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智奪金參

八百兩銀子，哪怕唐安有這麼多錢也會覺得疼。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隻要能夠解答水易如的問題，既能省去自己的銀子，又能滿足仙子姐姐的要求，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簡直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唐安暗暗運氣，雙目閃現：不就是一個娘們麼？不過……萬一問夜半三更孤枕難眠這樣人的問題，自己倒是該怎麼回答？

“水姐姐你太見外了，你我一見如故，能夠幫你解決麻煩是唐安的榮幸，還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唐安說著，扭頭對那賣藥的老者道：“老伯！把金參給我包起來，待會水姐姐付賬。”

見他臉皮如此之後，水易如不為之莞爾。見眾人都在等待自己的提問，微微笑道：“今日能有幸來雲頂購中心參加開業禮，奴家實在是三生有幸。奴家經商一輩子，卻從未想過店鋪可以開這般模樣：店設計層次分明、所售貨品包羅萬象、聚客手段千奇百怪，這樣的店鋪不如不賺大錢，簡直好像太從西邊出來一樣。”

周遭所有人聽在耳裡，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顯然對水易如的話大認同。貨品全、價格低、服務好、環境佳，如此前無古人的大唐第一店，其火程度幾乎可以預期。

“聽程老闆說，唐小哥智謀百出，屢立奇功，是這雲頂購中心的第一功臣。”水易如繼續笑道，“所以——奴家便想請教一下唐小哥，我玉漱齋的胭脂水的買賣，怎樣才能更上一層樓？”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水易如是看中了唐安的才智，想要讓他幫忙出個金點子。

悉水易如的人都知道，玉漱齋雖然遠近聞名，但是近年來卻好像遇到了瓶頸，想要更進一步，實在是難上加難。

這也不難理解，玉漱齋的胭脂水雖然氣味凝人，但價格不菲，能夠用的起的無不是頗有份的富家小姐。但放眼整個大唐，富戶總共就那麼多，前期開拓市場的時候還可以繼續尋找新客戶，但隨著名氣與日俱增，富家千金對玉漱齋的認知度已經很高，家家戶戶都用玉漱齋，再也冇有了更廣闊的市場來迎合。

到了水易如的層次，不繼續前進，很容易被後來居上者取而代之。然而幾年下來停滯不前的賬目，卻讓輾轉反側，久久不能眠。

今日見到了唐安，給開啟了另外一扇窗戶。不管是那兩份彆出心裁的廣告，還是這購中心的設想，抑或是開業時的五重大禮，都是唐安的出自手筆。這其中的每一項，都讓在場眾人覺到了深深地震撼。若唐安的點子能有這雲頂購中心一半的創意，這八百兩銀子就算花的值了。

一幫人有的假裝攀談，有的狀作參觀，有的順手拿起旁的貨把玩，但無一例外的將耳朵高高豎了起來，想要聽聽唐安怎麼說。

唐安自信一笑，問老子人的問題，你可算是找對人了。

“敢問水姐姐，人最的是什麼？”

水易如想了想，道：“人最的，自然是讓自己變得更了。”

“不錯。人，乃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所以玉漱齋的胭脂水纔會在眾多小姐間大歡迎。”唐安踱著步子，渾上下散發出一從容自得決勝千裡的氣勢，緩緩舉起兩指頭，道：“不過依在下看來，玉漱齋如今卻麵臨兩大難題。”

眾人暗暗咋舌，暗道這小書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的才能冇有人懷疑，可是人家玉漱齋索了那麼久都冇有破解的難題，他居然不假思索張口便來，這般輕浮的態度，怎麼看也不像是替人解決問題的。

如果他真有這般急智，乾脆彆小書了——小神更切。

水易如眼睛一亮，不理眾人的反應，奇道：“哦？敢問是什麼問題？”

唐安暗呼僥倖。若非當初為了討好慕絨而到玉漱齋汴京的分店親自采購，瞭解了一些關於玉漱齋的曆史和現狀，怕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現在，對於見多識廣的他來說，水易如在特殊曆史環境下的疑問，本算不上疑難雜癥。

“第一，經營的產品太過單一。”唐安笑道，“經常使用胭脂水的大都是家境不錯的妙齡子，而這樣的子在我大唐畢竟隻是數，可以說眾有限，無法像蘿蔔白菜一樣為生活必需品。正因為貴、因為，所以也限製了銷路。哪怕水老闆你聰明絕頂玲瓏心思，依靠玉漱齋名氣大的優勢而在價格上下功夫，每賣出一份能多賺幾兩銀子，從而提高利潤。但是同樣的，能夠買的起的人也變了，所以這隻是權宜之計而已。”

水易如低頭沉思，點點頭表示認同，道：“那還有第二呢？”

“第二，經營規模和產地限。”唐安繼續道，“胭脂水的原料，基本都產於江南，無法大範圍投生產。而且哪怕是品，也要經過馬車船隻運往各地分號，運輸過程中的人力力，無形間又是一種損耗。居高不下的本，限製了玉漱齋在大唐的分佈。”

水易如頻頻點頭，道：“那這兩個問題該如何解決呢？”

“關於第一個問題，唐某以為，玉漱齋既已名滿天下，便是占得了一個先機。提到玉漱齋，所有子都會趨之若鶩。”唐安說道，“有了這個先決條件，剩下的就好辦了。水姐姐何不拓寬渠道，再經營一些和子妝容相關的東西？比如畫眉的眉筆、沐浴的香料、束髮的簪子、的荷包……要知道，藉著玉漱齋的金字招牌，這些東西很容易為子所接。而且這些東西都是人經常能用到的，銷路肯定不用擔心。大小姐，請問如果玉漱齋的店裡忽然有賣髮簪，你會不會去買？”

程采夕見所有人因為唐安的一句話而把目向自己投來，得滿麵通紅，惡狠狠地瞪了唐安一眼，暗道這死阿丙，人家好端端問你問題，牽扯到我頭上來乾什麼？

惱歸惱，但眾目睽睽之下，還是著頭皮道：“如果是玉漱齋的，我恐怕會買。”

“這便是了。”唐安笑了笑，轉向水易如，道：“水姐姐，你以為呢？”

水易如眼睛越來越亮，歎道：“唐小哥真乃不世出的奇才，奴家如今算是服了。那第二個問題，又該怎麼解決？”

什麼奇纔不奇才的，忒俗氣，不過我喜歡。

唐安見水易如認同了自己的說法，心中更是自信，道：“解決了第一個難題，第二個問題也便迎刃而解了。雖然胭脂水因為產地原因無法量產，但其他的髮簪、眉筆什麼的，卻是在哪裡都可以生產的。何不在有玉漱齋的地方就地建造廠房生產，一來供應有保障，二來又能節省運輸的費用，何樂而不為？”

所有人聽得啞口無言。這個傢夥信口說來的幾個辦法，都是眾人想也冇想過的。在場的都是經商一輩子的老江湖，聽完唐安的話便知道這兩條妙計可行，水易如這下賺大發了。

有智謀、有思路、有創意。這樣一個金牌參謀在側，程家飛黃騰達必定指日可待。再看程雲鶴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再掩飾自己的羨慕，暗歎自己邊怎麼就冇有這樣一個八麵玲瓏的小書？

“唐小兄果然聰明絕頂。”

“老夫經商一輩子，還未見過唐小友這般的天縱奇才。”

“不錯，程老闆，我準備再投五萬兩！”

“唐小友，老夫姓孫，不若你我二人結拜如何？”

結拜？看著眼前滿頭白髮的老人像盯著不穿服的花姑娘一樣盯著自己，唐安渾打了個機靈。告罪般的拱拱手，笑道：“各位叔叔伯伯實在是太客氣了，這些都是唐安一些稚的想法，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

這還稚？那我們這大半輩子豈不是白活了！眾人聽了他這話，無不覺口一悶。

水易如歎了口氣，由衷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唐小哥，奴家真的有點嫉妒程老爺邊有你這樣的人才了。不過能認識你，奴家已經很滿足了。你給奴家的兩條錦囊妙計，莫說八百兩銀子，就是一千兩都不為過。”

一千兩？那豈不是還有二百兩冇花？唐安故作謙虛道：“哪裡，唐安說的這些都是我們老爺教的。那個……老伯，還有冇有二百兩銀子的藥了？”

聽他說的有趣，眾人哈哈大笑起來，對唐安談笑間解決麻煩的風采更為欣賞。

接過老者遞過的金參，唐安得意地衝慕絨挑了挑眉，邀功之溢於言表。見三味藥材已得其一，慕絨一直繃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暗道這個小書看來冇個正行，倒算有幾分真本事。

唐安的經商頭腦大夥算是見識了，見水易如得了這麼大的好，周圍眾人大刺激。幾個老傢夥厚著臉皮，非要讓唐安也給自己的店鋪出幾招。隻要唐安的金口玉言裡有一條可行，也能讓他們用無窮。

就在唐安疲於應付之際，來福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顧不得滿頭的大汗，急道：“老爺！安哥！大事不好了！咱們雲頂購中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