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山雨來風滿樓（1）

西玄門。

這座汴京城西方的門戶，因為大雪山仙子的仙蹟踏足而名聲大熾，連守門的門衛小隊也因此獲得了標兵櫃組。

豔似火。西玄門外麵的城道兩旁滿是做生意的商販，吆喝聲、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鬨。離京的可以從這裡捎點紀念品，進京的可以買點生活必需品，一來二去，這裡竟也了商販聚集地，東來西往人多繁雜，構了這汴京城西邊的一道獨特風景。

喧鬨的人群中，一個看起來像是西域人的獨目大漢靜坐在街角的涼，獨自舉著一個葫蘆往裡倒酒。

以如今汴京的繁華，前來做生意的西域人不在數，這些商販早就見怪不怪了。隻是這大漢卻是一臉的兇相，那如鷹隼般兇狠的眸子配上漆黑的眼罩，加上鐵塔一般魁梧健碩的軀，渾上下無不散發出拒人千裡的煞氣，讓方圓數米之的人敬而遠之。

大漢對周遭人們的反應毫不以為意，隻是一邊往裡灌酒，一邊用唯一的獨眼惡狠狠地盯著西玄門，像是在等什麼人。

冇過多久，一輛雙馬並駕的馬車通過了門衛的巡檢，緩緩駛進京城。馬車的車棚上羅著一堆西域特產，乍看起來和尋常到汴京做生意的冇什麼兩樣。

獨目大漢眼神遊移，當看到車轅出刻著一個古怪的符號時驀地站起來，大手一抹鬍鬚上的酒漬，眼中閃爍著興的芒，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

那趕車的車伕顯然認得這獨目巨漢，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巨漢一個箭步衝上車，掀開簾子，當看到車廂裡的景，頓時喜上眉梢，大聲道：“三位哥哥，你們終於來啦！”

車廂裡，安安穩穩地坐著三個人。

離得最近的一個長了一副尖猴腮的麵容，蒼白的臉加上消瘦的材，倒把他的兩隻眼凸顯的很大，活像是一隻猿猴。

車廂右側的一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嘟嘟的材，兩隻眼睛都瞇了一條，看起來異常和善，予人人畜無害的印象。但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笑的越燦爛，便代表著殺人的時候會越狠。

車廂最裡側，坐著的是一個皮黝黑的中年人。這人麵冷酷，臉上棱角分明，堅毅的眼神配上抿著的，揭示了他剛毅不屈的格。脖子上掛滿了用象骨和瑪瑙編織的項鍊，穿著獨特的西域服飾，看起來倒是個極度崇尚地域觀唸的人，隻是他那一掩飾不住的戾氣，讓人覺到一發自心的冷冽。

那人抬頭冷冷看了獨目巨漢一眼，道：“爾汗，你過來。”

原來這獨目巨汗就是當日想要殺唐安而後快的西域五鬼之一，獨目鬼爾汗。那車廂裡餘下的三個人，份便不言而喻了。

爾汗雖然兇悍殘忍，但在這人麵前，卻溫馴的如同一隻綿羊一樣。聽他召喚，地趕了過去，陪笑道：“大哥有何吩咐？”

“啪！”

一聲清脆的耳響起，爾汗二百多斤的子，竟是被打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老五死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那黑臉漢子聲音低沉，道：“咱們西域五鬼在夏國橫行無忌，那是何等威風！現在倒好，來大唐纔多長時間，便死了一個！”

煞鬼、靈智鬼、風猿鬼、獨目鬼、夜哭鬼。

這五個人號稱“西域五鬼”，在夏國兇名在外，手上不知道占了多鮮。藉著“流沙”組織的庇護，專乾行刺暗殺剷除異己的勾當，在江湖上無數人想要之而後快。

見老大發怒，爾汗趕忙跪下，道：“大哥息怒，老五死的時候是和聖在一起，爾汗毫不知啊！”

“和聖在一起？”煞鬼瞇著眼盯著他，“這娘們兒來大唐這麼久了，一點績也冇有，反倒折了我一個兄弟，真當我西域五鬼是紙糊的麼！”

旁邊看上去很是和氣的胖子道：“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老大，咱們很可能要給彆人做嫁了。”

煞鬼皺了皺眉，道：“這話怎麼說？”

那胖子微微一笑，道：“老五死的訊息是聖放出來的，我想這是故意想讓我們知道的。我們若是不報仇，那便是弱了西域五鬼的名頭，以後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而我們報了仇，便是簡介替完了任務解了圍，若是失手了，聖也可以推卸的乾乾淨淨，把責任都怪在我們頭上。”

隻不過通過爾汗的一句話，這麼短的時間便能把聖的心思分析的**不離十，爾汗大佩服，頻頻點頭道：“二哥果然足智多謀！”

煞鬼重重“哼”了一聲，道：“這娘們兒倒是把一切都給算進去了，果然不愧是教主看中的人。老二，你點子多，倒是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靈智鬼想了想，道：“大哥，我們既然已經來了，那這個仇就不能不報，否則跟聖教冇法代。聖也是看中了咱們的肋，所以纔有恃無恐。”

“難不我堂堂西域五鬼，就讓一個小娘皮當槍使？”煞鬼怒道。

“若是讓個人耍的團團轉，那咱們也不配五鬼了。”靈智鬼微微一笑，道：“我想，與其和聖作對，到最後替被黑鍋，倒不如隨了的心意，做不的事，讓咱們來做。”

煞鬼知道靈智鬼絕對不會好心的給聖做嫁，細細琢磨，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爾汗聽得一頭冷汗：二哥真險啊！

煞鬼倒也不笨，思索片刻便明白了靈智鬼的計謀，哈哈大笑道：“好，就讓咱們西域四鬼來把這汴京城鬨一個天翻地覆！”

一旁等著一雙大眼睛的風猿鬼見眾人笑的這麼開心，臉帶興的舉起來兩隻手，那五指頭上竟各自帶著鋒利的鐵鉤。

風猿鬼了鉤尖，尖聲尖氣地道：“大哥，咱們這就要殺人去麼？”

煞鬼知道老三嗜如命的子，笑道：“老三，彆急，等咱們見過那個娘們兒，大哥讓你殺個痛快！”

爾汗想了想，道：“對了大哥，我已經打探到了殺害老五的兇手了！”

煞鬼方纔還臉帶笑意，聽到這個訊息卻又沉下臉來，一臉殺氣道：“是誰？”

“那個人唐安。”爾汗道：“當日我本來已經得手，誰知他卻掏出了神武令牌，假裝我聖教特使。後來我給聖覆命，才知道原來當初令牌被聖失了，被那小子撿去了。”

“真是天助我也！”煞鬼眼放芒，“完不聖教的任務，居然還把象征教主特令的神武令給弄丟了！這下我看誰還能保得住你！冇有聖教的支援，這娘們兒算個屁！”

似是想到了聖那妖嬈的姿，煞鬼眼中閃過濃濃的**，不自地吞了口口水。冇有教主做後盾，老子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