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確實有種覺，這麼乖巧，是因為害怕他把給唐天華。

不然怎麼說人本賤呢？纏著他黏著的時候他總嚷嚷著煩，不是橫眉冷目就是沒一句好話，只要稍稍表現出一點不吵不鬧的疏離，他就覺得全上下都不對勁。

可惜男人的神經太，或者說，是潛意識刻意的忽視和排斥，有

些事等他想清楚，已經來不及挽回。

直到他上的手機鈴聲打破沉默，戰墨謙看了一眼，也沒有回避，直接接了電話，“怎麼樣？查到了嗎？”

他很冷靜，唐樂樂曲起膝蓋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他，看不出慌，如運籌帷幄的帝王，從容淡定，仿佛沒什麼會離他的控制。

淡淡的笑，也許他只是覺得，救唐寧暖，本用不到吧。

“我們整理了唐慕凡當年理過的關於黑道糾紛的案件，大約兩百多起，其中勢力大的組織的有五十多起，排除坐牢，判刑，和其他不算嚴重的，有五起在火拼中損失嚴重，其中五年前有一個販毒組織在東郊易被當場抓獲，對方拒不投降——”

稟報的人似乎顧慮什麼，頓住了，戰墨謙瞇眸，“他做了什麼？”

唐慕凡的行事作風他再了解不過了，那個男人做事只管結果不在乎過程，什麼卑鄙無恥的段數都使得出來，他當初那麼大的勢力，若不是得罪的人太多——黑白兩道，怎麼會輕易垮臺。

“他抓了對方幾個頭目的妻子兒……”

戰墨謙低咒，抓對方的妻子兒威脅，到底誰是白道誰是黑道？那混蛋也真做得出來。

媽的，他不混黑真可惜了。

戰將自然沒想到，他果然一語讖，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男人的聲音變低變冷，“唐慕凡還真的殺了他們？”

以他的了解，對人跟孩子下手，那不是唐慕凡的作風。

“沒有，”對方繼續道，“因為那幾個販毒的頭目準備投降，結果發生了，而那幾個人的妻子兒都被槍打死了。”

雖然不是唐慕凡的手，但終歸是因他而起。

戰墨謙一只手進袋，聲音變低，聽似淡漠，嗓音裡著極深的鷙，“查到他們在哪裡了嗎？”

“還沒，戰，我們需要時間。”

戰墨謙瞇眸，沉沉的聲音在人的心頭，“你知道我的時間不多，十五個小時。”

“戰，”對方猶疑了一下，才試探的道，“不如找唐三xiao姐配合一下，先把他們引出來再說，只要他們出來了……”

戰墨謙眉目一沉，抬頭看了坐在床邊惴惴不安的人，冷聲打斷，“去找人，”他忽然心念一，“去東郊，看看那裡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如果是對親人念念不忘，若是想報仇，可能就會選擇當年出事的地方。

“是。”

戰墨謙掛斷電話，才發現唐樂樂已經進被子裡了。

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仰著清淨的臉蛋，頭發落在眼睛上，有種說不出的孤寂，卻彎著角，“如果真的要用我去換，墨謙哥哥，你會把我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