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搖搖頭,道:“這些事,你都別管了,你媽有我在。書趣樓()你呢?你打算怎麼辦?”父親說著,視線投向母親臥室的方向。
霍漱清知道父親說的是孫蔓。
“我陪您回房間吧!”霍漱清說著,攙著父親起。
關了房門,霍漱清給父親倒了杯水端過來,問:“爸,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就——”
“你媽,可能心裡還是記著小蘇那件事,還是擔心你!”父親道。
“小蘇?”霍漱清一愣。
父親便把今天的事告訴了霍漱清。
邵來,是桐桐陪著薛麗萍在外麵散步,到了療養院的幾個工作人員說起蘇凡,說可能是什麼領導的關係戶,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領導的。工作人員在私底下偶爾聊起這裡的客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是,薛麗萍的心裡就覺得不舒服,擔心兒子被蘇凡牽扯。
“你媽心細,任何風吹草都瞞不過,你也知道,是多麼反婚外的。”父親說道。
母親會有這樣的思想,霍漱清很清楚。父親為那麼多年,從基層一直做到華東省的省長,幾十年下來,邊還沒幾個看的過眼的人嗎?可是,似乎他的家庭一直很穩固,霍漱清和姐姐從未聽見父母為了這類事爭執。直到人之後,霍漱清才知道,父母家庭的穩固,隻不過是一種假象,是母親多年堅持的結果,母親對付小三的手段,是別的人塵莫及的。不管是什麼人,最後都被母親消滅於無形。當然,一個掌拍不響,如果父親對家庭沒有責任,不論母親手段有多高,這個家,還是保不祝
“你知道嗎?今天孫蔓來的時候,你媽那麼不喜歡的,可是,今天看見孫蔓,心好像好了不。”父親看著霍漱清,“如果孫蔓願意留下來和你修補關係,我想,你媽還是會支援的。那麼,你怎麼辦?”
霍漱清沉默了。
“小蘇是個好姑娘,可是,你要知道,任何事,說的人多了,必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你媽今天也是考慮到這點,擔心小蘇再度被人盯上。”父親頓了下,道,“現在你和小蘇的關係,一旦被人盯上,想要坐實不是難事。如果你和孫蔓離婚了,解決這件事倒也沒什麼難度,關鍵是你們還沒離婚——”
父親靜靜看著霍漱清,接著說:“那麼年輕就升職,還有調工作,你很清楚到時候事會變什麼樣子。我相信你也能理掉這樣的麻煩,隻是,你得費多大的勁?”
霍漱清苦笑了,嘆道:“難道您要讓我和分開嗎?”
“我不建議你怎麼做,我隻是想告訴你,激和家庭,是一對矛盾!當你選擇了一樣,就隻能放棄另一樣,你不可能二者皆有。”
霍漱清看著父親,道:“如果事真像您說的這樣,那我,願意跟您打賭!”
父親笑了下,道:“打賭?”
霍漱清點頭,道:“我一定會同時得到這兩樣,爸!您願意打賭嗎?”
父親搖頭,道:“我不會和你打賭,不過,我願意看你怎麼做。放心,你的事上,我會保持中立,前提是,小蘇不要影響你,明白嗎?”
“嗯!”霍漱清道。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去陪著你媽吧1父親道。
霍漱清給父親蓋好被子,就關門走了出去。
顧澤楷的眼裡,似乎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形。
激!
母親的房間裡,孫蔓坐在沙發上看書,霍漱清走到輸架邊上,發現裡麵的還剩半瓶。
“走廊的盡頭就有護士站,這是最後一瓶,完了護士拔針就可以了。你去休息,我在這兒——”孫蔓對他低聲說。
“你這次是什麼工作?”他坐在邊,頭朝後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問。
孫蔓側過,靜靜著他,道:“沒有工作的話,我就不能來嗎?”
他笑了下,道:“那你是來找我談什麼?”
孫蔓看了婆婆的床一眼,低聲道:“我們明天再說這些,萬一媽聽到了——”
“嗯,也好1霍漱清道,“你去休息,還有一間客房空著,守著我媽是我這個兒子的責任,你不用管了。”
孫蔓強著心的怒氣,道:“到這個時候還說什麼責任?如果你真要談責任,還離什麼婚?”
兩個人聲音都很低,可是,薛麗萍醒來了。
“你們在吵什麼?”母親道。
兩人趕起,來到老人床邊。
“媽,對不起!”霍漱清還沒開口,孫蔓就趕跟婆婆道歉。
薛麗萍看了孫蔓一眼,又把視線投向兒子,道:“我沒事,你別太擔心了。這一瓶輸完了你們就都回去,不用管我。”
“媽——”霍漱清道,“您別這麼任了,萬一再有個什麼事,您邊一個人都沒有可怎麼辦?”說完,霍漱清對孫蔓說,“等會兒你去護士,再把值班醫生過來。”
孫蔓“嗯”了一聲,薛麗萍看著兒子媳婦,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霍漱清並不知道,母親已經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聽見了他們說的離婚,老人的心裡,糟糟的。可是,該怎麼辦呢?這個兒媳婦,真的能指的上嗎?
老人的睡眠本來就差,這會兒醒來了,想要再睡著也得等一會兒,薛麗萍便問起兒子出差的事,問問金陵的變化。
“你還記得你二姨姥姥家的那個舅舅嗎?”母親問。
“就是您說去了臺灣的那個?”霍漱清問。
母親點頭,道:“他當年在金陵可是風流人呢,長的那麼帥,不知道迷死了多千金小姐!他家以前就住在新街口那邊,後來家裡人都沒了,房子也都被收走了。”
孫蔓聽著,含笑附和道:“姥姥家那邊的基因好1
盡管是句附和之語,可從孫蔓裡說出來,就讓人很意外。
薛麗萍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雖說一直不怎麼清醒,可是每次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人就是這個兒媳婦,現在兒媳婦又難得的附和,又何必再為難呢?
“是呀,姥姥家那邊的人,不論男,的確沒幾個長的不好看的!”薛麗萍道。
霍漱清笑了,說:“媽,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誇了?”
“媽說的是事實啊!”孫蔓道,“媽現在上了年紀,可還是能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風韻。等我到了媽這個歲數,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呢?”說著,孫蔓笑了。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那麼注意保養的,肯定比我們這代人要好很多的。”薛麗萍道。
這都多年了,薛麗萍何曾誇過孫蔓?
霍漱清和孫蔓,都覺有些東西變了。可是,這樣的變化,在兩個人的心裡有完全不同的結果:孫蔓不暗喜,覺得自己今天趕來是老天相助,而霍漱清,卻深深擔憂起來,看來,父親的估計要真了!
“啊,這瓶藥快完了,說著說著就把這個忘了。”孫蔓趕起,按下了床頭的呼,護士過來拔針,又說,讓值班醫生也過來下。
療養院的每幢樓裡都有護士站和醫生值班室,很是方便。
很快的,醫生護士都來了,給薛麗萍做檢查。
“霍市長,薛阿姨沒什麼大礙,現在關鍵是要好好休息,保持平靜的心。”醫生檢查完畢,跟霍漱清說。
“我想搬到市裡再去檢查一下,這兩天可以走嗎?”薛麗萍卻問醫生道。
霍漱清和孫蔓都看著母親,怎麼之前沒聽母親提呢?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醫生忙說。
跟霍漱清和孫蔓代了幾句,醫生就帶著護士離開了,霍漱清出去送他們。
“媽,您想去哪裡檢查?我陪您?”房間裡隻剩下婆媳二人,孫蔓道。
薛麗萍沒有回答,卻說:“你這次回來,打算什麼時候走?”
孫蔓愣了下,婆婆的語氣又變得和以前一樣冰冷。
“媽,對不起——”出乎薛麗萍預料,孫蔓猛地抓著的手,哭了起來。
薛麗萍不語。
“媽,對不起,我這麼多年都沒有好好照霍漱清——”孫蔓道。
“過去的事,說這些乾什麼?我隻問你,以後你怎麼做?”薛麗萍道。
“媽,您幫幫我好嗎?漱清他要和我離婚,我,我知道我錯了,您幫幫我好嗎?我不想,我不想離婚,我他,媽——”孫蔓抹著眼淚,道。
“這些話,你和我說沒用!他就是那麼一直縱容你,才造了今天的局麵!離婚不離婚的,我管不著!”薛麗萍的態度,毫沒有孫蔓想象的那麼溫和。
難道婆婆也是站在霍漱清那邊的?
孫蔓噤聲不語。
而此時,霍漱清去了父親的房間,把剛剛醫生檢查的況告訴了父親,讓他安心,並說母親想要回去市區。
另個房間裡,婆媳二人都不說話。
“媽,我知道您對我有很多意見,這都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我現在願意去改正,可是,我,他不給我機會。”孫蔓頓了下,道,“漱清是個好男人,他不會這麼絕,是別人,別的人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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