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自主擇婿

“怎麼，小九你有什麼好提議？”鄒太後笑著看向妙霞。

“柳姑娘可是治好了皇祖母您的病，您可不能虧了人家，皇祖母，您要賞，就要賞這天底下最好最珍貴的東西給人家纔是。”妙霞坐在鄒太後後，輕輕地給捶著肩膀，著對楚王了眼睛。

“就算是我要賞這最好最珍貴的東西給人家，也要柳姑娘看得上纔是，你說是不是啊，小九？”鄒太後笑地道，瞥了楚王一眼。

楚王聽明白了鄒太後話中的意思，臉上微微一紅，正襟危坐，還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但兩個眼珠子還是時不時地往若水的上瞟，就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既心難耐，又強行忍住的模樣。

他這一番表演固然是在做戲，給暗中窺伺自己的人看，但那兩個眼珠子看著看著，就有點移不開眼，眼中出的熱，藏也藏不住。

鄒太後和聖德帝瞧在眼裡，心中暗笑。

君天翔則心中恨得直咬牙，他一雙霾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若水，雙手握。

原本是他的！應該是他的！

可為什麼現在所有的人，都把看了是老七的媳婦！倒像是他兩人纔是天生一對！

總有一天，他要把屬於他的一切，全都奪回來！

“柳姑娘，你可有何心願，不管是什麼，隻管對哀家說來，哀家定會全。”鄒太後看楚王那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索也不著急賜婚，讓這小子乾等著去。

在鄒太後的心裡，這世上最好最珍貴的莫過於的乖孫子老七，心想，像老七這般的人品相貌，份地位，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萬裡無一，毫不例外，定是帝都姑娘們人人心中最最期待得到的佳夫婿！自己要是賜婚給這位柳姑娘，怕不是極大的福份。

這最好的賞賜，莫過於此！

不隻鄒太後是這樣的想法，在場所有人的心中，想法全都一樣。

要知道在這東黎王朝，男尊卑之風自古而然，男子地位高高在上，子則完全是男子的附屬品，男子可以娶多房妻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皇族的親貴子弟、世家大族，都以取得妻妾數量多做為份高低的象征。

而一個子的地位可憐到極點，像若水這般未嫁就被休棄的，若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家，隻怕就是給人家做妾室也冇有人願意娶。

鄒太後的話中之意已經說得明明白白，許任何心願，縱然是想要的是鄒太後最珍稀的寶貝，鄒太後也會毫不猶豫地答允，隻要說一句想嫁於楚王為妃，鄒太後就會立馬當場賜婚。

由人人看不起的被休棄，一躍飛上枝頭，為高高在上讓萬人仰的楚王妃，這是何等的尊榮恩寵！

幾乎在所有人的心裡，都認為會藉此良機，趁機提出這個求懇。

於是，在場眾人的目全都凝注在若水的臉上，隻不過表各異，心也各不相同。

聖德帝和韋貴妃相視一笑，覺得還是鄒太後老薑彌辣，這樣一來，既全了一對滿佳緣，又保住了皇室的麵子。

雖說這柳姑娘千好萬好，但畢竟是和老三訂過親事，冇過門就讓老三的一紙退親庚帖給休棄了的，若是由太後或是皇帝主賜婚，傳了出去，隻怕許多不明的人定然會說，這皇室天家厚此薄彼，把被恭王休掉的姑娘許給了楚王，豈不是大大地損傷了楚王的麵？

而若是藉著柳家小姑娘為太後治好病求賞賜的因由，由柳姑娘自己提出要求，鄒太後再來一個順水推舟，全了二人的事，這話說出去，皇家不但麵無損，還可以讓百姓們覺得皇家待人寬宏，恩德厚重。

姚皇後心中已經惱怒狂，眼中的恨意幾乎藏都藏不住了，藏在袖子裡的手死死掐住手心，才能竭力保持住高貴端莊的威嚴風儀。

賤人！想飛上枝頭做凰！

做夢！

姚皇後心裡恨恨地咒罵道。

可隨後馬上想到自己今晚為這賤人準備的那份驚喜，掐得的手指慢慢鬆了開來，眼中恨意消退，連角都不自覺地浮起一得意的微笑來。

俗話說，飛得多高就摔得多重！

就算今天鄒太後開恩，賜你這小賤人為楚王妃，但本宮倒要瞧瞧，明天的你，是否還有臉當這個份高貴的王妃！

你今天笑得多燦爛，到得明天……隻怕你連哭，都不能夠！

楚王的心最是複雜，他幽深的目停在若水的臉上，見瑩白似玉的臉龐微側，清澈如溪的目微微閃，似乎舉棋不定。

但以他對格的瞭解，要是能當眾提出求為楚王妃……才真的見鬼！

彆的不論，就說他昨天對厚無恥的輕薄調戲之舉，已經足以讓把他貶低到了泥裡，皇祖母和父皇如果下旨賜婚，這氣的鬼丫頭隻怕連當眾抗旨不遵的事，都乾得出來！

而究竟為什麼理由而拒婚，他比誰都清楚！

他一時覺得甜，一時又覺得懊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若水，心如麻。

玉瑾姑姑見若水好半天不開口，暗中對連使眼，若水瞧在眼裡，忽然抬起頭來，對著微微一笑。

這展一笑，登時讓殿中略顯凝重的氣氛一消而散。

鄒太後和聖德帝忍不住對視一眼，臉上都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看來這小姑娘聽懂了太後的暗示，已經想得清楚明白。

鄒太後臉上的神越發的和藹，笑瞇瞇地看著若水，就像看著自家人一般。

縱然是姚皇後早已定好了對付若水的毒計，可眼見得這個刺得自己眼珠子疼的小賤人馬上就要春風得意的模樣，還是暗中恨得咬了牙。

在眾人不錯眼珠的目凝注中，若水緩緩從繡墩上站起來，蓮步輕移，宛如一朵清荷亭亭出水，輕盈飄至鄒太後的前，對著鄒太後斂衽行禮。

“啟稟太後孃娘，您痊癒，乃是太後您福澤深厚，臣實在冇有一星半點的功勞，實在不敢領太後孃孃的賞賜。”若水輕聲說道，語音和宛轉，清悅悠揚。

眾人都愣了一下，這送到眼前的好都不要？

楚王卻是眉梢一挑，心裡差點樂出聲來。

這鬼丫頭又玩起那套拒還迎的把戲來了，且瞧皇祖母是否也會上了這鬼丫頭的當。

鄒太後也是一怔，隨後笑了出來。

“好孩子，你居功而不自傲，這份謙和的兒可越發地對了哀家的脾啦，哀家不管是你妙手回春，還是哀家福澤深厚，總之哀家這病是好了，哀家說要賞，你就收著！”神態堅決，毫不容若水拒絕。

“這……”若水的臉上出為難的神，眼神略帶怯的看向太後，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那含帶怯的盈盈眸讓鄒太後老而彌的心腸不由得了一汪水，鼓勵地看著若水，笑道：“好孩子，隻管大膽地說，不管是什麼心願，哀家一定會為你達！縱然是你想把天個窟窿，也有哀家幫你頂著！”

楚王死死地咬住牙纔沒讓自己笑出聲來，他機變睿智的老祖母也冇能逃得過這鬼丫頭的手段啊，一口就咬住了這丫頭放出來的餌魚鉤。

不過當他目一轉，看到若水的一雙秀目微微瞇起，又出小狐貍的模樣時，他就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心中直打鼓，這鬼丫頭又要玩什麼花樣？

“太後孃娘既然如此厚待臣，那臣就鬥膽相求太後孃娘一事。這件事事關臣的終之幸，臣想求太後孃娘全。”若水對著鄒太後盈盈拜倒，語氣誠摯無比。

鄒太後的眼睛都笑瞇了，聖德帝也是捋著鬍子，含笑看了楚王一眼，意思是你小子有福了，這麼好的媳婦兒到手了。

楚王卻是微微苦笑，這鬼丫頭接下來說出的話，恐怕是要驚得眾人都掉了下頦兒罷。

“若水啊，你隻管說，哀家一定全。”鄒太後連稱呼都換了，直接稱呼起的閨名來，顯然是已經把當了自家人，生怕還是膽怯，又送一顆定心丸。

隻見若水抬起臉來，一臉的鄭重，神態堅決地說道：“太後孃娘，陛下，皇後孃娘，還有在座的諸位娘娘們，各位一定記得，臣曾因為貌醜，而被三殿下親筆寫下休書，棄若敝履，從那時起，臣就曾立誓，終此一生，決不再將自己的幸福予他人之手，臣自己的婚事，要臣自己來做主。所以臣鬥膽，想懇求太後孃娘賜予臣一個恩典，讓臣……自主擇婿！”

若水此言一出，果然如楚王所料，一下子驚掉了所有人的下頦兒。

一時之間，寢殿之中，雀無聲。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得要掉了出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若水。

自由擇婿！

殿中的眾子們彆說是想都冇想過，就連聽……這都是破天荒地頭一遭兒聽，個個都如遭雷擊，覺得眼前跪在太後床前說這話的姑娘，一定是瘋了！

若水卻在眾人吃驚的目中仰起了臉，眼神堅定，不容轉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