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蹊蹺「韻兒！」嘉碧若似乎又難過，上前抓住的手，「你怎麼能這麼傻？王爺喜歡誰，我為側室都不該心存怨懟，何況你隻是個婢？」

「夫人，奴婢看不得你夜夜垂淚，獨守空房啊！」

嘉碧若一把捂住的，向蕭奕修懇求：「王爺，都是妾馭下不得力，如果有懲罰，妾替了，隻求王爺饒一命。」

蕭奕修臉清寒：「在你眼裡，本王就是殘忍暴的人，為了一隻貓，會要一個人的命？」

嘉碧若登時噤聲。

「來人，將嘉夫人帶回自己院子，罰抄經書百遍，在此之前不得出月梧軒。至於韻兒，拉下去杖責二十。雖說隻是殺隻貓，但壞的地是王府的規矩，哪怕要懲治那隻貓或它的主人，也不該由你越俎代皰。」

韻兒頓時無言反駁，咬著下，狠狠瞪著顧清離，被人拉下去施刑杖。

「你服嗎？」他淡淡看著嘉碧若，見抿無語，又道：「本王不殺那隻貓，是因離月姑娘是客，自古待客之道，絕無以府規懲戒之理。哪怕是離月姑孃的貓犯下惡事，也該由主人理。你將奴婢調教這樣，是打算讓此事傳揚出去後，讓別人說陌王府失了規矩？」

嘉碧若垂眸，也不敢求，隻能應聲稱是。

顧清離倒沒想到，蕭奕修一開口，便將韻兒的奪人聲勢給下去，駁得這對主僕都無法開口。

待屋中隻剩下顧清離時，蕭奕修才擰著眉心道：「離月姑娘怎麼看？」

顧清離想了想：「不如我們再去葯圃走一趟，邊走邊說。」

蕭奕修緩緩點頭，兩人並肩往葯圃走去。

「聽起來，倆的說辭都天無，重點在於，當晚倆都不在場，是如何做到讓貓踢翻油燈，引起失火的？」

蕭奕修輕笑：「你依然認為是有人縱火。」

「甚至我就肯定是倆中的一個。」

「可見你也不敢肯定是誰。」

顧清離默然。這對主僕都是戲，重生到的年代獲個奧斯卡獎妥妥的，很難從表或言語中判斷出誰說了真話，誰說了假話，抑或全是謊言。

要知道，真正厲害的謊言，其實是十句真話中夾一句假話。

「不過，本王倒是認為，這事真的可能另有蹊蹺。」

「嗯？」顧清離停下腳步。

「如果是倆縱火，那麼再返回去殺貓剝皮，就顯得多此一舉。難不，倆為臥底，要對付的隻是一隻貓？」

顧清離一震，果然被們繞得頭暈，竟然忽略了這點！如果們是蘭貴妃的臥底，縱火燒葯，意在令蕭奕修斷絕生機，那縱火之後再殺那隻貓，真是多此一舉！

莫非，嘉碧若和韻兒說的都是真話？

轉眼到了葯圃，依然有一群侍衛陣列森嚴看守著，見到他們行禮放行。

木屋經了一夜的雨，散發出的焦臭味已漸漸散了，可燒黑炭樣的桌椅、葯架和藥材卻不能復原，因蕭奕修的命令，裡麵一切如昨，沒有任何人敢進去。

黃銅油燈傾倒在桌上，油燈裡的油自然早燒盡了，除了焦臭，什麼也聞不到。

火燒之後再用水澆，屋還有滅火侍衛雜的腳印，所有痕跡都淩不堪，就算貓爪印和貓也找不著。

「假設有人搞鬼，而現場救火的有侍衛、有家僕、有丫鬟，並沒有人發現誰從木屋裡逃出來，那這個人是從哪裡出去的？」顧清離自語，緩步踱了幾圈。

「為什麼當時所有人便認定是妙兒踢翻油燈，以致失火的呢？」

「你看，除了門是開啟的，窗都是閉的，發現失火的守夜侍衛便看見黑玉從木屋裡躥出來，不止一雙眼睛。」

如果有人搞鬼，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跳窗逃走，再將窗從掩上。這便是當時所有人不約而同認為是貓闖下大禍的原因。

「其實，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搞鬼的人一定要從屋衝出來逃跑呢？」顧清離輕輕敲擊著桌麵，「當時形混，值夜巡守的是個侍衛小分隊，一發現火勢便起來，離得最近的家僕婢全趕來救火，慌之中，真有人注意誰是第一批進了木屋嗎？」

「如果他當時未及逃跑，發現屋外有人，將錯就錯躲在屋，然後與混中衝進來救火的人會合……」邊說邊思索，換了好幾個位置站立，然後在一排排葯架後停下。

「葯架之間相隔距離有兩尺多，容人通過，在架子未倒之前，最側的架後其實還是安全的，而且相對蔽很強。王爺你瞧，架上有各種砂缽、葯壇、木匣……如果後麵藏一個人，趁混中走出來，真會有誰察覺嗎？」

蕭奕修點點頭，這點他不是沒有想到，甚至也盤查過，正如顧清離所憂心的那樣，並沒有人注意到有這回事。

如果王府裡本就混鬼，這個人可能是侍衛、家僕、婢中的任何一人，其餘人與他相，看見他在屋出現，當然會以為是同來救火的，混中還能有誰留意誰先進屋、誰後進屋？

「嘉夫人對王爺十年如一日，一往深，真是令人啊。」

蕭奕修聽忽然將話題轉到這上麵，不由一怔，抬眼看，見眼中意味不明，深幽黑眸彷彿沉了一潭不見底的秀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並非說笑。

「說的話可能是真的，但這東西，是放在心裡的，究竟有沒有，隻有自己知道。」那件事雖已記憶模糊，可嘉碧若提起了，他還是有幾分印象的，這事不會有假。

顧清離默然。連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什麼會冒出這句，難道下意識裡有幾分介意？有幾分心，道：「好在重要的藥材並無損失，我去柳言玉那裡煎藥。」

蕭奕修看慌地要走，問道：「你倒是把那兩味藥材藏在哪兒了？」目上下逡巡一遍，陵魚鱗小如飾，隨藏著是可以的，夫諸角卻龐大如鹿角，怎麼也無法藏著。

顧清離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藏在王妃寢室，隻是道：「我將它磨了，藏在安全之。」

蕭奕修看著的背影，輕嘆口氣，察覺近日總在躲避自己，並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