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與虎謀皮顧清離指尖鬆了鬆,這招可是和蕭奕修學的,用起來果然方便。
雲一得自由,袍卸甲避開的手指,顧清離自然也一個打直起,拍了拍上的塵土,看了下不遠葬崗的累累白骨和被風吹的半腐的衫。
這裡真是有夠髒的,要是蕭奕修那個潔癖狂見了,回去大概要沐浴薰香三天。
雲的攻擊如影隨形,顧清離一振,廣袖如雲,激起來,三千青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飛揚如墨流瀑。
雲顯然沒想到顧清瀟一個相府千金也能有如此高明的手,震驚地倒退一步,接連換招,都避不開對方的攻擊。尤其是對方影如魅似影,自己毫不放鬆,再配上那一臉恐怖狀,不打了個冷戰,聲音微:「你是人是鬼?」
「你說呢?」顧清離詭異一笑。在陌王府藏書閣中翻到的這些古典籍當真好用,區區易容加一些簡單便能將雲嚇這樣。
雲一咬牙:「就算你是鬼,也得讓你再死一次!」眼中芒暴長,殺意陡增,手中憑空多了把短劍,泛著暗紫瑩,劍有毒。
顧清離不斂一下眉心,雲既如此狠毒,也不能怪辣手。不冷笑一下,揮手一把銀針,自天而降,瞬間織銀閃爍的細針影網,彷彿每個方向都有針影朝雲襲去。
雲失,揮劍格擋,後退間幾個翻滾,依然被幾銀針刺中。隻是諳位經絡,竭力躲避之下銀針隻是而已。跟著子發麻,已經製。
顧清離緋袖拂過,將銀針盡數收回,抓了雲上馬車,隨手扔進車廂。之前也被雲如此對待,現世報立即便讓雲嘗了一下。
隻是坐進馬車時,才愕然發現,車已多了個人,似流雲,人如初雪,烏髮順地落在肩頭,一雙清冷眸朝顧清離投去注視,目瞬間轉,彷彿能將人溶化。
「你怎麼會來?」顧清離心裡暖了一下,朝外看了看,這可是葬崗,之前便想過這個潔癖狂不可能跟蹤到此,是這麼遠的距離還能聞到的那腐臭味就令人作嘔。
「自然是看你——你那紅呢?」蕭奕修不易察覺地斂一下眉,雖然是荒郊野外,可隨意掉外也不太合適,他的人怎能讓別人看?
「髒了……而且還另有用。」顧清離開馬車簾指給他看,那緋套在一半腐的上。
蕭奕修便明白了的意思,假使將來相府有人發現顧清瀟失蹤之事,完全可以將此事推給雲,目睹顧清瀟死亡的人證便有蕭奕墨。雖說這兩人似有曖昧之,但畢竟道不同誌不合,在利益分歧的況下,彼此出賣算不上什麼。
他迅速下自己的外衫披在顧清離上。抗拒地推了推:「都夏了,我不冷。」
他眼神沉了沉:「莫非你這一中方便四下走?」
顧清離低頭看了看,並不覺得有何不妥,既沒肩也沒背。但帶著他溫的外衫還是披上來,帶著淡淡的薰香。抬起臉,狹長的眉眼彎出笑意的弧度,眼尾勾出人的風來。
蕭奕修下意識地將帶進懷裡,俯下臉去。
以為落下來的必然是溫一吻,想到馬車廂裡還躺著個雲,多有些,偏了下臉,結果被他掌固定了下頜,毫不客氣地拿塊帕子細細拭的臉:「一臉中毒而亡的死表……我可下不了。」
顧清離僵了僵,滿眼瞬間凍結,含恨看著這個不解風的人。鼻下乾涸的跡被去,臉上易容的丹藥卻非得特殊藥材才能洗凈,隻能暫時保持著顧清瀟的容貌。
馬車車開始掉頭移,顯然外頭不知何時多了個車夫。王府影衛神出鬼沒,顧清離並不覺得稀奇。
「王爺……」雲虛弱的聲音響起,眼神中有恐懼之。
蕭奕修終於坐正了,低垂眼眸看。神淡淡,眼神溫中著疏離,一如雲初次相識那樣。
「雲兒,這是本王最後這樣客氣地對你說話。上次說的事,你大約不記得,本王卻沒有忘記,這已經是第三次,是可忍,孰不可忍。你、青雲和柳言玉對本王的恩,都已被你消磨殆盡。」
「不,王爺!你聽雲兒說……」
顧清離忽然似笑非笑:「聽你細說你和蕭奕墨的私?還是不必了。」
雲麵如死灰,聲道:「你一直都在閉氣詐死,怎麼會……」
「閉氣詐死的時候,經絡也不一定停止運轉,這是古老的。怪隻怪你沒有仔細查驗。」
雲閉上眼,兩行熱淚滾落,知道如今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顧清離設下圈套詐死,本來是想讓與蕭奕墨反目,沒想到與蕭奕墨之間卻有層不可言說的關係,雖然互相攻訐,卻終究沒有撕破臉。
但這結局也已足夠,憑雲顯然對付不了蕭奕墨,最多就是借蕭奕墨的刀殺了雲而已。至現在顧清離掌握了他們倆人之間的,也知道了雲的各種設計。
「離月出青樓,便是與蕭奕墨設下的計。答應了蕭奕墨的條件,由他去京城四下散佈謠言,跟著他倆不知為何便有了段……咳,利用這點關係,雲讓蕭奕墨調換了煙花、雄黃酒,設下了炸。可笑的是,他倆並不齊心,到最後生了分歧,才致事敗。」
蕭奕修搖頭:「他倆並不是是最後才生了分歧,而是從開始就未曾齊心。想利用蕭奕墨殺清離,可蕭奕墨心裡想的卻是將計就計,置我於死地,他沒想到雲在關鍵時刻破壞了計劃。」
「那蕭奕墨最後的提醒是什麼意思?」
「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心裡顧念舊。」蕭奕修朝顧清離瞟了一眼,瞟得心裡一團小火苗在燃燒,咬牙在他上掐了一把。
當然掐得並不疼,太重了會心疼。
「第二,將來若這事會懷疑到他上,他可以推託他隻是察覺有異樣,出言提醒……一個存心想引半艘畫舫的人,哪會臨時倒戈?」
蕭奕修看向雲時便多了幾分憐憫,「從頭到尾,你不過是他的棋子,東窗事發後他可以將所有責任推在你上。包括離月詐死,你乖乖聽他的,獨自置,將來相府追究起來,也都是你因妒殺人。與虎謀皮,你還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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