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同縣城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崔稚同段萬全到了青州府城,想找似宋氏從前那般生意寥落的酒樓,結果在府衙大街附近繞了一圈,沒有一家不是賓客滿堂的。
崔稚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失算了。”
本想著趁著四月考試月人多,酒樓把生意做起來,熱度吵起來,沒想到人這麼多,家家都迎來了生意高峰,縱有誰家生意之前不好,如今見了錢,怕是還心存僥幸,不愿出讓份。
段萬全勸,“倒也未必,想趁著這個月把生意做起來的大有人在,他們缺錢,咱們愿意投錢,許是更好說話。”
這話讓崔稚特特抬眼瞧了他,“全哥說得有幾分道理。”
段萬全被夸了,眼角眉梢掛了笑,“常跟著小七師父,舌尖上的功夫見長,腦筋也得見長了。”
“哎呀,我這邊夸了你,你又夸回來了,還是你厲害!”崔稚嘿嘿地笑,現在越發覺得段萬全是把做生意的好手了,“有個詞,商業互吹,就是咱們這樣的,哈哈!”
崔稚心很好,踮起腳拍了拍段萬全肩膀,“走,咱們繼續瞧下一條街!”
兩人說著笑著去了,府衙大街后邊的這條文匯大街,人流量也不,但是似府里十香樓這種大酒樓,還是在府衙大街上,相比這下,這條街要稍稍冷清一些。
雖說如此,可是若論路程,卻也不差許多的。
崔稚瞧見和府衙大街連著小巷的一家店,門頭高大,大堂寬闊,來往賓客亦是不。
段萬全道,“這家清香樓若論排場,算是府城里第四大的酒樓。前三的酒樓都在府衙大街,這家若不是排場大,樓上樓下三層,雅間三十多間,在府城里是排不上的。”
這家清香樓東家是濟寧府人士,從前在青州做生意,才在這買了這間鋪面開店。這家鋪面實在太大,位置又稍偏,生意不過平平,東家不如從前財大氣,能在外地養這麼大一間酒樓,所以有心要出手,只是價高,沒人愿意手。
“價錢多高?”崔稚問了一句。
“幾百兩,”段萬全回道,“多,并沒打聽到。”
能一口氣出得起幾百兩買這家店面的人家,在青州府估計也是屈指可數,要不然這家要賣,為何沒賣出去?
“我看這位置不錯,若是有實力的,買下來好好經營,只賺不賠的。”崔稚只有仰著臉打量這家三層酒樓的份,的錢都投到了酒溪莊里,現在手里的余錢也才五兩,論買這家酒樓,杯水車薪。
有人醉醺醺從清香樓里出來,段萬全趕忙把崔稚拉到了一旁說話。
“說是鄔家的那位大夫人想買,但是不想出這麼多錢,正在價,清香樓的東家還沒答應呢。”段萬全的聲音越發小了,“鄔大夫人價,旁人自然不好抬價手了。誰敢同打擂臺?”
崔稚聽得一愣,“鄔陶氏在青州府還真只手遮天!”
段萬全笑了一聲,“在府城里和安丘縣算是吧,虧得清香樓的東家是濟寧府的人,不然鄔大夫人早就得手了。”
崔稚撇撇。
兩人在清香樓里要了碗茶,喝了一陣,見著清香樓寬敞整齊,自然一萬個喜歡,但是架不住囊中,只好又往旁的酒樓轉去了。
像模像樣的酒樓看了一圈,崔稚心里不由地還是落到了清香樓上。
崔稚和段萬全走在回下榻客棧的小路上,段萬全遇見了人,同打了聲招呼,同人攀談了起來。崔稚一直想著清香樓的事,應了一聲繼續往回走,走著走著見到路邊有個樹涼蔭,就站在下面邊琢磨事,邊等段萬全。
毫沒發現,有人不知何時站到了后。
一只大手突然從后面到臉前,一把捂住了的!
“救命!”兩個字就像是泡了水的炮仗,悶在了水底,發出的響聲被鳥鳴狗吠蓋過。
段萬全就在不遠的巷子另一頭,而崔稚被捂住,兩被抱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裝進了袋子里,看著段萬全離越來越遠!
崔稚不想到了來之前,魏銘說得拍花的事。
難不,真被魏銘言中了?!
這群人扛著走了許久,起初崔稚還盡力清醒著去記方向和轉彎,但轉得彎多了,又換了一個人來背,在昏暗中什麼都看不清,到底還是失去了方向。
約莫一刻鐘的工夫,綁的兩個人說話了,“四月里人太多,這青天白日的,不好辦!”
崔稚趕忙聚會神地聽,另一個也道:“誰知他們逛到了這一?咱們要想回去,不了穿兩條大街要不你回去討輛車來?”
那人連道不可能,“車是好討的?我最多弄個箱子,咱們用地排車拉走,不容易被發現!”
這是個好辦法,兩人都看向手里的口袋,從口袋的形狀,可以看出兩條胳膊。
提著口袋的人看著看著,手下忽的一,“怎麼半晌沒靜了?!”
另一人也嚇了一跳,“剛才不還彈著呢?!這大熱天的,這口袋又實,不會”這人咽了口吐沫,“要的可是活人!這要是悶死了!咱們怎麼跟唐掌柜代?!大夫人怕是也饒不了咱們啊!”
這人話沒說完,另一人已經開始著急忙慌解袋子了。
崔稚蒙在袋子里,把外邊兩個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唐掌柜!大夫人!
竟然是鄔陶氏和唐掌柜要搞!
難道他們知道了就是高矮生?!
崔稚震驚不已,可是理智告訴必須冷靜,若說還有機會逃走,那就是現在!
天逐漸照在眼皮上,崔稚閉著眼睛不,兩個綁的人見毫無靜,嚇壞了,一個手去解上勒得繩子,一個開水囊要朝里倒來。
就在此時,崔稚猛一睜開雙眼,一把揮開水囊,水花飛迸的瞬間,拔就跑。
兩人哪里料到竟然裝暈,急急要去追。
崔稚大喊著狂奔,可這巷子都是住戶,偏僻到連小商販都沒有,崔稚不認識路,心慌得不行,兩條細溜溜的跑不過兩個男人的長,眼看著越來越近了!
且就在此時,那兩個男人后趕來一輛黑布馬車,車夫穿著一黑。馬車比人快了不知道多,直奔而來。
兩個男人大喊著“站住”,崔稚心下暗道完了。
馬車直到了后,要躲開且來不及,一下被人揪住了后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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