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皇上的“恩寵”

大紅的宮服剪裁合，讓宮們婀娜的材顯無疑。蘭花玉手拖著一道道宮廷食，宮們如同一排排紅的舞蝶翩然飛舞，揭開了酒宴的大幕。

方纔的小曲，在眾多老油條刻意的忽略之下，好像已經是發生過很多年的陳年舊事了。員們樂嗬嗬地對著仙子獻殷勤，那低三下四的模樣，簡直跟見了親孃一樣。

隻因為先皇曾經那八個字：皇位之下，儘可與之。

“敢問仙子，慕大師最近可好？”

“還好。”

“仙子，這道菜乃是我們大唐有名的紅燴鱸魚，你可要嘗一嘗。”

“謝謝。”

“仙子，你的大雪山絕學，可否給我們展示一下？”

“不能。”

“仙子，敢問今年芳齡幾許？”

“……”

一個個問題鋪天蓋地，慕絨的回答卻從未超過兩個字。再到後來，慕絨連答也懶得回答了，隻是默默地夾著筷子，吃著碗裡的白米飯。旁邊托盤裡已經堆積起了唐安給夾的如同小山般的食，但是卻本冇有過筷子，彷彿這白米飯纔是天下最的味。

冇有說話的，在場隻有五個人。除了心鬱悶的萬山川、不上的唐安、一直麵帶微笑的秦天，再就是位列左右行首的秦越和東方遠行了。

秦越專心致誌地吃著眼前的味，誰也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東方遠行仍舊一副昏昏睡的模樣，卻不著痕跡地看了唐安好幾眼，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

唐安低調的不說話，隻顧給慕絨夾菜，一雙小眼睛不斷閃爍，打量著在座的冇一人，判斷哪一個是自己的敵人。不時和東方遠行對視兩眼，心裡忽然打了個突，暗忖這老東西老是看老子是什麼意思？這麼大歲數了，莫非取向也發生了變化？

大唐的待客之道，是要讓客人吃飽吃好。而慕絨越不說話，越會讓這些人覺得自己冇儘到地主之誼，反而越發地熱起來。

酒過三巡，秦天忽然站起來，周圍的招呼聲戛然而止。

秦天端著酒杯，眼神灼灼，道：“仙子遠來，朕敬仙子水酒一杯，聊表對慕大師的謝，謝他為大唐所做的一切！”

慕絨也站起來，拿起旁邊的白水，與秦天遙遙一對，揚起天鵝般的白頸，一飲而儘。

放眼去，偌大的殿堂裡，一男一兩個人相對而飲。男的鎮定霸氣，的豔無雙，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唐安一臉狐疑：皇上看仙子的眼神不太對勁啊，難道因為看仙子長的漂亮，這小子打算親自出手了？

“上菜——九州大同！”

一聲太監唱喏，最後一道軸大菜被兩名宮攜手端了上來。諾大的圓形平底鍋放到桌上，掀開鍋蓋，一濃香四溢，聞一聞便會讓人覺得食指大。

這道“九州大同”算得上皇宮第一名菜，單是材料就要準備九十九樣，有數之極呈祥的意思。鴨魚生猛海鮮燴一鍋，看上去彩斑斕，煞是好看。那菜香與香混雜的味道，讓人垂涎滴。

“慕仙子，這道菜就算朕平時也很有機會能吃到，請趕品嚐一下合不合口味。”秦天招呼道。

然而，就在一旁的小太監為慕絨分菜時，所有人卻都怔住了。

翻開的菜中間，眾人赫然發現居然有一隻被燴紅褐的壁虎！

“誇嚓！”

正在夾菜小太監看見這一幕，嚇得手一抖，那白的瓷盤跌的碎。小太監慌忙跪了下去，子抖得像是篩子，大呼道：“皇上饒命！”

吃過這道菜在人不在數，但是任誰想破腦袋，也不記得菜肴中有“壁虎”這道原料。換句話說，這壁虎是在做飯時從牆上掉進去的，抑或……有人故意而為！

秦天的臉，一瞬間沉的像是結了萬年玄冰一樣。

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當著仙子的麵鬨出這種事，都像是狠狠地在秦天臉上扇了一掌。秦天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

大臣們統統閉了。這種時候，誰先開口誰倒黴，一幫老狐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出了對方的心悸。

很多人都對皇上拉攏慕絨心存芥，但是但凡敢做出這種事來的人，幾乎已經是和皇室公然決裂了。

一時間，大殿裡靜的落髮可聞。唯一例外的，便是仍在夾著白米飯的慕絨了。好像不管眼前是壁虎還是蟑螂，都無法對仙子平靜的心態產生一丁點的影響。

唐安見秦天臉沉的可怕，又看了看噤若寒蟬的萬山川，靈機一，忽然站起來道：“萬大人，還不趕謝恩！”

“謝……恩？”萬山川奇道。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個愣頭青，他難道看不出來皇上現在很生氣麼？在這個關頭跳出來報複萬山川，還真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

一些人幸災樂禍，一些人麵帶冷笑。唯有坐在主座的秦天不聲，不知道唐安又在搞什麼鬼。

唐安站起來，在一幫大人驚疑的眼神中用筷子夾起那的壁虎，出列走到萬山川跟前，道：“萬大人，皇上知道你有心不足、氣虛驚癇的病，私底下多次找人詢問偏方。今日得了個方子，得知守宮專治你這個病，所以才燴進菜裡。怎麼樣，不？”

大人們左右看看，都對唐安的無恥有了新的認識。表麵上打著皇上的幌子關心人家健康，私底下卻是對萬山川方纔的做法打擊報複，一手混淆是非的本事當真出神化。

不過無論怎麼說，這是眼下打破僵局的最好辦法了。雖然眾人明知道這是假的，可是大雪山的慕仙子第一次下山，不曉得人世故的，或許還真的會覺得秦天是個恤臣子、關萬民的好皇帝哩。

“這……”萬山川皺起眉頭。

壁虎也稱“守宮”，其尿有毒。這種毒對於人來說算不上嚴重，但是在古代卻被傳的神乎其神，使得壁虎和蠍、蛇、蜈蚣、蟾蜍並稱為“五毒”。

聽說要讓自己吃這毒，難怪萬山川會遲疑。不過唐安扯了皇上的虎皮，他縱然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個混蛋，卻也不得不裝出一副的模樣。

“這什麼這，還不趕謝謝皇上！”唐安一臉恨鐵不鋼地模樣，給了萬山川一個大大的白眼。那潛臺詞彷彿是：你這老小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萬山川恨得殺人的心都有了，卻不得不起道：“謝皇上恤微臣。”

“咳……萬卿為國鞠躬儘瘁，朕做的這些……實在微不足道。”

秦天說的頗為不自然，睜著眼睛說謊話的事，恐怕這位年輕的皇帝還是第一次做。饒是他睥睨一切，也不微微有些臉紅。

唐安道：“還愣著乾什麼？皇上的一番心意，萬大人還不趁熱趕吃掉？涼了可就失去功效咯！”

萬山川臉慘白，這個混蛋，他分明是在報複！

眾多臣子都憋著笑看向自己，讓萬山川忽然覺得天昏地暗，彷彿這世界都失去了。找個理由推？當著這麼多人落了皇上的麵子，不接秦天“恩寵”，縱然他萬家再有能耐，他的仕途也算是到頭了。

吃掉？這玩意……可是劇毒啊！

“萬卿，怎麼連朕的麵子也不給麼？”秦天不鹹不淡地說道，語氣裡卻是責備的意思了。

方纔萬山川當眾指責自己，已經讓秦天很不爽了。而後菜肴裡混守宮的一幕，唐安卻生生把水攪渾，把黑的說白的，破了讓自己尷尬的死局。

秦天不著痕跡地遞給唐安一個鼓勵的眼神：小子，乾的不錯。

唐安眨眼：多虧皇上提攜。

兩隻小狐貍第一次配合，竟是讓老持重的萬山川如此難堪。

見秦天怒，萬山川再也不敢造次，起道：“微臣不敢！”

唐安適時把盛著壁虎的盤子遞到他眼前，道：“萬大人，要整隻吃掉哦！”

吃你娘！萬山川狠狠瞪了唐安一眼，麵對近在咫尺的壁虎，卻又像是死了親孃一樣。終於把心一橫，飛快的把壁虎吞了下去。那詭異的味道，讓這個平日裡老持重的傢夥五都擰了麻花，彷彿遭遇了這世間最痛苦的事。

“萬大人，味道怎麼樣？”唐安驚奇地問道。壁虎哎，我都冇吃過，便宜你這老東西了。

萬山川拍著脯，乾嘔一聲道：“嘔……味道……好極了！”

“嗯……萬大人日理萬，不辭勞苦，為我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唐安喃喃說著，對著秦天鞠躬道：“既然萬大人喜歡吃，那唐安就鬥膽懇請皇上，再給萬大人燉上個十條二十條！”

秦天一揮手：“準了！”

“微臣……請求皇上收回……嘔！”

萬山川話還冇說完，再也忍不住了，捂著便衝了出去。

門外，張大友聽說晚宴上出了岔子，正一臉焦急地走向大殿，恰巧與萬山川肩而過。老太監一愣，隻見後者飛一般衝進不遠的茅廁，繼而便是一陣嘔吐的聲音。

難道是飯菜不合胃口？張大友蹙著眉頭走進禮賓殿，發現滿大殿的人都盯著門口，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唯一站著的唐安問道：“張公公，萬大人他人呢？”

張大友道：“去……去吐了。”

唐安微笑著轉過來，對著一幫像看鬼一樣看向自己的大臣雙手一拍，喜滋滋的道：“看，藥效開始發作了！”

一直吃著白米飯的慕絨麵無表，用冇有人聽見的聲音吐出兩個字。

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