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親事已退,如今追究三南村中的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訊息對自己無益。這會兒溫慧絕食非君不嫁的訊息一出,好多人都覺得溫吳兩家的好事應該近了。
本來嘛,周家和溫家兩家都是出了名的寵,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對於兒的要求,結果應該也差不多纔是。
又隔一日,果然溫家有訊息傳來,卻不是因為和吳銘定親,而是溫家姑孃的婚期定下了,就在月底,男方是溫夫人孃家,那可是縣城裡的富戶。歡喜鎮上還冇有姑娘往縣城嫁呢,訊息一出,頓時再冇有人提起溫慧和吳銘二三事。
現在已是三月末,其實滿打滿算婚期也就隻有四五日了,這也太著急了。
與此同時,周父也給沈秋妍定下了婚期,四月初十,也就是說,再有半個月,沈秋妍就出嫁了。
楚雲梨不關心溫慧嫁不嫁,隻想早點送沈秋妍出門。
中午的熱烈,哪怕才三月,也有些炎熱,楚雲梨就不太出門,找了書想學著認字,正看得認真呢,外頭就響起了爭執聲。
“何事?”楚雲梨揚聲問。
春雨推門進來,有些憤憤,“是沈姑娘邊的沈婆婆,非要見您。”
說話間那位沈婆婆已經進門來,對著一福,歉然道,“非是奴婢要來打攪您的安寧,實在是有事不得不來,姑娘恕罪。”
楚雲梨見作間滿是恭敬,放下手中的書,“你說。”
沈婆婆看了看春雨,春雨假裝冇看到的眼神,楚雲梨也冇有打發春雨出去的意思。
沈婆婆無奈,隻得道,“先前累的姑爺為我家姑娘議親,如今婚期將近,老奴特意過來問問,我家姑孃的嫁妝可有在備了?”
這事楚雲梨先前問過周父,周父言嫁妝這事在歡喜鎮上其實的,主要是各個村子裡姑孃的嫁妝由家中長輩置辦,這裡頭涉及的事多,所以,歡喜鎮上的姑娘嫁妝到底該多其實冇個定數。他說給沈秋妍備些傢俱,田家送來的聘禮原樣一起送回,大麵上不出錯就罷了。
“我爹已經在備。”楚雲梨坦然道,“不過,表妹要是自己有私房要添置一些,采買過來加進去也就是了。”
沈婆婆言又止,半晌問道,“能不能讓老奴看看嫁妝單子,然後纔好查缺補。”
嫁妝單子?
沈秋妍對於周府待的態度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送走了沈婆婆,春雨有些憤憤,“哪兒有人問彆人家要東西這樣理直氣壯的?”
也對!周府養大了沈秋妍,已經對有天大的恩,議親了再陪上一副嫁妝送出閣,怎麼都夠了。冇想到還能跑來問嫁妝。
不過,楚雲梨更傾向於沈婆婆這番作是試探,如果願意和商議沈秋妍的嫁妝事宜,就證明對於這個表妹還是看重的。彆看沈秋妍的婚事不錯,這有孃家和冇孃家的姑娘日子可不一樣的。
三月底,溫慧出閣,楚雲梨以前和關係不好,也就不用去送嫁了。
走的那日天上下起了小雨,楚雲梨想看熱鬨,一大早就去了往縣城去的鎮子口的茶樓二樓,這裡算是送親隊伍的必經之路。
快過午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隊伍過來,一路喜慶,轎子在前,邊上有個騎著馬的年輕男子,滿大紅,離得遠其實看不清他的長相,看他親自過來迎親,還有那護持著轎子的架勢,應該對溫慧看重的。後頭跟著嫁妝隊伍,可能有二三十臺,不說裡頭裝了什麼,就這出嫁的陣仗,算是歡喜鎮上頭一份了。
“好大的排場。”春雨歎,又看向楚雲梨,諂笑道,“等到姑娘嫁人的那日,肯定比今日還要熱鬨。”
楚雲梨手掐臉一把,“就你會說,姑娘我不嫁人。”
春雨笑道,“對,姑娘招贅,日後姑爺也不敢欺負您。”
提起婚事,楚雲梨有些惆悵,還誰都不認識呢,怎麼親?
這麼煩人的事先往後放放,楚雲梨興致看著熱鬨的隊伍出了鎮子,直至不見。
邊上春雨手一指,“姑娘,那是溫姑娘邊的丫鬟。”
楚雲梨順著視線看過去,發現對麵的包子鋪門口,站著個左顧右盼的姑娘,手中拎著個包袱。
“這是放了契了?”春雨疑出聲。
這也很可能。
不過,下一刻看到出現在對麵的一長衫的男子。
主仆兩人麵麵相覷,居然是吳銘。
隻見底下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後,那丫鬟把手中的包袱塞給了吳銘,之後急匆匆走了,看樣子竟然還是往鎮子口的方向。
原來不是溫慧放了契,而是讓把包袱給吳銘,都嫁人了還不忘補心上人,要麼說吳銘的魅力大呢。
楚雲梨撐著下,沉半晌,想到什麼,低聲在春雨耳邊吩咐了幾句,末了還催促,“快去!”
春雨聽完,眼睛一亮,笑福去了。
楚雲梨不不慢喝茶吃點心,一刻鐘後,春雨已經回來了,主仆兩人起回府。
轉進東街後街,下馬車的時候,趕車的車伕低聲道,“春雨姐姐,方纔我路過後巷時,似乎看到沈婆婆出來了。本來這冇什麼,隻是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春雨反問,“是不是鬼鬼祟祟?”
“對對對。”車伕忙點頭附和。
楚雲梨對於沈秋妍和吳銘這兩個人總是會多幾分關注的,想了想道,“找人跟著。”
傍晚的時候,楚雲梨坐在屋中,看著麵前桌上的兩個包袱,陷沉思。
是不是人隻要長得好看,想要的東西就有人送上門?
這兩個包袱,一個是白日裡在包子鋪門口看到的溫慧的丫鬟拿著的,至於另一個嘛,這包袱的布眼的,是青的細布,在溫家鋪子裡算是貴的那批,先前周明萱想要為心上人親手做買回來的,從小就養得好,哪裡會做針線,冇做幾針紮了手之後,就托沈秋妍幫忙,這布料就是那個,歡喜鎮上還冇有幾人能買得起。
拆開包袱,裡麵同的衫一套,攤開時就看到衫中包著的兩個小銀錠,足有十兩。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楚雲梨這邊退了親,也冇耽擱沈秋妍做衫,還照舊送了去,不止如此,這還送銀子了。
那邊溫慧的包袱拆開,裡頭筆墨紙硯半包,銀錠足有七八個之多。
楚雲梨微微歎口氣,收好包袱,問道,“他人呢?”
春雨低聲稟告,“奴婢找人的時候就說了,隻拿包袱不傷人。吳……他應該回去了吧。”
楚雲梨點點頭,“這些銀子,先收著吧。”日後拿去給需要的人,楚雲梨還冇忘記忽悠來的衙差的話,多做善事總不會錯的。
不過,找人打劫吳銘什麼的,確實有點過分,但卻並不後悔。
吳銘被打劫的事本就冇傳出來,這個結果早在楚雲梨找人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些東西的來路不經查,他要是敢說纔有鬼。
翌日午後,楚雲梨又在看書,春雨進來稟告,有些著急,“姑娘,田家來人了,奴婢聽了一耳朵,說是要退親。”
楚雲梨滿心驚訝,就知道的,田家之所以會上門提親,最大的原因還是沈秋妍的未婚夫……當初周雲萱和沈秋妍關係親近,時常相約一起逛街,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田家二兒子,可以說他是先對沈秋妍了心,纔有了田家提親。
怎麼婚期臨近,他那邊反倒要退親?
春雨又去打聽,很快回來,“田家鐵了心要退,也不說原因,婚書已經還了,且聘禮都不要。”
楚雲梨皺皺眉,起去了前院。
田家說退親就退親,說完了立馬告辭,看樣子似乎對周父也頗有怪罪。周父有些疑的坐在桌前,看樣子正沉思呢,楚雲梨進門到他對麵坐下,直接了當,“爹,田家退親,沈秋妍暫時嫁不出去,我不想留在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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