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明珠,你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娶,鬧這個下場。既然這樣,當初就不該來招惹司鳶!”厲行慢慢走過去,立在蘭明珠麵前,好似頂天巨人一般,居高臨下。
“起來!”厲行喝道。
蘭明珠撲倒在地上,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他隻覺得全的骨頭好似都散架了一般。
之前他整個人喪失了理智,隻想著發泄心中的怒火,不管是打人還是被人打,即使傷流,他也沒有知覺,不會痛一般。
可此刻理智回籠,他知道自己不能跟厲行手,他更知道,厲行之所以來找自己對打,純粹是因為司鳶的緣故。
厲行是要為司鳶這個妹妹鳴抱不平來的。
蘭明珠眸底過黯,長長的眼睫微微。
他對不起司鳶,這輩子都虧欠了這個人,他欠司鳶的,即使讓厲行打死,也是他自己活該。
“起來,回手!”厲行怒喝了一聲。
他眼底彌漫著怒火,即使是蘭明珠此刻對於自己的出擊並不還手,他心中的那團怒火也沒有平息。
他其實跟更願意跟蘭明珠兩個人麵對麵痛痛快快地打一場,男人之間真正的較量,在汗水的揮灑下,或許才更容易化解彼此之間的仇怨。
可蘭明珠摔倒在地上,沒有馬上爬起來。
厲行從來不會趁人之危,對於一個躺倒在地上的人,他不屑於再手。
蘭明珠耳邊全是“嗡嗡嗡”的響聲,頭昏目眩之際,他眼前亦是重重人影。
在這些糟糟的一團人影中,他居然意外地看到了朝思暮想心人的影子。
司鳶!
蘭明珠神一凜,他無意識地出手去,想要抓住那團人影,裡也不自喃喃自語著:“司鳶,司鳶……”
這個名字從蘭明珠裡出來,然後就一直響起,好似永遠不會停止。
厲行目視著這一切,他隻覺得一酸從心裡湧出來,就連裡剛嚥下的唾沫都好似酸不堪。
看著地上神誌不清的蘭明珠,厲行心裡隻覺得不是個滋味。
恨恨瞪了蘭明珠後背一眼,他嘆了口氣,蹲下,無奈地出手去,一把拽住了蘭明珠出的手。
“起來!”厲行稍用力,就將蘭明珠拉了起來。
他剛要放手,蘭明珠的又塌塌往一邊倒下去。
厲行眼疾手快一把撈起了蘭明珠的,滿臉不耐地將他的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抗。
蘭明珠大半的重量都依靠在他上,算是整個扛著人往前走。
真是鬱悶!
厲行心裡無奈嘆氣,要不是看在妹妹司鳶的麵上,他都懶得管這個負心漢的死活。
校場上的人早被蘭明珠給嚇跑了,所以此刻他扛著蘭明珠往前走,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來詢問的。半路上有人看到了,也都趕扭過頭去裝看不見,在這之前,還都給厲行投來晦的激目。
厲行想起之前見到蘭明珠發狠發瘋的模樣,也難怪那些人都怕了他,於是失笑搖頭。
一路扛著蘭明珠上了車,想了下還是將他送去了醫院。
人畢竟是他打傷的,看這樣子,傷得不算輕,給醫生看看還是安全點。其實營部也有軍醫,但是厲行不想讓人多說,所以還是選擇送來了醫院。
醫院裡,醫生給蘭明珠全作了檢查,然後對著厲行略帶責怪的語氣道:“這人都傷這樣了,怎麼才送來醫院?”
“他怎麼了?”聽醫生這麼說,厲行也有些張了。
他之前確實很生氣,但下手還是有分寸的,都盡量避免往重要部位出擊,所以蘭明珠就算是傷也不會很嚴重啊。
“病人傷很嚴重,有可能傷到肺腑,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才知道。”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如實回答。
“傷?還很嚴重?”厲行納悶了,他踢出去那一腳看似兇狠,其實就用了二三力道。
這點力氣平日裡互相排量較量時也時常會有啊,也沒見把人打傷的。
到底怎麼回事?
厲行這邊鬱悶時,醫生已經安排將蘭明珠送去作進一步檢查了。
想了下,厲行還是打電話去通知了蘭家人蘭明珠在醫院的事。
蘭明珠再次被推出來時,蘭都統和蘭夫人都及時趕到了。
看著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蘭夫人擔心不已,撲上去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蘭都統倒是沉得住氣,他先是快速掃了一眼兒子,然後直接問主治醫生:“我兒子到底怎麼了?”
“病人沒有大礙,但傷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調理好,至一個月不能進行劇烈運。”醫生回稟道。
“傷?他怎麼會傷?”蘭都統疑問出口。
厲行早在一邊等候多時,可剛才蘭都統夫婦注意力都在蘭明珠上,他也不好話。
這會他走上前,朝蘭都統打了個招呼:“蘭都統,事是這樣的……”
厲行將校場上蘭明珠跟一眾手下拚狠發泄以及他後來為了司鳶教訓了蘭明珠一頓,這些事他統統概括為四個字:切磋技藝。
他沒有那麼笨,在蘭都統麵前將所有實如實告知,他相信校場上那些蘭明珠的手下也不會主去告狀。
即使蘭都統後麵查到了什麼,那也事過境遷了,即使蘭都統想追究,隻要蘭明珠不承認這些事,蘭都統明麵上也沒奈何。
聽完厲行的敘述,蘭都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謝謝你送我兒來醫院。”
“應該的,我和明珠畢竟是朋友。”厲行應答得麵不改。
畢竟是蘭家虧欠了司鳶在先,他就是做得再過分,又能如何。
蘭都統渾濁的眼睛裡過一厲,卻在見到厲行的淡定從容時,又一閃而過。
這段日子以來,他也看到了厲行在營部出的表現,甚至於自己兒子比起這個男人,也差了那麼一點。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下,蘭都統不會輕易手,尤其是麵對一個強勁有力的對手時,他會再三斟酌。
蘭都統其實已經懷疑厲行將自己兒子打這樣,作為阿爸,他心疼兒子的傷,可現在兒子昏迷不醒,他就算有心給兒子報仇,也要證據確鑿,尤其是聽兒子親口承認才行。
事已至此,蘭都統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還是多謝厲參領,改日登門拜謝,今日不麻煩了,請回去休息。”
沈若初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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