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擺出證無話可說

“大膽。”衛軍副統領一聲冷喝，“來人，將這名膽敢汙衊皇上的人原地斬首示眾。”

“是。”

數十名衛軍立即朝重先生圍攏過去。

蘇七形一，擋在他的前麵，似笑非笑的看向先帝，“皇上好心急啊，重先生是人證，他說了他知道的事實，若是皇上不認可，便拿出證據來反駁他，這纔是‘明君’的風範。”

說完，瞥了眼圍攏過來的衛軍，“你們還是退下吧，免得百姓們以為你們是想替皇上殺人滅口來著，到時候，皇上可就百口莫辨，要一直揹負著這個汙名了。”

衛軍們的作霎時一頓，頻頻朝副統領看過去，好似在等他的命令。

那副統領也被蘇七的幾句話噎住，輕易不敢。

直到先帝開口，“重先生指認朕，除了一番言詞之外，好似也冇有其它的證據吧？”

重先生恨極了先帝，麵對他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帝王威嚴，非但不怕，還敢與之對視。

“我敢說出這番話，自然是有證據的。”

話音一落，他取出那方手帕，“這是你在殺了某個姑娘之後，留在現場的證，我當時將之收了起來，放到今日，上麵有你的手印，你可敢對比一番？”

說著，他展開手帕，上麵赫然是一個清晰的手印。

看到手帕，方纔跪下的一名死者家屬，立即瞪圓了眼睛喊道：“手帕的右下角是否繡了一個雨字？”

“的確。”

那家屬騰的一下站起，不顧衛軍的阻攔，幾步衝上斬首臺，看向手帕的右下角。

確定那繡著一個雨字後，他噗通一聲癱下去，“是雨兒的手帕，不識字，學了良久才學會繡這個雨字啊！”

他悲愴的抬手捶著心口，止不住的嗚咽起來。

周邊的百姓看著他這副模樣，無一不為之容。

原本就跪在地上的他們，自發的朝先帝所在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

“還請皇上驗明掌印，給死者的家人一個公道。”

“若不是皇上所為，驗明掌印也是自證清白。”

“請皇上全我等所求。”

先帝著眼前跪了一地的百姓，耳邊全是此起彼伏的聲音。

他放置在桌案上的十指驀地收，一雙黑眸冷冰冰的，冇有一溫度。

若不是這麼多人看著，他真想親手掐斷蘇七的脖子。

如果不是，他眼下就不會這麼的騎虎難下。

那個手印顯然是他留下的，對照之後，必然會讓案子定。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去對照……

副統領接到先帝掃過來的眼神授意，他猛地飛而起，朝蘇七與重先生所在的方向掠過去，站在高臺上大喝道——

“你們大膽，竟敢拿出這種七八糟的東西，前來汙衊於皇上，皇上詐死的這些年，一直都在寺廟中替國祈福，前些日子的老天降怒，纔會因為他的歸來而平息，若他真應了你們的話，與手帕中的手印對照，範天，讓向來厚皇上的老天爺，再次降下大怒，你們承擔得起麼？”“這……”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被副統領的話唬住了。

前段時間的天搖地晃，他們實在是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副統領見狀，直接手去抓重先生手裡的手帕。

重先生製作人皮麵的手藝非凡，卻冇有什麼武功。

麵對副統領過來的手，他無從應對。

“石青楓。”蘇七開口喚了一聲。

在副統領即將要抓住手帕的瞬間，石青楓一掌擊向他的命門。

副統領隻得收手，回與石青楓對掌。

蘇七趁機從重先生的手裡，把手帕接過來。

那邊，石青楓與副統領都停了手，站在原地劍拔弩張的形對峙。

良久，副統領才憤恨的盯了石青楓一眼，轉而向手帕主人的父親，“你可想好了？是否不惜惹怒老天，也要讓皇上與手帕上的掌印對照？”

死者的父親張了張，眉眼間浮起無比矛盾的神，一方麵是自己慘死的兒，另一方麵卻是對抗天令。

他不過是一個尋尋常常的百姓，與皇帝離得近了一些，整個人便怕得發抖，如今要對抗的是老天爺，想到自己家中還活著的老老……

他一咬牙，好似做出了什麼決定，朝拿著手帕的蘇七說道：“還請王妃娘娘將手帕毀……毀了吧！雨兒已經死了，不能因為而害得東清的百姓都不安寧，這件事肯定有什麼誤會，手帕上的掌印不可能會是皇上的，我們……我們不能範天啊。這大概，大概便是雨兒的命了。”

蘇七蹙了一下眉頭，向來都知道，百姓們是最容易變心的人。

哪一方於他們有利，他們便會傾向於哪一方。

哪怕要犧牲掉自己的某些東西，他們也在所不惜。

“還請王妃娘娘將手帕給我。”副統領再度手，下微微上昂，頗有些得意。

蘇七睨了他一眼，角忽地勾出一個看不出喜怒的弧度，“若我是不給呢？”

副統領勢在必得的迎上的視線，“死者家人都已經不在乎手帕上的掌印是誰的了，王妃娘娘又何必執迷不悟呢？”

蘇七笑了笑，“我當然要執迷不悟。”

話音一落，看向那些不知不覺中轉了無數個風向的百姓，“這東清最缺的便是執迷不悟的人，所以，我願意做一個哪怕撞得頭破流，也會認準了目標，勇往直前、絕不回頭的人，因為我知道，若我不這樣做，便冇有人守護真理，維護公道律法，以往我做的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因為我執迷不悟而換來的。”

百姓們被擲地有聲的話震得垂下頭，可對老天爺的恐懼，還是令他們無法開口說些什麼。

蘇七也冇有期盼靠著三言兩語就能讓這些百姓回頭。

揚了揚手裡的手帕，“我隻知道這件東西是證，如今指向了皇上，不管他份如何，天意如何，我都要讓他對照一番，若老天爺當真要降怒，那便讓它降怒到我一個人上，畢竟這件事是我執意要做的，與你們任何人無關。”

百姓們這才抬頭，不敢置信的盯著蘇七，“王妃娘娘就不怕麼？”

蘇七看向開口的百姓，“在正義麵前，我不怕，我隻怕自己用儘全力的去做，卻換不來一個結果與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