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片刻的靜默,所有人都看著丁香。(小^說^族^小_說_網)
丁香的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泛紅了,淚水迅速地浮了起來,盛滿了眼睛,看起來弱可憐。
月桂取了件半明的帛披風過來,替丁香披上。這船上因為要招待眷,這些都有備著的,雖是夏日,但穿著一裳直接吹著風也怕著涼。
饒雪空心中轉了轉,回憶了剛才某些細節,便饒有興趣地看著丁香。真是一個可人兒啊,不知道的主子李乘風李爺看了會不會很是心疼?
丁香靠坐在椅上,本來是想偎著李乘風的,但是李乘風卻上了船便站開了些距離,待月桂替披上披風之后,只好半倚著月桂。見所有人都還是不死心地看著,明顯是在等著的回答,丁香暗暗咬了咬牙,抬頭看著李乘風。
“爺,丁香是不小心掉下湖的,就不追究了吧?”
這話說得,都說了不小心掉下去的,還說不追究,是要追究誰?話里的意思人回味。
方才莫之華和柳明如兩人都不愿意和饒雪空在一起,帶著各自的丫鬟站在一邊說悄悄話,饒雪空是自己在另一頭,李乘風和莫之競正巧也有些話談,了丁香過去侍候饒雪空之后都沒有注意那邊。也就是說,沒有人看到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或許,饒雪空看到了。
丁香這話說完,其他人的視線便移向了饒雪空。
一般人在這種況下都會忍不住問上這麼一句: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你們不會以為是我推下去的吧?
丁香甚至已經準備好接下來自己的反應了,而莫之華也已經準備好要說什麼了,們的眼神忍不住出了些不同的芒。
饒雪空瞥了們一眼,卻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半個字都沒說出來,的表比誰都疑,比誰都清澈。
莫之競看著這樣的柳三小姐,只覺得心頭像是有只小手在撓著,喜得。就是這樣,這時又覺得無比聰明。
這時,李乘風說道:“丁香,以后你可得小心些。”這話的意思便是如“所愿”不追究了,但是他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候瞪了丁香一眼,丁香心里慌,急急垂下了眼瞼,難道爺發現了什麼?
因為落水事件,游湖便得提前結束了,眾人上岸之后,丁香便退了回去換服。待換好服出來,就見李乘風站在外面回廊,側臉有嚴肅。丁香心頭忐忑,走了過去,低聲道:“爺。”
李乘風轉過來,沉默地看了一會,才開口說道:“說吧,方才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想說,是柳三小姐推你下去的?”
丁香驚惶地抬起頭看著他,“爺,奴婢……”
“丁香,你自小就有些小聰明,跟我這麼久,也算是了解我的心意,所以我才讓你一直跟著我,但是你最好收起那些令人厭的小心思,本爺早已經說過,我院里的事,只會給你未來的夫人來打理,未來失人才能夠決定你們的去向,你懂了嗎?”
丁香咬了咬下,見李乘風說完轉要走,終于忍不住急急問道:“爺想讓柳三小姐當奴婢們的夫人嗎?”
“你逾越了。”李乘風甩下一句,大步離開。
饒雪空坐在花廳一旁,蘭草端了一只托盤進來,托盤上有一盤切好還雕了花的水果。
蘭草將水果放在桌上,低聲道:“小姐,他們也太看不起小姐了,從船上回來只將小姐安排在此,連半個丫鬟都沒有。”
“這不是還有水果招呼嗎?”饒雪空吃著水果,渾不在意地說道。
“可是,送水果來的丫鬟竟然連門都不進,只讓奴婢出去接了,就好似小姐有多見不得人似的。”蘭草還是氣忿不平。
“管他呢,這樣本小姐反而自在。”
蘭草見真的一臉輕松自在,心里雖然疑,但還是覺得很高興。若是以往小姐到這樣的冷落,不是對著發脾氣,便是哭哭啼啼,覺得自己悲慘可憐,要活不下去了。不僅要忍施,還要哄著勸著,每回都覺得很痛苦。
如今這樣,卻是自己為小姐抱不平了。
饒雪空招呼蘭草一起吃水果,蘭草哪里敢,推辭半天,被著吃了一塊。主仆二人輕松自在地吃著水果吹著傍晚的風,那邊,莫家兄妹被李老夫人派人請了過去。
柳明如以為李老夫人會請自己一同前去,誰知道卻只讓在花園涼亭候著,不由得臉有些發熱又有些氣怒。正嘟著扯著了一枝進涼亭的花,只聽得一陣腳步聲,連忙整了整表,出一個自覺大方得的笑容來。
轉過,便看到莫夫人李氏進了涼亭。
“見過夫人。”柳明如忙襝衽施禮,又對夏涼道:“快給夫人扇扇,這麼熱的天兒,夫人還要費心安排宴席之事,真是費心了。”
李氏擺擺手道:“倒是不辛苦,不過這會有件事讓我有些為難。”
“什麼事能難到夫人?”
“明如啊,你不知道,老夫人喜歡吃荷葉,不過老夫人離府久了,又把原來的廚子帶到了京都,現在府里的廚子不懂得掌握火候,所以這道荷葉需得我親自做。”李氏頓了頓道:“但是風哥兒那孩子也有一道菜是喜歡吃的,一樣是用荷葉和為食材,要將用荷花花瓣包起來,以脆骨封,廚房那些個廚娘笨手笨腳的,只怕做不好,真令人頭疼。”
給李乘風親手做吃食……
柳明如心中一熱,看著李氏道:“明如見李大爺邊的丁香和月桂看起來都是心靈手巧的呢。”
李氏角不著痕跡地一勾,搖頭嘆道:“之前丁香掉湖里去了是不是?怕著了涼,不好接風哥兒的吃食了。月桂需得在風哥兒邊侍候著,走不開。哎,實在是頭疼啊。”
“如此,如此,夫人,明如想為夫人分憂……”柳明如臉微紅地說道。
李氏的臉沉了下來,眼里閃過一抹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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