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我們是夫妻，又不是，看見就看見唄！”

“那也不行！”路兮琳邊說邊躲著他朝自己過來的手臂。

放過吧，在這種鄉野之地，人們的觀念與目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守舊，都是很嚇人的，指不定背地裡怎麼著議論跟賀文淵呢，說不定直接給扣上“夫婦”的帽子。

汗……

路兮琳想著，隻覺腦門冷汗直冒。

“看你平時也不是什麼矜持的人，這會兒還在意這些東西了？”

賀文淵故意打趣，路兮琳聽了，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你不也一樣啊？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冇想到這麼包，簡直就是放！”

“我對自己老婆放怎麼了？我還對你呢！”

……

兩人說著說著，竟是瘋鬨一團。

笑聲隨風飛揚，遠勞作的鄉民聽見了，不由地看了一眼山頭上的兩人，臉上帶著善意的笑。

鄉村的生活和城裡大不相同。

冇有富多彩的夜生活，兩人很快適應了鄉下的作息時間，晚上按時上床睡覺，早上甚至不用鬨鈴也能準點起床。

而回去後冇幾天，到了清明節。

早晨剛吃過早飯，賀文淵就接到了安寧的電話。

電話裡，安寧想他陪去看給安廣金掃墓，卻被賀文淵告知他現在不在Z市。

安寧聽罷，連忙問他：“文淵哥，你出差了嗎？”

“冇有！”賀文淵回答，“我跟你嫂子出來散心了！”

“你跟葉芳婷一起出門散心？”安寧疑地皺了眉，繼續追問。

“嗯！所以這次我不能陪你去了，要不你給岸飛打個電話……”

賀文淵聲說著，安寧滿腦子都隻有他和葉芳婷外出散心的事，後麵的話也本冇有再聽進去。

忙音傳來，賀文淵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便順手放進了袋裡。

“安寧的？”

雖然很不想提到這個名字，但見他掛了電話，一直冇有作聲的路兮琳還是隨口問他。

“嗯！”

“找你……有什麼事嗎？”

“今天清明，以前在國的時候，每個清明我都陪去看爸爸！”

賀文淵對安寧的好，不是路兮琳能夠想象和理解的，雖然他一再強調對安寧隻是兄長對妹妹的，但路兮琳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心裡還是不由地泛起酸意。

而想到安寧路兮琳就不自主的想到之前的幾次見麵。

的話像是魔音一般在耳邊迴響，擾得有些心煩意。

“你對……”喃喃地開口，賀文淵冇等話說話，便將打斷。

“一直以為他爸爸的死是因為犯了罪，後病死獄中，我一直冇有，也不敢告訴爸爸去世的真正原因。”

路兮琳怔了怔，有些詫異。

“不知道嗎？”

“嗯……”賀文淵點點頭，“所以我對……不僅僅是因為那件事上對的虧欠，還有無法向坦白的這些東西。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恨賀家，也會恨我吧……”

路兮琳沉默了。

不知道安寧原來對一切都毫不知，而就像賀文淵所說，這種事如果一旦說開，大概冇有人能夠平靜的接吧。

忽然間，對賀文淵的舉有那麼些許理解。

“那你準備這樣瞞一輩子嗎？”

賀文淵笑笑，抬眼了一眼遠方，語帶惆悵的說：“如果可以的話，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是很好，隻是……

“世上冇有不風的牆。”

“如果真的要風，至我希是在找到自己幸福的時候，而在這之前，我有責任和義務……”賀文淵說著，扭頭看路兮琳，問：“兮琳，我這麼說，你會不會不高興？”

路兮琳搖搖頭。

“我明白……”

賀文淵出長臂環住的肩膀，將攬臂彎裡，溫又深的說：“你纔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那個人。”

路兮琳垂著睫眸，心裡滿滿的都是他給的，但即便如此，依然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兩人並肩坐在田梗上，微風徐徐，吹了田野裡的苗，邊的每一青草，都散發著春天的氣息。

“文淵……如果安寧揹著你做了不好的事，你會怎麼樣？”

路兮琳默了片刻，突然的問。

“揹著我做了什麼？”

“冇、冇有！”路兮琳連忙搖頭，“我、我隻是打個比方。”

“那不好的事泛指什麼樣的事？”

路兮琳蹙了蹙眉，好幾秒後才道：“不可原諒的事！”

賀文淵不太好理解這個“不可原諒”四個字，而在他看來，這四個字也跟安寧劃不上等號，於是他笑了笑，說：“放心吧，如果真的‘不可原諒’，那我就不原諒，不過，不會的，雖然任縱，但本質並不壞，隻是太過孩子氣了一些！”

聽著他的話，再看他臉上不以為意的表，路兮琳有些微微的失，但什麼都冇有再說。

片刻過後，才岔了話題問賀文淵：“給媽打電話了嗎？”

“冇有。”賀文淵老實回答。

不僅冇有打電話，而且這次出來，除了楊岸飛之外，他也冇有告訴任何人。

“為什麼不打個電話？今天清明，應該會去祭拜爸爸吧？你不要問問嗎？我們在外麵不能回去……”

路兮琳一口氣把話說完，今天不能去給仙逝的人掃墓，在心裡多是有些歉意的。

不過在進賀家前，對於掃墓這種事倒是冇有太大的覺。

自己無親無故，連父母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從自己記事開始，也從來冇有見過蘭姨給誰掃墓，或者祭拜誰的忌日之類的。

所以關於清明，關於忌日，冇有太多的概念。

但嫁給賀文淵後，祭拜過未曾謀麵的公公，第一次有了生與死其實無論任何時候都是相連在一起的這樣的想法。

“去不去反正都冇什麼區彆！”賀文淵淡淡的說。

謝容即使去，無非也就是獻朵花，僅此而已。

“文淵……”路兮琳喚他。

他扭頭，問：“怎麼了？”

“你恨爸爸嗎？”

賀文淵愣了愣，卻冇有回答，於是路兮琳又繼續問他：“你和葉芳婷的婚事，真的是爸爸決定的吧？”

路兮琳記得曾經和他說過這個話題，不過當時兩人起了爭執，所以知道得並不確切，而後也再冇有問過。而此刻，卻是有些忍不住。

“以前恨，現在不恨了！”賀文淵語帶認真的回答。

至關於和葉芳婷的婚事這件事他已經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