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靳嘯寒和饒雪空聽到的第三個說孩子的了。若瀾快生了，大昱皇后也有喜了，青獅親之后，估計夜更闌也很快會有喜，反倒是他們這一對最先親的，現在還沒有孩子。

兩馬并騎，靳嘯寒對饒雪空眨了眨眼，閔宇已經給他們向花朝醫拿了藥，花朝在這方面果然厲害，這藥只要三個月吃一次就好，而且還說是沒有副作用的。饒雪空覺得真是甩了現代一條街了。

不過其實也不奇怪，在這里有很多的草藥是現代已經沒有的了，找不到的了，那些草藥，才真的是瑰寶。

靳嘯寒并不想太快要孩子，不是說他不確定能不能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而是真的害怕饒雪空有了孩子就被分掉了，而且他記得以前說過，年齡太小生孩子不好。

反正他覺得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會一直在一起，晚兩年生孩子也無所謂。

到了鳴山，在山腳下往上看都覺得讓人腳，這山，哪里有什麼路可以上去。

他們下了馬，將馬系在山腳下，徒步向上攀。

“這邊是有路的，或許是以前的獵戶上山留下的痕跡，但是那路也不太好走，你們都小心點。”靳嘯寒說道。

“是，將軍。”

靳嘯寒在前，接著是饒雪空，跟著是夜更闌，然后是青獅，幾名士兵跟其后。

山上有荊棘，不小心就會刺傷腳，饒雪空后面設計了皮靳。圖紙和材料清單送了回去大昱給泠泠，空閣如今有出售，但是因為造價高，大軍都穿這種皮靴不可能。因為軍中只有和夜更闌是子，所以饒雪空也給備了兩雙，不過青獅和其他士兵們穿的就是普通的布靴。

好在他們皮厚的，都表示沒關系。

饒雪空自修習了功之后。耐力同樣也提升很多。

山上野不，不時有狼嚎聲傳來，有一名士兵道：“若是遇到狼群怎麼辦？”

靳嘯寒聽到這話，角一勾，沒有說話。

遇到狼群？估計他的妻子一個人就能應付了。

自的力提升之后，的那種能力似乎更強大了，當然，并不是說能與所有的通或是能夠指揮它們，但是震懾或是嚇退它們是可以的。

能指揮或是通的。也只是那些已經有了靈氣的。

那士兵見沒有人回答他。也就閉了繼續向上爬。讓他們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然真的沒有遇到蛇鼠野。聲音倒是還不時有聽到，影子卻真的沒有見到一個。

都是有武藝有輕功的，爬山并不算太難。但是這是晚上，黑燈瞎火的。山很極陡，所以還是費了他們很多的時間，爬到了山頂，月亮已經爬上中天。

夜風更大了，站在山頂能吹得最瘦的夜更闌搖搖墜。

“這麼大的風，而且，還正好是順風，往著敬楊城的方向。”靳嘯寒看著饒雪空說道。

他大概猜到的想法了。

饒雪空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目：“沒錯，風向正合適。”

“夫人，你的主意是什麼？”青獅問道。

饒雪空著下面燈點點的敬楊城，的想法跟靳嘯寒差不多，這樣看來，敬楊城還是平靜，也許東圖王是無可奈何之余，也有恃無恐，這就說明敬楊城里的儲糧還是夠堅持一段時間，而過了這段時間之后，他們并不知道東圖王會是什麼樣的后路，是直接開城再投降，還是說他是需要這段時間安排退路？還是安排殺招？

不管東圖王是什麼樣的打算，他們并不知道這段圍城的時間要費多久，這對他們來說很被。

所以，他們一定要盡快破了敬楊城。

饒雪空就地觀察起這山頂的形勢來，同時在心中評估著那個計劃的可行。

“明天還要再來一次，現在是晚上，并不能完全看清楚。”饒雪空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敬楊城。

城中百姓心懷忐忑的睡了，皇宮里卻是歌舞升平。

一材高大、穿著錦袍的男人端著一杯金黃，搖搖晃晃地向正中的寶座著端坐著的人走了過去，嘿嘿笑著道：“來，王上，臣敬你一杯。”

寶座上的人戴著半邊面，金的半蝶形面在燈下閃著冷冷的，如同這面主人的眼神。

在外面的另一只眼睛，狹長，眼尾有著淡淡的幾道細紋。高的鼻梁，薄，深深的人中，略有些長的下，有點蒼白的臉。高瘦的材，穿著金繡五爪龍的皇袍，手里也端著一只琉璃盞，他輕輕搖著琉璃盞，低垂著目，看著里面的酒，不說話。

“王上，還在為那城外的百萬大軍擔心？這有何可擔心的，王上英明，三年前就開始備糧于敬楊城，而且多次加高城墻城樓，那些大昱人進不來。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東圖王眼瞼一抬，眼底出的竟然是一種仇恨夾雜著悲傷的芒，但是隨即又斂了去，那雙眼里再次平靜無波。

他開了口，聲音平緩：“如果備糧吃完，各位大人又有什麼好辦法？”

那錦袍大臣又笑了起來：“王上哪里需要問我們？王上自己肯定早就已經想好了辦法是不是？我們只要跟了王上便可。”

“石大人說得對啊，說對得。來，石大人，一杯。”另一名大臣也嘻嘻笑著端了酒杯過來與那錦袍大臣喝酒。

下面又有人起哄，說是這舞不怎麼樣，要那些舞姬換一曲。

然后開始有人起手拉了舞姬，摟著舞姬開始尋歡作樂。大殿里一片糜糜之意。

東圖王掃了一眼，再度掩了下眼瞼。然后，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他站了起來，也沒有大臣留他或是問他一句，他們都已經抱著舞姬開始玩樂嬉耍了。

東圖王孤獨的影漸漸被燈火拉長。再拉長，直到消失在高臺樓梯一角。登上皇宮高臺，能得到很遠很遠。

月很好，如果說這會兒他的國家還沒有被攻破。沒有只剩下這一座城，沒有百萬大軍包圍著，也許在這里飲酒賞月真的是一件很愜意的事。

可是，現在東圖要亡了。

“東圖要亡了！要亡了啊！”

東圖王低聲說著，兩手按在欄桿，垂下頭，眼淚無聲地滴了下來。

一雙手溫地按在他肩上，一件披風隨之披了上來。

“王，您已經盡力了。”

上來的子大約三十左右。相貌并不是極。但是彎彎的眉眼讓看起來很舒服。有一種安寧的。

東圖王轉了過來，執起的手，按在口：“王后。我真的累了。”

“我明白，王。不如歸降吧。這東圖如何，我們也不管了，好不好？聽說大昱之軍不隨便殺人，到時，不管他們是要我們到大昱去關起來，還是放咱們離去，咱們都在一起，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想地過下半輩子，可好？”

“父親把東圖給了我，希我能改變東圖的現狀，讓東圖的百姓過得更好，為了他的愿，我甚至與西貴合作，想從花朝奪得幾座城池，或者說只有幾片沃的耕地就好，那樣子，我就能派出對種田有經驗的大臣過去，把那一片地，變我們東圖的糧食之鄉。可是，打輸了。”東圖王深吸口氣，“他們都傳，東圖的兵，個個都是梟雄，都很兇悍，說東圖的大將，求將軍，是吧，很厲害，其實，王后你知道的，那些都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都是假的！”

東圖的兵，的確是強悍，但是，那是在對比花朝那些從來不重武的將士而言。在大昱的軍隊前，他們就不堪一擊，空有一腔蠻力，但是無組織無紀律，本就是一盤散沙。

王后心疼地擁住了他：“王上，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想把這些只知道樂的蠢蛋換掉，但是沒用，沒有用！”東圖王又說道：“我沒有人可使，再沒有了。”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指著前面月下的高山道：“王后，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最后的計劃是什麼嗎？”

王后心中有些不安：“王，是什麼？”

“或許，我們可以跟敬楊城守到死。”

東圖王說了這一句話之后就再也沒有出聲了。

靳嘯寒他們回到了大營，饒雪空連夜就開始畫圖。靳嘯寒給泡了參茶過來，在旁邊看了半晌，問道：“你這畫的是什麼？鳥也不象鳥。”他雖然大概猜到了的想法，但只是很模糊的，知道定是要在山的高度和風向上做文章，但是現在畫的這個東西，他實在是看不明白。

現在他有點疑，饒雪空之前那樣詭異的事他也跟著經歷了，但是后來找到了原來的出生地，應該算是在山上長大，但是知道的這些東西，明顯已經離了那個環境所能接到的。

靳嘯寒并不知道現代的存在，饒雪空似乎也沒有刻意想起來要跟他講那邊那個世界的事，因為覺得那些說起來就真的太過詭異，是這個時空的人所不能理解不能想像的。

而以前靳嘯寒從來沒有問過以前的事，無比地信任。現在聽他問起了這個，饒雪空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靳嘯寒也開始有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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