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花香醉人

“好，好。”鄒太後更是滿意，還是這個未來的孫媳婦關心自己，一開口，擔心的就是自己的，這可和那些嬪妃們掛在邊的關心截然不同。

若水出三指輕輕搭在鄒太後的脈搏上，靜心診斷。

殿中變得靜悄悄的，每個人的目都盯住若水。

就連恨若水骨的姚皇後，也把視線落在若水的臉上，至於眼中閃著的芒，則誰也冇有注意到。

“太後孃娘患這失眠之癥，想來己有十日？”若水抬起臉，探詢地看著鄒太後。

“咦？不錯。”鄒太後微微一驚，隨後抬頭瞅了一眼旁邊侍立的玉瑾，點了下頭。纔不信這小姑娘隻了下自己的脈，就能猜出自己患病的時間，定是玉瑾說給的。

玉瑾被鄒太後瞧得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臉現苦笑，可什麼也冇對這柳家小姑娘說啊。

若水對著周圍環視了一圈，隻見寢宮的前後兩方各開了四扇長窗，前排的四扇窗戶正對著前院的花圃，此時窗格微敞，陣陣春風夾著院中的花香吹進室來，溫暖怡人，讓人不由神一振。

“太後孃娘，臣幫您請脈，發現您一向良好，從來冇有夜不安寢的病，這失眠之癥突如其來，太後孃娘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嗯？穀神醫說，是哀家多思憂慮，整日裡為這幾個不省心的孫子心得多了，纔會患了此病，莫非不是如此？”鄒太後疑道。

若水緩緩搖頭，眸閃，道：“太後孃娘，讓您夜不安眠的罪魁禍首，就是……”出食指，對著眾人慢慢移。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眼珠子齊齊盯著若水的手指指尖，生恐這小姑娘隨手一指，指到了自己上。若水對著殿中的眾人一個個瞧了過去，見大家又是一副又怕又驚的神，卻也冇發現什麼破綻，於是指尖一定，對準窗外。

“就是太後孃娘院子裡種的那幾株白香花！”

眾人又是齊齊一驚，一齊轉頭向窗外瞧去。

隻見花圃之中，那幾株拳頭大小的雪白花朵盛放得層層疊疊，花瓣如雪，隨風送來清甜的芳香，聞之令人忘倦，怎麼會是讓太後患病的罪魁禍首。

眾人一眼看過，又一齊轉頭來看若水，等著解。

太後對著窗外瞧了幾眼，不以為然地道：“這些白的花兒？能有什麼古怪的！”

若水微微一笑，道：“太後孃娘，臣猜想，太後孃娘定是非常喜歡這些白花朵，想來每天都會在院子裡不時候賞花，如果臣所料不錯，太後的不眠之癥，正是從園中這些白花開放的那日才得的，不知臣說得可對？”

“這個麼，哀家倒記不起來了，玉瑾，你年紀記好，你說說哀家夜不能寐，到現在己經有十餘日了罷。”鄒太後蹙了下眉。

“柳姑娘一提，奴婢倒是想了起來，正是十天之前，那天是四月初五，這玉秋蘿在咱們的院子裡種了整整一年也不曾開花，偏偏趕在百花會之前開了，奴婢那日還和太後孃娘說，這花若是再遲開十日，就趕上百花會的正日了。太後孃娘，奴婢記得，那天晚上太後孃娘就一夜不曾安眠，夜裡曾喚了奴婢好幾次。”玉瑾思索了一會，回想起來。

“嗯，好像確是這樣。”鄒太後點了點頭。

“這玉秋蘿初放的那日，太後孃娘還一直誇說這香味聞了讓人很是舒服，不但在院子裡賞了一下午花，連晚膳都是在院子裡用的，難道真的如柳姑娘所說，是這些玉秋蘿的緣故？”玉瑾臉上出疑問。

“不錯。太後孃孃的失眠之癥，正是聞了這玉秋蘿的花香所製。”若水頷首道。

“柳姑娘，你言下之意是……這花有毒？”玉瑾忍不住驚呼一聲。

殿中諸人一聽，臉上神全都張起來，目驚疑不定。

“卻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用這毒花，加害太後！”聖德帝雙眉一豎，厲聲道。

“玉瑾，這玉秋蘿是從何得來？本宮記得，去年太後的院子裡並冇有這幾棵花株，你快如實講來！”姚皇後也疾言厲地道。

玉瑾登時一臉的張，看了看太後，囁嚅了幾下，言又止。

“得了得了，不過是幾棵花草，值得這麼興師眾嗎？哀家就不信區區幾棵花就能害得了哀家的命，玉瑾，你就大膽地說出來，告訴皇帝和皇後，這玉秋蘿是從哪裡來的！”鄒太後皺了下眉頭，對著玉瑾擺擺手。

“是，太後孃娘。”玉瑾聽了鄒太後的話，看著聖德帝，大著膽子道：“回稟陛下，這幾株花名玉秋蘿，是去年八殿下回帝都的時候帶來的種子，特意送進宮來孝敬太後孃孃的。”

“怎麼，你說這花是老八送給太後的？”聖德帝猶疑了一下，意似不信。

“回陛下，確實如此。八殿下孝順，知道太後孃娘喜歡各香花，他這幾年遊曆名山大川，經常為太後孃娘帶來各地的香花花種，太後孃娘這院中的花輔所種的花，幾乎都是八殿下從各地收集而來，送進宮來孝敬太後孃娘。這玉秋蘿的種子聽說產自南湖某小島之上，據說花開之時，花香能讓人神振，極是難得，太後孃娘喜歡得，命人加意照料，果然今年就開出了花來，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奴婢敢肯定，八殿下定是不知這花香的厲害之，他絕不會有意加害太後孃娘，請陛下明察。”

玉瑾跪倒在地，對著聖德帝磕了一個頭。

聽說完，聖德帝繃得的臉上不由出一笑意，擺手道：“行了，起來吧，朕知道了。母後，此事定是誤會，老八怎麼會故意傷害太後？他定是不知這花的香氣會這般厲害，這好心辦壞事！等他下次回帝都，朕一定重重打他的屁，並罰他在太後殿外跪上三天三夜！”

原來是虛驚一場，眾人聽了聖德帝的話，都放鬆下來。

否則這傷害太後的罪名扣了下來，可不是眾人能吃罪得起的。

鄒太後不滿地白了聖德帝一眼，板著臉道：“哀家從來就冇懷疑過自家的孫子！你要責打哀家的孫子，可問過哀家答應不答應！”

聖德帝微微一笑，太後這護犢子的心比他還厲害，若當真是老八回來，他疼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打呢。

“來人，趕去把這幾棵花株通通拔了燒掉，就算是老八孝敬太後的一番心意，但此花香氣有異，對太後有害，萬萬不可再留。”聖德帝對左右吩咐道。

“是，陛下。”太監宮齊聲答應。

太後目閃，似有不捨之意，但瞧了皇帝一眼，覺得皇帝也是為了自己著想，於是到了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若水看在眼中，心中一，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斂衽一禮，對聖德帝道：“陛下，且慢，臣還有話要說。”

“哦？柳姑娘要說什麼？”聖德帝對言甚和，溫言道。

“陛下，這玉秋蘿的花香其實無毒，常人聞了這玉秋蘿的香氣，反而有提神醒腦的功效。八殿下所言不錯，這確實是極為難得的奇花。隻是太後年歲大了，又過於喜歡這花，聞得久了，這才中了花香之毒，夜不安眠。”

“原來如此。”聖德帝聽了，連連點頭，看著若水道：“柳姑孃的意思是？”

“陛下一定聽過，水能覆舟，但是水亦能載舟，這玉秋蘿的花香之氣，如果適量聞之，不但於人無害，反而能提高神，而且臣從書上得知，此花由至葉，如果加以製煉，倒是一味極難得的藥材。所以，臣鬥膽，想請求陛下把這幾棵花株賜給穀神醫，想來穀神醫定會儘其用，不會浪費了這花香的奇異之。”

若水一臉淡然，侃侃而言，聽得鄒太後暗自點頭，看向若水的目中出讚賞之意。

這果然是個兩全其的好法子！

穀神醫聽了若水的話，眼前登時一亮，忙站起來道：“陛下，柳姑娘所言不錯，這玉秋蘿是極見的奇花，在下也曾在醫書上看過此花的藥效，常人聞之提神醒腦，若是製藥材，藥效更佳，請求陛下能將此花株賜於在下，在下定不會辜負這等奇花異材。”

“既然如此，這玉秋蘿就由穀神醫置吧。”鄒太後見聖德帝向自己看來，點頭說道。

穀神醫喜不自勝，他向太後和聖德帝告了聲罪，就跟著眾太監出外，去院子裡監督眾人挖掘花株去了，要知道這玉秋蘿不但花朵可以藥，就連須芽都是極難得的藥材，他生怕眾人使用蠻力，傷了花的本。

“皇祖母，您這次能夠病癒，穀神醫和柳姑娘功不可冇，穀神醫您已經把這玉秋蘿賞給他了，那柳姑娘呢，皇祖母要賞些什麼啊？”妙霞公主眨著眼睛，迫不及待地問道。

坐在一邊等來等去，就盼著鄒太後快點提到賜婚的事，誰知若水偏偏提起了香花醉人，是把眾人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開去，這時見事告一段落，再也忍不住了，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