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說話的二王爺忽然開口:「自古文人作詩,如果顧慮、避諱都那麼多,想必會失去許多傳世佳作。本王倒很想繼續聽下去……」
二王爺才學過人,很得皇上重,太子也不能不給麵子:「既然端王開口了,那葉世子可不必忌諱,繼續誦。」
沒想到令「恨」屋及烏的二王爺會幫說話,葉瑾倒有些意外。不是說二王爺避不及嗎,難道真的對這首詩興趣?
葉瑾微拱下手,搖著摺扇道:「是,那臣繼續:
『但願老死花酒間
不願鞠躬車馬前。
若將花酒比車馬,
彼何碌碌我何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富賈豪傑墓,
無花無酒鋤作田。』」
誦完,葉瑾一收摺扇,自信地巡視一圈。
穿越就是好,可以拿唐伯虎的《桃花庵歌》來冒充自己所作,唐伯虎卻不能從地底下跳出來指責。當然,這首詩歌太長,隻是擷取了一部分,而且對個別地方進行了更改。
眾上臉上的震驚,與數人臉上的驚喜,明顯取悅了,但二王爺這是什麼表……
帝玄擎用更加深邃的目打量著,似要隔著服把看。
「妙,先不說遣詞用句,單就這首詩表達的意境,太瀟灑豁達了。」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可不就是說的葉世子本人嗎?難道我們都看走了眼,葉世子的草包是裝的?」
「唉,『不見富賈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太現實了,人離世,什麼都帶不走。便是真有投胎轉世,也帶不走這世的財產。功名利祿,不過轉世雲煙,一揮而散。」
「雖然這樣說,但我們不鬥吃什麼喝什麼,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我們養。」
「幸好皇上不在,『不願鞠躬車馬前』『不見富賈豪傑墓』這幾句,隻怕會激怒皇上。」
「二王爺已經說了,作詩是作詩,不考慮朝政。」
不管大家怎麼討論,都不妨礙被定為好詩。
葉博文忽得起:「難怪大哥不肯讓我代為展示才藝,原來是有備而來。這首詩,隻怕是花了不銀子買的吧?」
大家恍然,葉世子連字都不認識幾個,能做出這麼灑的好詩?如果作詩這麼簡單,大家還寒窗苦讀做什麼?隻是先前都沒想到,葉世子敢在皇宮裡弄虛作假。
單就這首詩而言,都快趕上二王爺的才學了。
太子已然沉下臉,明顯是相信了葉博文的話。
二王爺的臉,早已變換多次,此時已經鎮定下來:「葉世子這首詩的詩名為何?」
葉瑾稍加思索,原名是《桃花庵歌》,可已經把桃花那幾句去掉,全篇再無桃花二字,似乎不妥。「回王爺,剛剛隻是一時興起,並未取名。」
葉博文輕嗤。
二王爺目轉深,令人看不懂:「本王給此詩取名《桃花歌》,你意下如何?」
葉瑾大驚,難道二王爺跟一樣,也是……
不,應該不會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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