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總管大人。」
小太監改了口回應之後,這才急匆匆的離開。
見丞相府已經一團,接著,小福子吩咐丞相府的下人先將楚廷豫扶回房歇著。
半個多時辰後,剛才的小太監領著醫院的歐茂前來。
歐茂見到小福子,先上前拱了拱手。
如今小福子是陛下眼前的紅人,連掌權的朝臣尚且對小福子恭恭敬敬的,他一個小小的醫院院判,自然不敢得罪這位陛下跟前的紅人。
小福子見歐凡進來,趕對著他招了招手。
「歐大人,趕給楚相爺看看。」
歐凡這才走去床前,仔細的給楚廷豫診斷。
他一邊給楚廷豫號脈,一邊對小福子道:「楚相大人這是急氣攻心,才導致昏迷的,我開幾副葯給楚相大人,楚相大人服藥調理一下,隻要不經常怒,不久便能痊癒。」
歐凡開了房中,小福子叮囑丞相府的下人去抓藥,又等著下人將葯熬好了,親眼看著楚廷豫服下去,又等了一段時間,直到看到楚廷豫緩緩的睜開眼眸,這才準備告辭。
「既然楚相大人沒事了,我這便回宮復命了。」
楚廷豫躺在床上,腦袋還眩暈得厲害,心口也有些悶痛,一時也起不了,見小福子要離去,他急忙開口:「小福總管,且慢。」
小福子停下腳步來,扭頭看著他:「楚相大人還有何吩咐?」
楚廷豫悶咳了兩聲,著氣道:「我有些想念皇後娘娘跟柳夫人了,勞煩小福子總管幫我帶一句話到宮裡去。」
「既然是楚相的吩咐,我定將話帶給皇後娘娘與柳夫人。」
小福子上雖答應了,心裡卻在嘲諷楚廷豫。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楚廷豫角浮出一笑意:「那就多謝小福總管了。」
小福子點了點頭:「既然楚相大人沒其他吩咐了,那我便告辭了。」
楚廷豫看了一眼門口的下人:「送小福總管出府。」
小福子回宮時,九爺在楚蘅的永樂宮裡,他打聽一番之後,直接到永樂宮向九爺復命。
「爺,已經按您的吩咐,將楚江發配充軍了。」
其實,將楚江發配充軍是楚蘅的意思,以九爺的子,必是要將楚江斬首示眾的。
楚江不僅聯合楚惠迫害楚蘅,還濫用職權,欺男霸,搶佔民房民田,打死打傷百姓,這樣的人,就該千刀萬剮。
小福子稟報之後,九爺冷哼了一聲:「便宜他了。」
楚蘅卻莞爾一笑:「爺,以楚江的膽量,他到不了流放之地,放心吧。」
直接殺了楚江,才覺得是便宜了楚江,將楚江流放三千裡,日日折磨楚江,直到將他折磨死,這才解心頭的恨意。
流放路上,押送犯人的那些衙役,可從來不是泛泛之輩,不管你是皇孫貴族,還是達顯貴,一旦被流放,落到那些衙役的手中,不死了要掉幾層皮。
「爺,娘娘,還有一件事。」
小福子稍稍將眉頭抬起來,瞧了九爺跟楚蘅一眼,最終目鎖在楚蘅的上。
楚蘅見他有些言又止,直接問:「還有何事,直接說。」
小福子這才將楚廷豫的事說出來。
「小人今日去丞相府宣旨,得知楚江被流放之後,楚相大人直接昏死過去了,醫院的歐大人去看過了,說楚相大人是急氣攻心。」
楚蘅臉上的表一一毫都沒有變化。
「唯一的兒子被發配充軍,他自然會急氣攻心。」
楚蘅的語氣,讓小福子不敢為楚廷豫說好話,再一個,他也沒打算為楚廷豫說好話。
「娘娘,楚相大人說了,他想見見您與柳夫人。」
「派人去回話,就說皇後沒空。」
楚蘅大腹便便的,臨盆在即,九爺心裡張,可不敢讓楚蘅出宮去見楚廷豫。
楚蘅亦不願意出宮去見楚廷豫。
如此絕無義的男人,本不配讓柳氏與前去探。
「這陣子,我雙腳腫得厲害,不方便出宮,小福子,你吩咐人將我說的話,傳到丞相府便是了。」
「是,娘娘。」
小福子回應之後,當下吩咐屬下去丞相府傳話了,連柳氏都不知會了。
反正,就算知會了柳氏,柳氏也未必會去丞相府探。
楚廷豫想來是知道楚蘅與柳氏不願意見他,便也沒再打發下人進宮傳話,如此,楚蘅待在永樂宮裡安安靜靜的過了五日。
就在第五日的下午,九爺正扶著大腹便便的楚蘅在花園裡散步時,墨竹忽然疾步匆匆到花園求見。
九爺攙扶著楚蘅到八角亭裡坐下之後,這纔看向墨竹。
「來得如此匆忙,究竟發生了何事?」
墨竹單膝跪地行禮,拱手稟報,「陛下,娘娘,屬下收到訊息,楚江在流放的途中自盡了。」
九爺,楚蘅聽聞,雙雙臉不變。
楚江自盡,這本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楚江從小錦玉食慣了,哪裡得了流放之苦,不自盡那才奇怪。
九爺眉梢一挑,詢問墨竹:「這件事傳到丞相府了嗎?」
墨竹道:「屬下收到訊息,一方麵進宮向陛下,娘娘稟報,一方麵派了屬下,去丞相府通知。」
那畢竟是楚蘅孃家的人,他不敢馬虎對待。
楚蘅道:「既然已經通知丞相府了,丞相府自會料理他的喪事,一名罪犯的喪事,不用再向與我陛下稟報了。」
「是,娘娘。」
楚蘅的臉上沒有一悲憫,反而有一大快人心的開心。
前世,纔回玉臨城那會兒,楚江楚惠兄妹倆聯手害,錚登基,楚江便手握衛軍的兵權,為了幫楚惠穩固貴妃之位,更是沒害跟小翊兒,如今,這是死有餘辜。
提到錚,楚蘅眸子裡浮出一冷意。
說來,那個男人被關押在天牢水牢之中已經大半年了,因為懷著孩子大腹便便的,九爺不讓到天牢那種晦氣的房走,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在天牢水牢之中的日子過得如何,可真想到天牢之中,去看看那個男人的下場。
雖然沒看到錚的下場,不過,有一點,很肯定,九爺是絕對不會讓錚那個男人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都出來逛了這麼久了,累不累?咱們回去吧。」
九爺像是楚蘅肚子裡的蛔蟲,楚蘅心思一,便被他悉,他問了楚蘅一句,本不等楚蘅回答,就當著墨竹與一群宮的麵,直接將大腹便便的楚蘅橫著抱起,步伐小心謹慎的朝著永樂宮去。
這樣的一幕,墨竹是見慣不怪了的,他還墨墨記下了九爺抱楚蘅的姿勢,準備回去以後,用在楚瑜的上。
一群宮則遠遠的跟在九爺與楚蘅的後,一個個低頭暗笑,一臉羨慕之。
「珍雲姑娘,咱們陛下對娘娘可真好。」
珍雲看了一眼那說話的宮,笑了笑道:「咱們娘娘跟娘娘腹中的兩位小主子,那是陛下心頭的寶,所以,咱們得好生伺候著,若是娘娘與娘娘腹中的兩位小主子有事,陛下定會拔了咱們的皮。」
楚蘅就快要臨盆了,害怕那些宮做事馬虎,珍雲藉此機會,提醒了那些宮。
一群宮齊刷刷點頭,「多謝珍雲姑娘提醒,奴婢們一定盡心儘力的伺候娘娘。」
珍雲滿意的點了點頭,從那些宮的上收回目,大步去追九爺與楚蘅。
……
畫麵轉到丞相府。
不過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原先門庭若市,繁華充滿生氣的丞相府,已經變得凋零不堪。
主子們死的死,散的散,丞相府的下人都消減的大半,楚廷豫隻將老管家與幾名做事得力的幾名下人留了下來,本是春三月上,燦爛時,丞相府卻冷冷的,天井裡生長了一層淺淺的苔蘚。
一濃濃的藥草味,正由大廚房那邊飄散出來,那藥草的味道濃得有些嗆人。
大廚房裡,一名廚子,一名使嬤嬤正在燒飯,兩名丫鬟圍著火爐砂罐正在給楚廷豫熬藥。
幾日前,楚江被發配充軍三千裡,楚廷豫聽聞訊息病倒之後,就一直咳嗽,躺在床上,今兒天氣不錯,終於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此刻人正坐在天井裡曬太。
迎接墨竹屬下的是丞相府的管家,管家聽聞楚江的死訊,臉變得慘白,有些擔心楚廷豫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不住打擊,但是這麼大的一件事,他一個下人,又不敢私自瞞下來,一番忐忑之後,還是帶著墨竹的屬下到天井裡見楚廷豫。
自從楚廷豫辭之後,丞相府就冷清了,看見管家領著一名穿府的男子進來,他先是到驚訝,繼而心頭浮出一不好的預。
難道……難道是江兒出事了?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墨竹的屬下走上前,朝他拱了拱手,恭敬的開口:「楚相大人,楚公子在流放的途中自盡而亡了,請楚大人節哀順變,至於楚公子的已經在送回玉臨城的途中了,明日響午,應該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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