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昆著窗外的風景,聲音有些低啞,眼神充滿回憶。
「我見到秦爺的時候,是十六歲那年。當時的我一個人在流浪,他就像是突然出現的神一樣,站在我麵前,告訴我,他可以幫我重生,但必須要為他做事。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當時的我,其實可以說比流浪狗都不如,就算是進殘酷的殺手組織,對我來說,也是天堂。
也許是因為我天生就是做殺手的材料,所以,很快便掌握了所有的技能,並且為了一名小頭目,也得到了秦爺的重視。
漸漸的,我接了很多機任務,隻有我和秦爺,霍哲、夏晨幾人知道。
也是從那些任務中,我才知道一直高高在上,淩厲風行的秦爺並不像外麵那樣輝煌,也有著自己的苦衷。
他的日子表麵風,人人看到他,都會點頭哈腰,喊他一句秦爺。
但是,你知道嗎?他上的傷疤已經布滿了全,就像是一張地圖一樣,麻麻的。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瞬間就哭了出來。」
黃玉昆雖然表麵冷漠,但對秦風的卻並不比霍哲他們,甚至更加深沉。
秦寒梟聽得也是心神一,心底也是痛不已。
他知道,自己的二叔是一個堅韌不拔的人,能夠從一無所有,一個人走到殺手組織的頂端,絕非易事,卻無法想象二叔這一路廝殺的慘狀。
也許其中苦痛,隻有他自己知道。
哢噠一聲,打火機點燃一簇火焰,伴隨著煙草的味道,將黃玉昆心中的愁悶一點點的消散在空中。
其實就連黃玉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些,也許是因為積在心中的時間太久,他一直想要找人抒發自己對秦爺的敬佩之。
帶著煙熏後的低沉聲音,他沉重的再一次開口。
「我記得自己第一次接的機任務,是去邊緣山村找一個做秦玉的人,我想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他是誰吧?」
「恩。」
秦寒梟心底一沉,想到自己那個癡傻的弟弟,心更加沉重。
若說自己二叔為何會從食無憂的秦家爺,變叱吒風雲的江湖秦爺,也許一切都要從尋找秦玉,尋找自己父親死因的真相說起。
若是沒有這些事,也許他還是那個整天嘻嘻哈哈,弔兒郎當的秦家爺,生活也會是另一番彩。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葯,也沒有時倒流。
「我找到秦玉的時候,第一次看到秦爺哭了。我們經歷過多次勇廝殺,從死神手中活過來多次,就算是不打麻藥剜掉,都沒有見秦爺眼眶紅過。但當他看到那個癡傻的秦玉時,他哭了,哭的很傷心,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跪在地上,大聲的喊著哥哥,我終於找到你的孩子了,就算是死了,我也有臉見你了。」
「那時,我才知道,風無限的秦家原來還有那麼一場黑暗的歷史,也明白秦爺這些年,心裡有多苦。本來秦爺說找到秦玉之後,他就會退休,好好的照顧他哥哥留下來的孩子。可是後來在一次任務中,我們和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威龍相遇。」
「兩方進行了一場三天三夜的廝殺,我們折損了很多兄弟,秦爺更是先士卒,衝到了最前麵去解救手下。那時候,我和夏晨兩人護在他邊,遇到了施叢武。當時,他一槍打穿了秦爺的肩膀,我們兩人拚死護送,也了重傷。」
「可施叢武並沒有當場殺了我們,而是停手,讓人將一是的秦爺拖走。他們兩人聊了一個小時後,威龍的人撤退,我們在樹林中找到奄奄一息,被折磨的秦爺。」
似乎是想要了當時腥的畫麵,黃玉昆的聲音一頓,眼中閃著不忍的芒,握著拳頭,暗暗責罵自己的無能。
這是他這輩子的痛,或者說,是他和夏晨兩人心中一直對秦風的愧疚之。
開車的秦寒梟雖然沒有經歷當時的場景,但也已經想象到當時的畫麵。
一個和秦家有著世仇的人,見到自己的二叔,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隻是,他現在最好奇的便是,為什麼施叢武又帶人離開,並沒有當場要了秦風的命呢?
在沉默中,機場的全貌已經漸漸清晰。
黃玉昆抿著乾的角,久久沒有從自責中走出,他乾啞著聲音,說道:「先理你這邊的事吧,回平原縣城的路還很長,我們到時候繼續。」
「恩。」
秦寒梟輕輕點了點頭,他現在也確實想要換個心,緩解一下自己抑的緒。
兩人下了車,便徑直向候機大廳走去。
如鷹的眼眸掃過擁的人群,並沒有找到米蘭的影,不過,他們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薑天海!
隻見他正提著行李,手中拿著機票,慢悠悠的往外走。
因為此刻秦寒梟並沒有帶人皮麵,所以,他下意識的將一轉,背對薑天海,假裝從旁邊拿起一本雜誌,低頭看了起來。
黃玉昆很聰明,知道這個人是關鍵,而且他們兩人還不能麵,便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我先跟這個男人出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
「恩。」
隻見薑天海提著行李,已經慢悠悠的走出機場,他專註的正在打電話,並沒有發現後有人跟蹤,仍然淡定的向前走去。
路邊停著一輛黑的林肯,他徑直走去,站在一旁的司機見他走來,立刻恭敬地開啟車門。
就在這一瞬間,黃玉昆從半開的車門裡,看到一個一黑的艷人。
而且薑天海並沒有直接上車,而是先在車門前,恭敬地彎腰對那人說了什麼後,在點頭同意後,才小心翼翼的上了車。
很明顯,那個人是他的領導。
而且這個男人穿著一看,不是,即使富二代,卻對一個年輕的人如此點頭哈腰,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黃玉昆躲在一旁,待林肯轎車緩緩發,向遠駛去,才收起目,轉向機場大廳走去。
秦寒梟此刻站在玻璃前,同樣也看到了那輛黑的轎車。
隻不過他距離比較遠,看的並沒有那麼清楚,隻是默默記下了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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