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畜生

“項郎啊，備這麼大份回門禮來孝敬咱們，你可真是有心了，快把豬放下來吧，老二、老三，趕你們家裡的出來，把卸一卸，老四家的，哭什麼喪，豬頭脖都給你們四房留著，拿去給翠花和新姑爺做飯去吧，餘下的我來安排。”

長樂聽著有氣，這意思一頭豬就歸老太太來分配了？還給他們家最不好的！

不等想好怎麼護住那口豬，憨男人就開了口。“爹，娘，這麼些人是乾啥的？這豬就給你們，彆人誰都不給。”

喲謔，長樂想鼓掌啊！家憨真給力，一語道出心聲！

那邊趙老太太可不乾了，一拍大差點跳起來。“你這大郎，說的什麼話？我是你嶽丈他親孃老子！你把豬給他他也得孝敬我！真是個不懂禮數的憨東西！”

老太太正囂得厲害，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更尖銳的聲音。“項大郎你個不孝的鬼畜生！把豬給我扛家去！”

長樂往門口一，就見那項皮氏不知道什麼時候聞聲趕了過來，正瞪著雙三角眼兒死死盯著項大郎肩膀上扛的豬。

一大群眼紅那三百來斤豬的人全像野狗一樣蠢蠢，不想項大郎竟然一點都不張，眨了下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又衝著趙四問了一句。

“爹，灶房在哪啊？我把豬扛過去。”院裡一排破土屋，個頂個都破得歪歪斜斜。

長樂直接手拉他。“項郎，跟我來。”

倆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直奔院子最下角的灶房去了。

“你給我站住！”項皮氏首先吼了出來，衝上前就要拉項大郎。

憨男人一個閃，反應不及，一頭撞到了灶房破門框上，嗷一嗓子嚎了出來。

“你個鬼畜生，有東西不孝敬你親孃老子，你往哪送呢？我養你這麼大我容易嗎？你個不孝子哦，項家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吃裡爬外的鬼東西……”

項大郎他爹風風火火自門外跑了進來，一把拉住正要往地上躺下撒潑的婆娘。“你跟我回家！”

“我不！”項皮氏嘶吼。“看看你這好兒子啊！他什麼時候孝敬過我一口豬？真是個娶了媳婦忘了孃的畜生哦……”

“你給我閉！”項老爹瞧了一眼大郎，無奈地衝著他婆娘又吼一嗓子。“這可是趙家，等下族長和村長要是來了，你還想不想讓咱們一家人在這趙家村住了？”

項皮氏乾嚎的聲音猛地一弱，目閃爍地瞄了眼四周，被項老爹強行拉起來，也不掙紮了，哭哭啼啼往外走，邊走還邊罵。

“項大郎你個畜生東西，你什麼時候孝敬過你親孃老子，我可真是後悔把你養這麼大，早知道小時候就應該把你這傻子扔尿盆裡淹死，好過白白浪費我這麼多年的糧食……”

長樂握項大郎繃的手臂，似乎到了來自他心的悲傷。“項郎……”

男人低頭看一眼，果斷手拉開灶房的門。“娘子，做飯。”

長樂重重點頭。“嗯，我給你做紅燒！”

倆人完全無視了院裡一大群虎視眈眈的人，剛要扛豬進門，趙老太太又一下子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