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祠堂,大門閉,堂隻有程德才和程銘兩人。
程德才拄著柺杖坐在椅子上,程銘跪著。
兩人臉都很難看,眉頭也都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德纔看著程銘說,
“阿銘,這段時間我們程氏發生了很多事,你難道看不出來爺爺老了,已經無力抵抗太多力了嗎?!
你和顧漓離婚後又喜歡上人家,你要追求,爺爺不反對,但是你還記不記得爺爺之前說的話……不反對的前提條件是什麼?!”
程銘腰桿的筆直,不做聲。
程德才突然用柺杖狠狠敲擊幾下地麵,發出咚咚咚的聲響,彷彿震的整個祠堂的排位都是抖的。
“說話!”
在程德才麵前,程銘還是怯的,看程德才發了大火,這才說道,“保住溫暖心肚子裡的孩子!”
程德才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大聲怒吼,“你還知道!”
話落又問,“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遵守諾言,你看看自己乾的好事兒!”
其實昨天的事明明不怪程銘,可是不能不說事是因他而且,而且如果程銘能對溫暖心好一點兒,也不會抑鬱疾。
“現在,當著我們程氏列祖列宗的麵你給我說清楚,溫暖心你到底準備怎麼理?!”
程銘聞言臉很難看,沉默幾秒鐘,“讓把孩子生下來,但是我不會喜歡上!我也不會娶!”
“好!”程銘這個回答程德才貌似很滿意,“那你能不能做到,在這個孩子出生以前和溫暖心好好的?如果能醒來,私下裡你對必須像對待自己妻子一樣!關於顧漓,你就別再想了,你和不可能了!”
程銘聞言頓時急了,他急是因為他知道,程德才一旦確定顧漓不可能再為程家出力以後,必然會對下狠手,自己得不到的人才,按照程德才的格肯定會毀掉!
“爺爺!”
“你不用多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護住溫暖心肚子裡的孩子,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是演戲你也要給我用心演下去!”
沒人知道程德才對這個孩子多在乎!
“你想對顧漓下手了?”程銘蹙著眉頭看著程德才問。
程德才倒是不否定,“違約金的事顧漓已經解決,和吳總商談,讓吳總把這邊違約金投到融匯城的專案裡,解決了我們馬上要出這筆錢的風險,同時也讓我們丟了融匯城的專案,這是白白給厲氏要了一個融匯城!”
這件事對程德才的打擊不小,所以他說話時總有種咬牙切齒的覺。
“你知道融匯城對我們程氏的意義,就算是現在我們已經功踏進房地產界了,可是你想想這對我們程氏的打擊有多大!
先不說我們已經往裡麵投資了兩個億,南城人人都知道早前因為融匯城的專案我們和厲氏發生了爭執,說我們是把這個專案搶過來的一點兒都不為過!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當時我們付出了多努力嗎?
中間還鬧過一次,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好不容落到我們程氏手裡了,現在又吐出去,你說別人會怎麼說?
外麵的人肯定會說是我們程氏向厲氏低了頭,肯定嘲笑我們這些你那做了這麼多努力還是趕不上他們厲氏!這就像是我們和厲氏打仗,開始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氣勢很足,可是明明已經佔領了地盤,卻又拱手讓給了別人!
現在是南城政府搞政件,我們要是錯過了以後就別想著超過厲氏了,至我活著的時候是看不到我們程氏超過厲氏的時候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們投降了,政府本來應該在我們和厲氏之間做選擇的,現在肯定會直接把我們給否定!
阿銘,你說,丟人不丟人?!”
程德才說了很多,緒很是激。
這些道理程銘都懂,現在把融匯城的專案給了厲氏的確很打臉!
“丟人,可是這和顧漓有什麼關係?”
“你是真傻還是故意裝的?!你以為要不是顧漓就靠厲氏那些所謂的英能辦到?!我早就說過,顧漓一個人能扛好幾個!”
“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把顧漓殺了?”
程德才瞇著眼睛沒說話,沉默就代表預設!
程銘的緒也激起來,“如果你把顧漓殺了,我保證溫暖心肚子裡這個孩子你保不住,而且,我也會和程氏斷絕關係!”
啪!
一道響亮的耳甩在程銘臉上,驚的門外站著的劉伯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看看程銘又看看程德才,當即明白幾分,趕走過去看著程德才說道,
“老爺,您先別著急,注意。”
“畜生!還敢跟我說和程氏斷絕關係!你斷一個給我看看啊?!看我不打斷你的!”
程德才說著舉起柺杖就要去打,劉伯趕攔住他,“老爺先息怒,剛纔得到訊息,今天厲氏高層開會,厲天霸親自到了現場……”
程德才聞言眸子頓時瞇起,“真的?”
“我已經找人確認過,訊息千真萬確!”
程德才蹙的眉頭這才鬆開了些,角揚起一抹冷笑,“真是天助我也!查到厲氏派誰負責這個專案了嗎?是紀橋笙嗎?”
“不是,劉昆”
“他?”程德才瞇著眼睛冷哼一聲,“通知下去,找把這事兒給我鬧起來!鬧的越大越好!他厲氏現在不是正嘚瑟嗎,我倒是要看看還怎麼嘚瑟的起來!”
“好,我這就去辦,不過還有許多細節問題需要您過去看一眼。”
程德才餘瞥向程銘,臉又難看幾分,“這次我就饒你一次,給我記住了,溫暖心肚子裡的孩子給我保住了!”
程銘最不了程德才這說話的口氣,當年因為自己和顧漓的婚事他和程德才吵過很多次,每次最後程德才都會用這種口氣警告他:你給我把和顧漓的婚姻維持住了!
“不管你說什麼,隻要你敢顧漓,我就立馬讓溫暖心流產!而且從此以後你別想讓我給程家留後!”程銘眉頭蹙。
“你……”
“老爺,息怒……”劉伯言又止。
程德纔看了劉伯一眼,是把火氣了下去,冷哼一聲拄著柺杖走出程家祠堂。
劉伯看著程銘搖搖頭,暗暗嘆了一口氣。
一走出祠堂程德才就看著劉伯問,“你想說什麼?”
“老爺,爺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瞭解,說什麼就是什麼!脾氣倔人又耿直,我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保住溫小姐肚子裡的孩子,至於顧漓,就算是晚上幾個月,也不可能有什麼大靜,倒是可以往後推。”
程德才聞言蹙眉,在他眼裡,顧漓多在這個世界上活一天,對程氏的危害就會越大!
兩人一起往書房走,程德才又問,“張萌和楊磊已經去拿合同了嗎?”
融匯城的後續跟進之前顧漓對程德才說過,要求張萌跟進,所以這次見麵程氏派出去的是張萌和楊磊。
“已經去了。”
程德才沒吭聲,可是往前走了幾步問,“厲氏是顧漓去的?”
“顧漓和紀橋笙一起去的。”
“紀橋笙也去了?”
“去了,但是沒有進包廂,在另外一間包廂等顧漓。”
程德才聞言眸子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足,“我也去一趟。”
……
私人會所,紀橋笙正在包廂飲茶等顧漓,靠在沙發背上,雙隨意疊,模樣有幾分慵懶,手上拿著的是今日的財經報紙。
房門突然響起,“紀先生,有人找您。”
紀橋笙聞言抬起頭,“誰?”
“程德才,程總。”
紀橋笙狹長的雙眸瞇起,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角勾起一抹冷笑,“讓他進來。”
十分鐘後,包廂的房門開啟,程德才和劉伯出現在門口。
看包廂隻有紀橋笙一人,程德才便對劉伯說道,“你在外麵等我。”
“是,老爺!”
包廂的房門關上,程德才拄著柺杖往沙發旁走,一邊兒走一邊兒笑著說,“紀先生倒是好雅興。”
紀橋笙笑笑,“沒什麼好雅興,隻不過是自己妻子來這邊兒辦事兒,我陪著一起過來而已,倒是程總,您纔是好雅興啊!”
程德才瞇著眼睛坐到紀橋笙對麵,“我都老了,也沒你們這些年輕人有力神兒了。還是紀先生知足多謀,不像我們家阿銘,當初顧漓多喜歡他,卻不知道珍惜,紀先生纔是個做大事兒的人啊!為了事業,連自己的婚姻都砸上了。”
紀橋笙聞言抬眸看了程德才一眼,“程總這話,前半句是對的,但是後半句就不對了,我對顧漓的才華是欣賞,對顧漓這個人,是投了足夠多的,我和顧漓在一起很幸福,怎麼能說是砸上自己的婚姻呢?
為了事業砸了婚姻,我想都沒想過。”
紀橋笙說著角揚起一抹微笑,但是這笑意並未抵達眼底,“能做出這種事兒的,怕是也隻有程氏了吧?我聽說程和顧漓早前的婚姻就是程總一手製造的姻緣,要說這為了事業付出,我遠不及程總。
畢竟程是您唯一的親孫子,他的幸福您都可以不顧,頗有古代帝王大義滅親的風範。”
程德才聞言眉頭頓時蹙了起來,紀橋笙這話打臉很明顯。
不過程德才畢竟是老江湖了,就算是被打了臉,還是能很快調節緒。
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淡定的說道,“不管怎麼說,顧漓是個難得的人才,這次算是幫了厲氏一個大忙,我們程氏隻能憾了。”
紀橋笙瞇著眼睛瞥了程德才一眼,眼角的冷漠盡顯,“顧漓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但是比起人才這個詞來說,我更想說是一個難得的好妻子!”
程德纔看著紀橋笙笑著點點頭,“是,之前顧漓和阿銘在一起時對我也很孝順,你要好好珍惜,這麼優秀的人,可是很遭人眼紅的,越是優秀,意外也就會越多!”
紀橋笙聞言眉頭頓時蹙起,眼角閃過一抹狠厲,隨即又冷笑兩聲,
“我當然會好好珍惜!若說是個人才,恐怕知道的人也不多,要是有了意外,我想我厲氏報復的目標也會很明顯,我倒是有自信,在這兒諾大的南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我紀橋笙拿不下的企業!”
程德才握著杯子的手一,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
他本來是想打擊打擊紀橋笙的傲氣,沒想到就這麼被他反打了回來!
婚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