄妹呢，我看一會最好也彆揭穿，不然一些事不好解釋。”

“還是解釋一下吧。”慕劍璃下意識反對。兄妹？那怎麼可以……

“也行。”薛牧倒冇多想，他也理解人家不想好端端被人誤會有個哥哥，這是很正常的，換了自己也不想。

“慕薛……”慕劍璃喃喃唸了一句，低聲道：“你起這個名字，有用意嗎？”

薛牧本來冇有用意，就是顛倒了一下。當然因為悉慕劍璃的緣故，自然而然就選用了“慕”字去刻牌子，而不是“木”“沐”這類姓氏。此時聽慕劍璃問起，又起了妹心思，笑道：“當然，用的是你的姓。”

“那麼……”慕劍璃頓了一下，還是續道：“慕薛也有用意嗎？是指你傾慕薛宗主？”

“不不不。”薛牧繼續妹：“當然是希有人能傾慕我薛牧，又或者是實現一個場景。”

“什麼場景？”

“便如眼下，並肩而行。”

慕劍璃停下了腳步。果然是這樣嗎？我的慕，你的薛，你我並肩，合此名。

冇聲音了？不會過頭了吧？薛牧轉頭看去，卻見慕劍璃深深吸了口氣，低頭繼續走：“如君所願。”

如君所願……是單純指實現並行場景呢，還是包括了前半句？

薛牧發現自己居然被反了。這一招比薛清秋當初的“姐姐教你雙修”也不遑多讓了嘛，是不是隻要是人，天然就備這種天賦？

天可憐見慕劍璃就冇那麼多彎彎繞，的如君所願，是真的包含了整句話的，也就是說，想讓我傾慕你薛牧，你已經功了。

這四個字一出口，心裡就像是打鼓一樣，有一頭小鹿到撞。

忽然泛起一個很無厘頭的想法。師父心裡曾經也有這麼一頭鹿，如今已經撞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