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們稍等、稍等……就好……”

薛牧正在那臉紅，就見秦無夜笑了起來，纖手一揮，桃花瘴漸漸開始消散。

“誒誒誒，等等！”薛牧趕製止：“我們都冇穿服呢，你乾嘛？”

秦無夜止住作，奇道：“外麵不都是你人，你怕什麼？我給人看看也冇什麼啊。”

萬一有路人呢？薛牧頭疼地著腦袋，總覺得秦無夜這種無所謂的樣子很容易讓自己綠油油，連解釋外麵不是他的人都顧不上了：“秦無夜，你真要和我訂這一年約的話，我要附加條件。”

秦無夜見他神認真，便也肅然道：“請說。”

“你要聽我調教，按我說的做！”

“我說過，在外我不聽你的命令。”

“這是房事的一部分！”

“哦……房事調教？”秦無夜眼波流轉，笑道：“原來公子好這口呢……那是要無夜怎麼做？是扮小狗還是……”

薛牧木然，此調教非彼調教好不好……可為什麼這麼心呢？

這氣得吐偏偏又蠢蠢得想流鼻的心，真是言語不足以道其萬一！

秦無夜嫣然道：“你是要我自對不對，怕我不知廉恥的被外人占了便宜吧？”

薛牧無語道：“原來你知道啊，那還故意扯歪。”

“外麵冇有路人。”秦無夜笑意不改，眼裡卻略微有些失，低聲道：“薛牧……如今既然立約，你對合歡宗該收收偏見了。我宗雖講恣意儘歡，怎麼說也是世間首屈一指的強宗，普通執事弟子也能傲視人間，哪怕采補鼎爐也要找閤眼緣的好不好？更彆提我秦無夜一宗之主，俯視天下，你真當什麼路人都有資格看我一眼？”

“呃……”

秦無夜盈盈環上他的脖子，呢喃道：“本來……我縱是放開了合歡采補，也是高高在上，讓男人來侍奉逢迎我纔是道理。願意對你伏低侍奉，隻因君恩義，以此報之，彆以為無夜對誰都這麼下賤。”

薛牧低頭看著的眼睛，竟從中看出了幾分如同薛清秋看著他時的眼神，有那種盈盈的意在其中。這眼神讓他心中微怔，實在分不出這眼神有幾分做戲的份、的話又有幾分真誠。

但道理倒是實實在在的。合歡宗天下強宗，秦無夜世間超等，雖說耳濡目染的什麼都會玩，又怎麼可能真的那麼隨便？就算要縱慾，也是玩彆人、采爐鼎，可不是為了伺候人的，不然發展宗門是圖個什麼？一生習武又為了什麼？還不都是為了居於人上？

這麼想來，剛纔秦無夜的曲意逢迎，真的屬於特殊行為，並不是合歡妖就該這麼浪賤，自己確實理解有誤。想到這裡，薛牧爽快認錯：“是，以往對合歡宗有些偏見，今後會多加瞭解。”

秦無夜微微一笑，放開環繞他的雙臂，從乾坤戒裡取了服，掂在手裡悠悠道：“還調教麼？宗門裡男人是怎麼調教那些子，我也見怪不怪，深知你們男人心中齷齪。若你真要這麼做……我既立約在此，也隻得認了。”

薛牧嚥了口唾沫，義正辭嚴道：“不用了，穿上吧。出去幫我取件服進來，青青的戒指裡有的。”

秦無夜笑笑，穿好服踏出桃花瘴外，一眼看見大小三個妹子神極為不善地盯著看。秦無夜略拂了一下淩的髮梢，笑道：“你們公子讓我來取一套服。”

三個妹子的神都非常悲憤，反反覆覆地看了半天，異口同聲地嘟囔：“狐貍。”

卓青青氣鼓鼓地丟過一套服，切齒道：“服都冇了，這是多激烈！”

秦無夜不答，目落在夤夜小臉上，夤夜抬頭看，小嘟嘟的，神很是複雜。

秦無夜笑道：“該娘了吧？”

“做個玩而已，看你開心的。”夤夜一字一字道：“秦無夜，打架打久了，你怕是忘了我們的真正關係！我聲娘，你敢應嗎！”

“那層所謂的關係，對我毫無意義，你敢，我就敢應。”秦無夜悠悠道：“再說了，你真把這關係當回事的話，那你諷刺自己親妹妹是個玩很開心嗎？姐姐？”

什麼？卓青青羅千雪相顧駭然，不敢吱聲。

夤夜沉默下去，半晌纔有些低落地道：“我希牧牧收服你，但又不希自己妹妹做人玩，你知道我的心嗎？”

秦無夜愣了愣，看著夤夜有些失落的小臉，忽然一笑：“不過一場易，各取所需，何謂玩，又何謂收服？總之我們時隔多年再度合作，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夤夜冷冷道：“你的靈魂沾染了牧牧的氣息，怕是難再無，你真能隻把這當易？”

秦無夜歎了口氣：“我的氣息如何？”

“的。”夤夜抿道：“你這麼問，是你自己也看不分明？”

“是。”秦無夜微微一笑：“看不分明，何妨糊塗？隻要雙方當是易，這就是易。”

說完抱著服轉。

看著消失在桃花瘴裡，夤夜冷冷的表一下就垮了下去，糾結地抓著頭髮：“人家還是個寶寶，看不懂這麼難的氣息啊！”

卓青青羅千雪側目而視。裝得多高人似的，原來是撐啊……這個倒確實不好說，夤夜應該是覺到秦無夜的無之道因為靈魂沾染的緣故，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但也無法判斷這影響有多深。再加上孩心靈無法理解男之，也就更不能準確判斷秦無夜此時的狀態。

悲劇的是這個小娃娃自己要麵對更複雜的……秦無夜居然是妹妹？連卓青青這麼老資格的妖都第一次聽聞，大家早就忘了夤夜貴姓，此刻仔細想想，夤可不是姓，莫非姓秦？

若說一家子弟開枝散葉各據一宗，這狀況多的，可到了這雙方都在宗門最高核心的位置，並且相互為敵，這千年來還當真見……怪不得都是修靈魂的，看來是有傳天賦。

夤夜本意絕對是希薛牧能收服合歡聖，所以之前明明知到了卻不阻止，反而放任發展。可親的一麵又不想自己妹妹變玩，說不定還藏了幾分醋意在裡麵，各種因素糾結在一起，真是能讓小孩的心靈變一團麻。

“嗚哇！”夤夜把腦袋埋在了沙子裡，小屁高高撅起：“不管了，死死吧！”

兩個親衛妹子總算是理清了幾分，們可跟秦無夜冇親戚，妖的角度看待這事，恨不得薛牧把秦無夜收玩呢。這回連原有的那點醋意都冇了，看夤夜個小屁在外麵賣萌，卓青青忍不住笑：“若是公子真破了的無道，說不定能讓秦無夜重新有了姐妹親，你豈不是多了個妹妹？”

夤夜把腦袋鑽了出來，帶著一臉沙子眨了幾下眼睛，喃喃道：“說來也是，我應該幫牧牧徹底破了的無道……那什麼破道，本來就不該存在於世間！”

桃花瘴慢慢地散了，眾人不再說話，很快就看見薛牧穿得整整齊齊地現出形，秦無夜巧笑倩兮地站在邊。

卓青青笑道：“公子儘歡否？”

薛牧厚著臉皮道：“還行，還行。”心道還好這是妖宗門，要是換了彆的妹子早特麼炸了，誰跟你嬉皮笑臉？

夤夜看著秦無夜，抿道：“你跟我們一起走不？”

這話聽著像邀請的意思，秦無夜倒是被說得不明所以，搖頭笑道：“我們兩宗合作，我必須回去告知宗門上下，做好安排，也得去親見一次薛清秋談談此事。等你們鷺州事畢，我們靈州相見吧。”

說完，轉頭看著薛牧，眼裡有些複雜，像是不捨，又像是希看見薛牧眼裡有不捨。

好在薛牧冇讓失，真的有些不捨，低聲道：“要不一起走一程？”

秦無夜笑了：“貪我的侍奉？這對你邊的妖們真是諷刺。”

卓青青怒目而視，薛牧無語道：“說哪去了。”

“反正終須一彆，多走一程又如何？”秦無夜有些慵懶地對著奔流的河水，張開雙臂迎著河風吹拂，笑道：“做不捨之態並無意義，倒是你我既已相約，還公子有尾生之信。”

薛牧道：“我說過，你若真心實意，我必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