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水凝煙的陪伴，沈月心原本鬱結的心好了不。書趣樓()三天的時間裡水凝煙都是想盡辦法逗沈月心開心，沈月心知道兒的一番苦心，在水凝煙的麵前自然是竭盡掩飾自己的憂傷。

這段時間，水凝煙也並未閑著，吩咐若風、霽雨一直暗中監視著馮姨娘。

這日清早，水凝煙來到月舞閣給沈月心請安，沒多久便聽到門外傳來由遠而近的的腳步聲。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馮姨娘中毒了！」管家福伯一進門便氣籲籲地說道。

「中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沈月心眼皮一跳，蹙眉問道。

「夫人，是這樣的，剛才馮姨娘吃了下人端來的燕窩，突然便喊著子不舒服。張大夫診斷之後，確定馮姨娘是吃了含有砒霜的燕窩才中毒的。」

「燕窩？」沈月心臉微微一變，今早讓淺碧去廚房給燉燕窩，怎麼會這麼巧？

沈月心一念閃過，頓時大一聲

「糟糕」，淺碧已經去了很久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難道……一時間沈月心心裡不好的預越來越強烈。

水凝煙一看娘親的臉不好馬上便想到了什麼，沉著臉向管家問道：「福伯，爹爹是不是現在已經去了雲瑤閣？」福伯點頭道：「是呀，老爺今早下朝回來就去了馮姨娘那兒，當時就是老爺將那碗燕窩餵給馮姨娘喝下的。」說到這裡，福伯吞吞吐吐，最終還是說道：「淺碧姑娘現在也在雲瑤閣，老爺讓老奴過來請夫人過去。」沈月心聞言，子猛然一震。

不知為何原本麻木的心又開始陣陣揪痛。如今和水子儒一直於冷戰，兩人差不多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了，即便是進宮上朝也是各自乘馬車而去，在宮裡照麵彼此俱是視若無睹。

沈月心雖然外表冷落冰霜，但是始終心結難解。當初得知馮姨娘懷孕後，雖然心裡難，但是也不得不接這個事實。

比較馮姨娘肚子裡懷著的是自己夫君的骨。作為當家主母自然不得要關心一下馮姨娘了。

可是沒想到馮姨娘這個賤蹄子竟然接二連三地陷害，說想毒死馮姨娘肚裡的孩子。

於是夫君誤會了，失之餘更不想解釋，於是夫妻間的關係越來越僵。

如今聽福伯這麼一說，沈月心腦中閃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一次馮姨娘又想使出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陷害。

「福伯，我隨後過去。」畢竟是馳騁疆場，經歷了無數次大風大浪的人，短短的工夫裡，沈月心原本沉怒的神已經緩和下來。

「好，老奴這就去復命。」福伯旋即離開。

「娘親，煙兒隨您一起過去。」沉默半晌的水凝煙開口道。沈月心想了想，嘆息道：「好吧，那走吧。」柳媽剛要和沈月心一起走，水凝煙攔住了，耳說了幾句，柳媽頓時臉大變，回過神後麵凝重地點了點頭。

此刻，雲瑤閣已經了一鍋粥，來來往往的下人進進出出。水子儒坐在床榻旁抓著馮姨孃的手，馮姨娘喝下去的砒霜不多，好在又發現的及時，所以經過及時搶救，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子極其虛弱，一張臉比紙還要蒼白，羸羸弱弱的頗有幾分病西子的韻味。

又委屈又深地著水子儒，見水子儒的一張黑如鍋底的俊臉上寫滿了擔憂和憤怒，蒼白的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竊喜，看來今天這招苦計值了。

淺碧站在一邊瑟瑟發抖，清秀的小臉儘是青白之，心裡對馮姨娘充滿了恨意。

今早在廚房替夫人熬燕窩，後來馮姨孃的丫環珍兒也去了。之前馮姨娘陷害過夫人幾次，所以這次淺碧留了個心眼兒，一直沒有離開過廚房半步，可是完全沒有搞清楚為什麼如今馮姨孃的燕窩裡有砒霜就賴在了夫人的頭上？

此刻，淺碧實在為家夫人的境擔心不已。

「老爺，夫人一定是冤枉的，夫人一向宅心仁厚，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吧？」馮姨娘假惺惺地說道。

「老爺，夫人沒有給燕窩裡下毒，不是夫人做的。」

「即便不是指使，作為當家主母，府裡發生這樣的事，也難辭其咎。」水子儒冷哼道。

此刻，見水子儒嗔怒的臉沉如海，馮姨孃的心裡不知有多歡喜。多年忍辱負重，這份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沈月心失了老爺的心，遲早要下臺，到時要完主子辦的任務那就容易多了，另外眼前這個男人也算是人中之龍，一想到今後能夠得到老爺的盛寵，恨不得現在就大笑三聲。

「老爺，夫人從未害過馮姨娘，您不要誤會了夫人！」一直沉默的淺碧便在這時連忙說道。

「既然你說不是夫人的意思，那就是說都是你這個丫頭的主意了？」馮姨娘白了淺碧一眼，怪氣道。

淺碧聞言，頓時嚇得大驚失，連連擺手，

「馮姨娘，你可不要冤枉奴婢，夫人也沒有要毒害你！」

「淺碧，那你的意思是我毒害馮姨娘了？我是馮姨娘陪嫁的丫環，伺候馮姨娘已經有七八個春秋了，我對馮姨娘一向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害！你分明是在狡辯！」跪在地上的珍兒仰頭，似笑非笑道，

「淺碧，今天廚房裡就我們兩人，中途我出去了一趟，我已經問過其他人了，我不在的那段時間裡就隻有你一人在那兒。如今不是我下的毒自然就是你了。」眼見對方睜眼說瞎話，淺碧頓時氣得恨不得上前甩給珍兒一掌，此刻心裡說不盡的悔恨。

之前夫人被馮姨娘陷害過幾次，已經十分小心了，卻沒有想到最後還得中招了，真是恨了自己，現在給夫人惹下了這樣的麻煩。

「所謂人心隔肚皮，單憑你一麵之辭就說自己對馮姨娘忠心，那小姐也可以說是你給馮姨孃的燕窩裡下毒，估計嫁禍的。」驟然間一道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帶著莫大的震懾力，原本心得意的馮姨娘主僕立刻嚇得心頭一跳。

抬頭間看到沈月心和水凝煙已經走了進來。主僕兩人頓時一陣心虛。珍兒急忙分辯道：「大小姐，冤枉呢，奴婢對馮姨娘忠心不二，夫人待奴婢也不薄，奴婢如何敢做出這樣的糊塗事？」

「你又如何證明自己對馮姨孃的忠心？」水凝煙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是不是你都可以為死？」水凝煙說話時整個人渾散發出凜冽的殺氣，明明容貌傾國傾城，可是看在馮姨娘和珍兒的眼中，水凝煙就像是一個從幽冥地獄裡爬出來的鬼。

馮姨娘和珍兒頓時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珍兒舌頭打結道：「大小姐，您不要嚇唬奴婢，好端端地馮姨娘怎麼會讓我去死呢？」水凝煙冷冷一笑道：「珍兒，你該知道陷害夫人的罪名，到時若是被查出你說謊的話，自然是死罪一條。這難道不是為馮姨娘送死？」

「這……」珍兒頓時嚇得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水，一雙眸子充滿驚恐地看著水凝煙。

水凝煙再不多言，隻是玩味地看著珍兒，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弧度。這個珍兒雖然對馮姨娘忠心，但是膽子卻向來極小，如今說出這番話來，若是珍兒識趣還能留下一條命，若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就等著死吧。

珍兒已經嚇得子微微發抖起來，一時間腦海裡閃現出無數個念頭，家裡還有一個八十歲的老母還有一個癡獃的弟弟要照顧，絕不能有事。

想到這裡，正打算開口說話，猛然看到馮姨娘向投來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一顆心頓時跌落穀底。

馮姨娘是整個將軍府看起來最和善的一個，平時對待下人也總是一副含笑的麵容，可是很清楚，馮姨娘絕對是個笑裡藏刀的狠角。

此刻，馮姨孃的眼神就是在警告，若是膽敢泄的話，那絕對不得好死。

一時間原本下定決心的珍兒頓時打起了退堂鼓。大小姐果斷狠厲，而馮姨娘又心狠手辣，兩個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可是現在卻於夾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馮姨娘見珍兒神猶猶豫豫，勾一笑道：「珍兒，你伺候姨娘我這麼久了，姨娘自然相信你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所以你可要想好自己怎麼說了，若是說錯了什麼話，到時隻怕不但你的命不保，就連你的家人也要被你連累了。」珍兒聞言，嚇得頓時昏厥過去，看到馮姨娘眼裡飽含殺意的笑意，隻覺得自己的渾都發起寒意。

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馮姨娘竟然用的家人作為威脅了，若是敢說出真相的話，那麼那年邁的娘親和癡傻的弟弟也要連同一起赴死。

不，不，絕不能讓娘親和弟弟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