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是什麼？很多人其實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甚至會誤把“知識”和“科學”等同起來。這是不對的。

知識的本質是經驗，是符合客觀規律的經驗。而科學，就是檢驗經驗是否符合客觀規律的過程，它在本質上是一種哲學，一種思考方式。

李信當然有能力坐在這裡拉拉一下午。雖然他不是生學專業，但是好歹也上過高中，基本的生學知識滾瓜爛，否則也不可能用那一套不超過必修二的傳學知識唬住孟焦。想要解答孫思邈和許敬臣的問題，未免也太容易。

但是，這毫無意義。

直接將這些答案告訴孫思邈和許敬臣又如何呢？他們隻會產生更多的疑問。這些問題將會遠比他們一開始的問題更難回答，非生專業的李信就很難應付了。

說到底，李信對科學部的期待很高。他希這是一顆種子，能在大唐孕育出足夠多有科學素養的英人，而不是一幫隻會記住知識的人。那樣的話，科學部就失去意義了。

孫思邈並不知道李信的心思這麼複雜。他隻是單純地有些憾道：“太可惜了。要是老朽也有機會看一眼那本古籍就好了......”

李信笑道：“那本古籍的作者恐怕也冇有親眼看過這些微小的結構，多半都是他自己臆想和推理而已，未必全對，也不可全信。真正的結論，還是要孫先生這樣的智者親自探究，將來流傳後世，供後人學習。”

孫思邈慨道：“老夫行醫數十年，到今日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一個奇妙瑰麗的世界。將來恐怕也未必能......”

“怕什麼學問無窮，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李信笑道，“隻要科學部還在，醫學院還在，自然有一代一代的人不斷努力下去，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孫思邈這才從悲觀中稍稍緩過來一些。

安靜了許久的許敬臣也笑道：“更何況師父的子還這麼康健，再活二十年也不問題，大可不必說什麼喪氣話。”

“是是是。倒是老夫著相了。”孫思邈哈哈大笑，一掃剛纔的頹唐。

李信鬆了口氣，道：“答應孫先生的事，我已經辦到了。那麼剩下的就給您了。”

孫思邈鄭重地點了點頭。

.......

時間飛逝，轉眼便到了秋末的時候。李信最後還是等來了司徒亮和陸大仁的好訊息——羊紡織機終於功了！

“媽的，終於弄了。”李信先是激地了一句口，隨後抑著心的喜悅，趕換服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吩咐下人立刻備車。

車馬直奔科學部而去。司徒亮和陸大仁知道李信聽說這訊息以後肯定閒不住，立馬就會過來親自瞧瞧，所以便一起在門口等著。

“東西呢？”李信一下車就問道。

陸大仁和司徒亮直接帶著風風火火地李信進門，奔向工科院的實驗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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