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廟會
柳傾歌並不是一個喜歡打聽的人,但是關於唐安的一切,總讓不自地想要去一探究竟。或許連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打探是非了?
見完程采夕,總算知道了事的來龍去脈,可是並不相信唐安會做出這種事來。如果不是程采夕的眼淚出程家對唐安並非冇有一點,柳傾歌斷然不會如此善罷甘休。饒是如此,回去的路上仍舊氣憤難填。
那個傢夥,明明是被人冤枉的,他了這麼大的委屈,卻一個字都不肯提起。
他總是這樣,當彆人有難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儘力幫忙,可是當自己遇到麻煩,卻默默藏在心裡。這種隻許我幫你、不許你幫我的大男人般的倔強,讓柳傾歌又是好氣又是。
回到飛雪悅蘭閣,想到唐安的種種好,柳傾歌對待唐安越發溫。而這種轉變,飛雪悅蘭閣的每個人都看在眼裡。
這個立誌把一生都奉獻給藝的人,已經好幾天冇有最心的琴了。每天出最多的反倒是從來都不曾進過的廚房,纏著幾個廚子學炒菜、學煲湯,圍繞著躺在閨房裡的男人忙裡忙外。
這種變化在大多數人看來是好事,人終歸是要嫁人的,再超凡俗的人也是一樣。能找到一個有有義的好男人,那便是為人最好的歸宿了。
可是在之嵐的眼睛裡,卻總有一旁人看不出來的憂。知道,自己曾經的擔憂終於變了事實。雖然柳傾歌並未承認自己對唐安的心意,但那起早貪黑任勞任怨的模樣,怎麼能藏住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的意?
如果隻是個普通子,這樣的無可厚非,怪隻怪實在是太過優秀了。遠的不說,那戰家的小將軍會善罷甘休麼?以唐安的本事,能夠承住將軍府的怒火麼?
之嵐忽然覺得,當初讓唐安接柳傾歌是這輩子犯下最大的錯誤。隻不過這種錯誤,如今已經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因為柳傾歌已經不再是那個對惟命是從的小孩,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如果強行拆散二人,柳傾歌會不會恨自己一輩子?
對著那兀自忙碌著倩影,之嵐幾次張了張,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唯有化作一聲歎息。
興許是當書每天起早貪黑的緣故,唐安的子骨格外壯實,休養了幾天時間,傷口已經冇有那麼疼了。在柳傾歌的悉心照料之下,病也早就好了起來。隻不過柳傾歌仍然不放心,每天又是鴿子湯又是湯,補的唐安長了好幾斤膘。
看著為了照顧自己而日漸憔悴的柳傾歌,唐安一天比一天。想到這幾天便是汴京城西每月一度的廟會,便打算帶著柳傾歌去逛一逛。
芙蓉街在京城的名聲,比起城北的前門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街上有一顆芙蓉古樹,當年太祖皇帝曾在古樹下細數芙蓉,“芙蓉街”因此得名。
而芙蓉古樹旁,有一座氣勢恢宏的古寺,寺名“靈音”,乃是大唐三大古寺之一。時值戰年間,無數百姓虔誠地祈禱大唐能夠風調雨順,百姓能安居樂業。信徒越來越多,靈音寺的名氣也越來越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靈音寺旁多了一些賣香火紅燭的小販兒,後來商販越聚越多,便形了每月一度的廟會。
唐安和柳傾歌來到廟會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此時芙蓉街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一眼不到頭的街道上,每個小販的攤位上都燃著兩個燈籠,將整天街映照的宛如白晝。
小販的賣聲、賣藝的呼喊聲、路人的討價還價聲、孩的歡笑聲,彙聚了廟會的主旋律。一陣陣南北小吃混雜在一起的香氣撲麵而來,孩子們手裡頭攥著的從未見過的食,讓柳傾歌對這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雖然小孩很想要那個糖人兒,但是的母親卻會考慮的更多。買了糖人兒就相當於買好幾個窩頭,這個月的工錢還夠不夠?”唐安說著,轉頭看向柳傾歌道:“所以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就算你不是柳傾歌,而是柳唱歌、柳聽歌,也都會有數不完的煩心事。”
“你纔是柳唱歌呢,難聽死了!”柳傾歌俏臉一紅,卻是眨了眨眼睛,道:“男朋友,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是你知道的太而已。唐安哈哈大笑,道:“因為我是你獨一無二的男朋友哦!”
“臭!”柳傾歌白了他一眼,卻信步走了過去,將小販手裡的糖人兒買了下來,往小孩兒手裡一塞,道:“小妹妹,這是姐姐送給你的!”
小孩忽的止住了哭啼,一雙水靈的大眼睛裡滿是驚喜,趕忙結果糖人兒,喜滋滋地了一口。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這位姑娘,俺這丫頭饞……還不快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小丫頭笑著道。
柳傾歌了的腦袋,道:“以後長大了,可要好好照顧孃親哦!”
看著小孩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柳傾歌充滿就,跳著回到唐安邊,道:“這樣一來,的孃親就不用為難啦!”
唐安笑著搖搖頭,看著眼前這個單純善良的丫頭,忽然覺自己的心在融化。
二人並肩走在喧鬨的街上,柳傾歌像是個冇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每一個攤子都要跑過去看一看瞧一瞧。看著街邊的拉麪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在歎原來麪條是這麼做出來的,到流浪藝人表演口碎大石,又捂著眼睛趕跑開,生怕看到那濺當場的一幕。而當那髯須大漢毫髮無傷地站起來,不由得又嘖嘖稱奇。
一路走來,不知不覺便溜達到了靈音寺門前。原本的佛門清淨地,現今也早已被塵世所染,寺廟門口,竟是一個和尚模樣的中年漢子擺起來卜卦攤。
“南來北往的過來看一看瞧一瞧,求功名、求姻緣、求子嗣,一簽解你千古愁!”
那和尚一陣喊,倒是讓柳傾歌來了興致。紅著臉看了唐安一眼,道:“男朋友……你在這裡等我。”
唐安疑地扭頭看去,卻見柳傾歌已然衝那攤子跑了過去。
“小姐,一簽隻要二十文錢,叟無欺!請問你求什麼?”中年和尚問道。
柳傾歌麵紗外的像染了一層紅漆,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見唐安滿是好奇地看向自己,嚇得趕忙轉過頭來,用如同文吶般的聲音道:“求……求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