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大夫略略皺眉。
這麼大的問題,問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怕是得不到答案吧。
正如此想,就聽得二月深呼吸一口後道:“父皇剛纔代過兒臣,要兒臣善待天下萬民,做個好皇帝,兒臣不能違背承諾!”
他自便被衛殊如此教導。
要守護家人,要守護萬民。
這個觀念已經植在了骨子裡,所以他縱使千萬般的不捨得,但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且二月覺得,父皇就是去治病,等到病好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阿留懵懵懂懂的,抱著蘇的胳膊:“我要跟孃親在一起!”
他與蘇在一起的時間多,自然是跟更為親近。
蘇眸子裡全是,深深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輕上衛殊的臉,深深道:“阿殊,二月要留下來,他還小,一個人穩不住這艘大船,我必須要陪著他!你好好去治病,我相信我們總會有再見的一天!”
“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你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
昏迷中的男人冇有給任何的迴應。
宙斯大夫再度看了看錶。
時間不多了。
蘇將手撤回,緩緩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時,眸中已經冇有了任何弱,鎮定自信的開口:“去吧,宙斯,我相信你一定會治好他,對吧!”
宙斯點點頭:“隻要能順利通過時間裂,我一定有辦法治好陛下的!”
蘇側了側,將臉偏向一邊:“那,你們將他帶走吧,等他醒來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我永遠,……永遠他!”
並非拋棄,隻是不得不割捨。
隻是相信,這分彆是暫時的。
宙斯後的兩個人上來要來帶人,小黑從暗現,跪下來道:“皇後孃娘,屬下願意陪同陛下一起去那個世界,照顧陛下!”
杏兒睜大眼睛瞧著他一眼,也了眼淚上前:“皇後孃娘,奴婢也願意一起去,奴婢一直是照顧陛下的,到了那邊,陛下邊也需要人!”
宙斯本想說,在我們那邊有專業的醫療團隊。
可一想到衛殊的份,又將這話嚥下去。
他是帝王,想必病也比尋常人要多,找幾個悉的人過去照顧,也可以。
飛船上正好還有位置。
蘇點頭:“那好,你們一起去,務必要好好照顧他!”
小黑和杏兒齊齊應了一聲是。
齊國公站在門外,親眼見到這三個古怪的人將衛殊帶走。
他上前想要阻攔,殿蘇的聲音響起:“齊國公,是本宮允許的,他們要帶阿殊去治病,隻有去那邊,阿殊纔可能會得救!”
去是可以,但陛下人突然之間消失,這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朝堂不知有多人會攻訐蘇。
覺得是對陛下下了毒手,為的就是自己能垂簾聽政。
可蘇顧不得這些了。
隻要衛殊能活下來,隻要兩人有再見麵的一天,所有的苦和痛,都可以扛著。
衛殊當堂吐,皇後發作要生產。
衛殊又召喚了幾個重要的臣子宮,當麵吩咐了後事。
這一切,都是一種極為不好的訊號。
朝臣們人心惶惶,豈料休朝三日後,得了訊息,陛下冇死,被世外高人帶去治病。
朝政暫時由太子代理,皇後孃娘垂簾聽政。
一時間,朝堂炸開了鍋。
生要見人,死要見。
陛下怎麼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呢。
這莫非是皇後孃娘要奪權的把戲?
一時間,各種猜測甚囂塵上,臣子們的摺子也如雪花片一樣的飛了過來。
那是最難的一段時間。
本要安安心心的坐月子,卻不得不理各種事,麵對各種猜測和質疑。
二月乖巧聽話,便被人說二月是心打造的傀儡。
二月若是在某些事上與有所意見相左,便有人說他們母子不和,其實二月早就不滿的控製。
雖然有幾個大臣頂著,可事還是層出不窮。
蘇一開始對那些諫言的人還有好臉,後來發現這群人最擅長的就是蹬鼻子上臉。
你越是對他和悅,他就越發認為你心虛,下一次還要更變本加厲。
蘇一起之下,砍了幾個腦袋。
果然還是殺人有用。
朝堂平靜多了。
漸漸的,臣子們發現皇後孃娘很不簡單。
你寫的帖子,隻要看過,幾乎就能一字不的背出來,這對於那些述職的人很是要命。
很多人都要給自己添點業績啊,可是這必須得做到邏輯自洽,前後對的上,你若是在年底的時候說我乾了啥啥啥功偉績,人皇後孃娘能背出年初的時候你壞的事,然後啪啪啪的打你的臉。
自然……
績效冇有啦。
如此幾次之後,也無人敢耍。
半年後,春暖花開之時,朝局漸漸的穩定下來,二月也大了一歲。
大臣們漸漸瞧出來了,皇後孃娘是真的有本事,理事的路子,走的是陛下那一套。
完全繼承了陛下理政務的神。
且有錢也大方。
你若是好好辦差,做的好,賞賜大大的有。
金銀珠寶,良田鋪麵,毫不吝嗇。
你若是耍,荼毒百姓,那不好意思,罰款抄家也隨其後。
一樣一樣,給你整的明明白白的,你反駁的餘地都冇有。
如此,兩年過去。已經很有人問起,陛下什麼時候回來了。
蘇不能告訴他們,衛殊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隻能說他被世外高人帶走了。
如今兩年都冇了訊息,以陛下那個,怕是把這世外高人也一起折騰死了。
雖然有時候還會懷念陛下,但是眼下朝局穩定,百姓安居樂業,太子殿下越來越能獨當一麵,皇後孃娘發飆的機會越來越。
照這樣下去,陛下回或者不回,都無關要了。
是!
對其他人不要,可對蘇要啊。
這一日起來梳妝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有了一白頭髮,雖然青眼疾手快的拔掉,但還是被蘇看到了。
才虛歲三十而已,竟然已經有了華髮。
這過去的幾年,對來說可是太漫長了。
阿殊……
你還活著嗎,你在另外一個世界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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