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明珠子一僵,頓住了腳步,下意識就往後看去。
他的後,空無一人。
蘭明珠意識到不對勁兒,就要回頭。
就趁這一剎那,司鳶連想都沒想直接就朝房門口方向沖過去。
跟蘭明珠肩而過時,司鳶很清楚看到蘭明珠臉上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的確,換作以前的,也是做夢都沒有想過,居然有一天,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從這輩子最的男人邊逃離開。
“不要走……”蘭明珠急忙出手攔截,手指尖到了司鳶輕薄的袖口,他猛地一使力,就要往回拉。
司鳶的袖堪堪從蘭明珠手掌間過,就差那麼一毫米,幾乎就要被揪住了。
司鳶籲了口氣,小跑著到了房門口,還來不及氣,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出現在麵前。
後,突然一勁風來襲,司鳶臉上的意外還來不及收回,頭已經下意識偏向了一邊。
餘中,蘭明珠的大手再次抓來,很明顯,力度是向著的後背。
司鳶已經來不及躲避,這一次,看來還是在劫難逃,近乎放棄地等待著接下來混的一幕。
要麼被蘭明珠再次抓回去,要麼他們都被外麵的人發現,然後第二天報紙頭條,就是關於蘭都統跟厲家二小姐的桃緋聞,再然後……
司鳶本不敢往下麵深想。
隻是,等了一瞬,卻沒發現後有任何靜。
小心睜開眼,卻看到眼前扶蘇俊得不像話的臉放大了數倍,臉上掛著一冷厲。
扶蘇的手……順著往上看去,卻見到扶蘇的手牢牢地握住了蘭明珠的手腕。
兩個男人的手在頭頂的位置握,隻不過,一方顯然已經功牽製住了另外一方。
司鳶到剛才的驚嚇,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就那麼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四公子,請放開手。”幾秒後,蘭明珠冷沉的聲音響起。
“你答應不為難司鳶,我就放手。”相反,扶蘇的聲音十分輕鬆。
蘭明珠臉沉得可怕,他突然發現,這個礙眼的肖家四公子,總是在不恰當的時候出現,就好似預先算準了一般。
“這是我跟司鳶的事,與你無關。”蘭明珠聲音裡帶了明顯怒意。
扶蘇還是一臉的平靜,他突然低頭看向前的小人,見迷瞪著雙眼,顯然還不在狀態中,不輕笑了下,問:“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啊?”司鳶回過了神,才意識到扶蘇剛纔是在跟說話。
扶蘇說什麼了?好像沒聽清楚。
見司鳶一臉的迷茫,扶蘇失笑搖頭,他耐心地重復了一遍:“蘭都統說你跟我沒關係,那你告訴他,你跟我到底有沒有關係?”
語畢,扶蘇還朝司鳶俏皮地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撲閃,好似能魅人心。
扶蘇好似繞口令一樣的話將司鳶繞暈了,不過還是聽出了扶蘇話裡的言外之意。
扶蘇很明顯是特意來幫解困的,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扶蘇會出現在這裡。
現在被蘭明珠纏上,蘭明珠看起來又失去了理智一般,他所有的行為都讓司鳶害怕,今天要想安然,還非得藉助扶蘇這個助力不可。
扶蘇的份擺在那,相信蘭明珠也不會去為難扶蘇,而能從這裡離開。隻要現在不被人發現,那今天這出鬧劇就還可以翻篇。
思及此,司鳶毫不猶豫地抬起了頭,朝扶蘇溫地一笑,又扭頭看著蘭明珠一字一句說:“蘭都統,你不是說我跟扶蘇沒有關係嗎?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跟扶蘇認識有四年之久,隻不過比認識你晚了點。”
司鳶沒有直接說跟扶蘇是什麼關係,但卻故意說了這麼一句容易讓人誤解的話,雖然是想藉助扶蘇困,卻也不想真的將他扯進來。
聽了這話,蘭明珠一震。
比認識他晚了一點……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蘭明珠當然能聽明白。
而最刺耳的這三個字“蘭都統”,讓蘭明珠心裡突然湧起了憤怒的覺,這個人每次在疏離防備的時候,都會蘭都統。
他“蘭都統”,卻將四公子作扶蘇,說“認識扶蘇隻不過比他晚一點兒”。
蘭明珠心裡在滴,麵也慘白得嚇人。
所有這些事實隻表明瞭一點:司鳶確實已經變心,不再隻他一人,現在心裡有了別人,而這個別人就是扶蘇。
“你說的……都是真的?”蘭明珠隻覺裡苦,語帶暗啞。
司鳶仰起頭,目直視過來:“蘭都統難道看不出來?”
蘭明珠臉越發慘白,全無端冒出了虛汗。
他攥了攥汗的手掌心,艱難開口:“從什麼時候……你不再……”
我了……
這三個字在蘭明珠裡迴旋了好幾次,卻最終嚥下了,沒有能說出口。
蘭明珠不是不敢說出來,而是他知道,一旦說出來,他將聽到的答案肯定是最殘忍的。
他心裡或許還在期盼,隻要這三個字不說出來,司鳶心裡就還有他的位置,哪怕隻有一丁點兒,也聊勝於無。
“蘭都統,你還有事嗎?”突然,扶蘇在一旁淡聲問。
問完後,他也不待蘭明珠回答,低頭看向司鳶,一臉溫笑意:“司鳶,我們等會還要去逛街,就先不打擾蘭都統了。”
“好。”司鳶微微垂下眼睫,低低應了一句。
跟蘭明珠離得並不遠,能覺到對方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不穩,甚至好似能看到蘭明珠那顆傷滴的心。
可是不能心,尤其是在這一刻,絕對不能心。
一旦鬆了口,接下來的所有事都會離原有的軌道,所有的一切就都毀了。
司鳶暗暗攥拳頭,絕對不能讓五年前的事再來一次,也絕不會讓自己這五年來的苦白。
五年前,既然已經全了蘭明珠,五年後,必定會繼續下去,即使傷了蘭明珠,亦傷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那我們走吧。”扶蘇見司鳶答應了,心裡樂開了花,他看都沒有看蘭明珠慘白的臉,直接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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