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鳶小姐，您回來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後傳來傭人的聲音。

司鳶下意識扭頭看過去，卻對上小丫鬟臉上的驚訝之。

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悉又陌生。

悉的是日日看到的容，陌生的是此刻的自己，看起來那麼狼狽無助。

“司鳶小姐，您，您怎麼哭了？”小丫鬟吃驚地小聲問。

哭了？哭了嗎？司鳶怔了一下，右手下意識上自己的臉頰，手卻是一片涼意。

原來真的哭了，眼淚落了滿臉，隻不過沒有聲音而已。

司鳶從小包裡掏出絹，輕輕拭了乾凈，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再抬起頭，臉上出一笑意，“我沒事，不要告訴我大哥他們。”

“是的，司鳶小姐。”小丫鬟趕點頭答應。

一個做傭人的，自是不敢碎到唸叨主人的私事，尤其還是主人吩咐了的。

司鳶一路往客廳走去，其間倒是再沒有人問什麼，心中藏有心事，也不希到人。

可這畢竟是在家裡，也是在日日夜夜都待著的家裡，可以搪塞傭人小心翼翼的問候，卻阻隔不了來自親人關心的詢問。

“司鳶！”司鳶的腳才踏上第一節樓梯，就聽得頭頂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大哥？這個時候他怎麼在家裡，他不是出去辦事了？

司鳶心裡一，才剛要抬頭強笑著應付過去，就聽得頭頂又響起了沈若初的聲音。

“司鳶回來了！”

司鳶閉了閉眼，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住了。

之前在蘭家，沈若初和站在屋外，將所有的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不好聽的、那些顯人醜陋臉的話，都說了，也都聽了。

司鳶艷的角輕抿，臉卻一下變得更為難看。

樓梯拐角，沈若初跟厲行並肩相攜下來，倆人的目看向樓下同一個人。

司鳶知道，這一場深刻的談話估計是避免不了的，將踏上樓梯的腳又收了回來，索向後轉去，慢慢走到正廳的沙發邊，輕輕坐了下來。

“哥！嫂子！”司鳶朝正走過來的厲行點頭打招呼，又朝沈若初輕扯角算是笑了下。

沈若初麵上閃過一心疼，從司鳶的臉上也看出來，自己走後，司鳶跟蘭明珠應該談的不是很好，這件事並沒有解決。

從蘭家出來後，回營部理完公事，回到家就到了厲行剛好回來，於是將在蘭家聽到的事都說給了厲行聽。

厲行聽完後自然是十分氣憤，隻不過他一向理智、冷靜，即便心中再氣憤，再不平，但麵上卻不顯分毫，即便是對著最親的妹妹，同樣如此。

他們在家一合計，決定還是等司鳶從蘭家回來後，看看跟蘭明珠怎麼商量的再做打算。

可此刻，一看司鳶這幅強歡笑的模樣，又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司鳶，蘭明珠娶皇甫家二小姐皇甫慈的事，我跟你哥已經說過了，蘭明珠跟我保證他不會辜負你，你們有什麼打算？”沈若初走過來在司鳶邊坐下，輕聲問。

司鳶搖搖頭，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一時間心頭又是紛不已。

“司鳶。”厲的聲音低沉有力，“不管他蘭家怎麼看待你跟蘭明珠的事，在哥心目中，其實也早就將蘭明珠視作我的妹夫，所以前段時間蘭明珠掙紮在生死邊緣，你說要去日夜相伴照顧他，我也就準了。但是你們始終差著最後一道合法的手續，即便是再親的男朋友關係，但隻要差了最後一步，就還不是一家人，你懂嗎？”

司鳶低著頭，混沌的意識猛地一震。

大哥的話何嘗聽不明白。

大哥雖然欣賞蘭明珠，也願意看在這個妹妹的份兒上，無限包容蘭家人對的挑剔和責難，但隻要一天沒有跟蘭明珠拜堂親，他蘭明珠再優秀，他蘭家再家族業大，他們厲家人也不稀罕！

大哥以前的殺伐果斷如歷歷在目，隻要大哥說過的話，就一定能兌現，到此刻，落得進退兩難的地步，不是的錯，亦不是蘭明珠的錯，錯在那些世俗人的眼，錯在世人的追名逐利。

可這些心中的苦又能跟誰訴說？即便是說了，又有什麼用？

司鳶心頭在滴，眼裡含淚，麵慘白，握的拳頭不自抖，嚥了口口水，輕輕地應道：“我知道，哥。”

“你知道最好。”厲行點點頭，對於司鳶的忍乖順他也十分心疼，可是他們厲家的兒，就算再不如人，也容不得外人來糟踐，蘭家人也不能！

“司鳶，你哥的意思，現在蘭家一心向著跟皇甫家聯姻達到強強聯手的目的，這個特殊時期，你先在家待著，也好讓自己靜一靜，想想你跟蘭明珠接下來該怎麼辦最好。”沈若初見司鳶臉更難看，忍不住瞪了厲行一眼，急忙解釋道。

司鳶點點頭，對於沈若初的好意心領，可大哥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就是做不到。

厲行見司鳶也聽進去了一些，臉緩和下來，語氣輕了些：“司鳶，你永遠要記住一點，我們厲家的兒，可以嫁給窮小子，絕對不可以做姨太太。你為了蘭明珠，連命都可以不要，他如果同意讓你蘭家，必須是八抬大轎娶你做夫人，否則，他蘭明珠也不配娶你。”

“知道了，哥。”司鳶趕低下頭，擔心如果再多看大哥一眼，眼裡的淚會忍不住滴落下來。

的心宛若被刀剜一般，一陣陣地絞痛。

大哥說的話，字字句句都好似在剜上的。

從喜歡上蘭明珠這個男人那一刻開始，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因為司鳶的這輩子，如果不能跟蘭明珠在一起，此後必定也不會開心幸福。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即便隻是待在這個男人邊，即便是什麼事都不做，隻是這麼靜靜地看著他，都覺得是那麼寧靜平和。

沈若初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