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擎這次來的很突然,走的也很匆忙,就吃了三碗面條,留下五車貨之后帶著百瓶清河佳釀很快離開,同時帶走的除開拉坯機的圖紙之外還有一張貨清單,上面列舉的只有煤、硫磺、石墨、銅鐵礦石等寥寥幾種,但所求量比較大,都是數百斤上千斤,而且特別叮囑,如果能夠在冬前送來最好。
送走趙擎后,陳旭便去了一趟衛生院詢問了一下送過來的藥材,一見之下竟然咋舌不已,這批藥材中許多都是非常難得東西,特別是幾大山參,主足有手腕細,長達三尺,須麻麻,胡用一個布袋裝著,標注為山參,產地是遼東郡。
陳旭著下苦笑片刻,尼瑪如今一瓶清河佳釀在咸竟然炒到價值萬金,瓶子都值一千多錢,完全超出了他當初對于年份酒的預期,而酒本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這幾大人參可是真正的百年野山參,放在后世沒有幾百萬絕對買不到,而且也本就沒有,但眼下在趙擎眼中,似乎還不如一瓶酒值錢,果然是以稀為貴,看來要在秦朝發財還是容易的。
這人參可是大補之,而且遼東距離遙遠,這種百年老山參即便是有,采摘也必然困難無比,那大興安嶺之中如今正是東北虎和熊瞎子橫行霸道的時候,估計到都是,當地山民想要獲得也是拿命換回來的,因此得好好藏起來。
陳旭將幾小兒胳膊的老山參先收起來,然后又在從里面找出來一些可以燉菜滋補的藥,比如桂皮,草果、八角、香葉,茴香等,甚至里面還找到一大袋花椒。
零零總總揀出來一大筐,剩下的藥材許多陳旭也不認識,甚至有可能只是長的奇怪而已,并無半分藥用價值,當然這些陳旭也不打算關心了,一起丟給徐福和許壚兩人去分辨整理。
這兩個月中,陳旭已經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藥材以及屬都全部都告訴了徐福,而且其中大部分也都找到,徐福的醫書也是以此為基礎,寫了足足五本,其中大部分都是介紹藥材的,而且也基本上都是以陳旭訴說的為基礎,然后又綜合增加了許多他自己的認識,記錄能夠藥的材料有三百多種,基本上涵蓋了大部分的常用藥,而這本書,陳旭建議起名本草綱目,徐福也欣然接,因此如今許壚的辦公桌上,堆得就是本草綱目,而且還分了金木水火五冊,每冊里面又分谷、草、木、果、蔬、鱗、蟲、禽、等不同的類別,雖然如今還都是草稿,但陳旭應諾,等他完這部巨著的時候,一定幫他刻板印刷出來傳遍天下,因此徐福最近對陳旭已經死心塌地,作為一個方家醫士,能夠讓自己的理念傳遍天下流芳千古,必然是最大的榮耀,何況陳旭說此書一出,徐子之名將一定為華夏醫學千年以降的里程碑的時候,徐福覺自己瞬間熱沸騰,一連串的生命力加號從頭頂蹭蹭冒。
能夠稱子者皆是大賢,絕對是對方家士的最大認同。
徐福覺得自己一下年輕了十多歲,又有了劃船的力。
因為趙擎突然送來這麼多東西,陳旭回家的打算也被暫時打斷,只好留下來將這些東西仔細清理一遍,有用的就先打包送回小河鎮,暫時無法分辨不能用的就放在清河鎮,到時候叮囑人看好。
忙碌了兩天之后,所有的東西大致都整理的差不多了,陳旭準備把羊先理一下。
這一車羊十多包足有上百斤,不知道是從死羊上割下來的還是從羊皮上刮下來的,膻味十足沒有經過任何理,里面還夾雜著枯枝、野草、跡、泥土等七八糟的東西,必須先理干凈,這些只能手工去做。
當然,現在他人手充足,直接把小學的一群孩子過來,一人一袋,先把羊倒進一個藤筐之中,用手將里面的雜清理出來,清理干凈的羊重新放麻袋之中,這個工作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完,一群孩子每人里含著一顆水果糖嘰嘰喳喳的在院子里開始干活兒。
陳旭又找了幾個鄉民去河灘上砍蘆葦和荊棘野草,眼下已經深秋時節,雖然天氣晴朗,但氣溫卻越來越低,河灘上麻麻的蘆葦早已枯黃,雪白的葦絮隨風搖擺,倒映著清凌凌的河水,充滿了秋日的詩畫意。
不過某人是不會在意這種風景如畫的秋山水圖的,他就是來搞破壞的。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一大片都砍下來!”陳旭站在河灘上,叉著腰隨手一劃拉,一大片長的最好看的蘆葦便被判了斬立決,幾個黑廋的鄉民立刻行,拿著彎月形的大鐮刀開始將蘆葦割倒,然后捆一捆一捆的堆到空地上。
這種彎月形的青銅鐮刀是鎮上鐵匠鋪的麻桿反復試驗之后打造出來的,刃口布滿細的鋸齒,雖然還達不到后世鐮刀的那種鋒利程度,但用來割蘆葦絕對算是利,幾個鄉民隨手一劃拉就會倒伏一大片,這種鐮刀已經幾乎達到了收割菽麥的標準,比之用柴刀收割的速度快三四倍不止,因此陳旭已經讓麻桿把鐮刀樣品送到雉縣縣丞備案,只要獲得新工研發通過,麻桿也會獲得獎勵,而大秦農民,也將得到一種嶄新的收割利。
收割蘆葦的目的是焚燒然后得到草木灰。
趙擎送過來的羊都是生羊,含有大量的脂肪,膻味大,如果紡線織估計沒辦法穿。
陳旭可以腦補那種場景,房間里一家人穿著,如同幾只羊咩咩聚在一起聊天喝酒吃飯,濃烈的膻味充斥整個房間,那酸爽簡直無法描述,估計一個冬天下來,陳旭會徹底喪失作為一個正常人類辨別氣味的能力。
因此這些羊必須用草木灰水稍微煮一下,去里面的脂肪才行。
草木灰的主要分是碳酸鉀,因為鉀是極強的活躍金屬,碳酸又是弱酸,因此水溶呈弱堿,可以和脂肪發生輕微的皂化反應,將脂肪從皮之中清除出來,平時理皮革就是用草木灰先反復將里面的脂肪清除才能變的的,不然一張生羊皮不經過硝制,穿在上支起來如同一個堅的皮筒,上下通風如同一個煙囪一樣,何來保暖之說。
而羊也一樣,用弱堿水煮去脂之后,會變得更加蓬松,不過這個過程必能太長,本羊就是蛋白質和脂肪構的,如果去脂太厲害,羊反而就而且容易脆斷不保暖,所以理皮革和羊,不能用強堿,只能用弱堿和中洗滌劑,當然,這個時代是沒有所謂的洗滌劑的,從皇室到平民,洗頭洗服都是用皂角。
很快一大堆火焰便在河灘上騰空而起,熊熊火焰在下看起來異常熱烈和奔放。
虞無涯站在旁邊,吃著水果糖疑的問:“恩公,草木灰陶坊和制墨坊不多的是嗎,何必重新燒制!”
“那些草木灰堆在外面風吹雨淋估計沒啥用了,這羊要用來紡線織,必須要清理的非常干凈才行,你在這里看著,燒完之后讓人把灰挑到造紙坊去,那兒有大缸,每口缸倒一筐,然后加滿水使勁兒攪拌,等待澄清就行了。”
陳旭吩咐完之后又去了篾匠家,讓他幫忙編幾張大的竹簾子,準備用來晾曬羊。
來來回回跑了幾趟之后終于把一切都捋順了,陳旭這才歇了一口氣。
百多斤羊的確不,但二十多個小娃子手腳也快,半天時間所有的羊都清理干凈,陳旭挨著檢查了一下,發現里面的草葉和枯枝基本上都沒有了,至于泥土和跡直接用藤筐跳到河里清洗一下就行了。
于是在陳旭的安排下,這些羊被七八個鄉民跳到河里去清洗,而他則來到造紙坊。
造紙坊自從牛小四被殺死之后就沒怎麼開工,把浸泡的幾缸材料弄完之后基本上于停業狀態,而且經過幾個月的積累,倉庫里面堆了十多捆制作好的紙張,足有數千張,對陳旭來說目前已經夠用,而且冬天溫度低也不適合麻草浸泡發酵,因此造紙坊的幫工就放假了,加上秋收秋種接著又是稅糧和家家戶戶修建暖炕,造紙坊已經好久都沒人來過了。
院子的地面上枯草落葉滿地,兩棵樹舉著枯枝溜溜的站在下曬太,看起來很愜意的樣子。
涼棚下面堆碼著以前收集的舊麻布麻繩,還有一些麻草和筍殼之類的造紙材料。
虞無涯站在一個灶臺上,懷里抱著隕鐵寶劍,一黑迎風獵獵,披散的頭發在風中飄,迎著渾芒四,看起來如同一個孤獨的劍客絕世而獨立。
“恩公來了!”虞無涯回過頭,看見陳旭后跳下來的同時手在兜兒里掏出幾粒香黃豆丟進里。
唉!陳旭忍不住嘆了口氣,無論是虞無涯也好,還是上次來的那個號稱大魏第一劍客的蓋聶大叔也好,都和他想象中的江湖大俠不怎麼沾邊,虞無涯帥是夠帥,擺POSE也夠酷,不吃東西還好,有一玉樹臨風的味道,但奈何他一天到晚閑不住,完全是一個江湖吃貨。
唯一有些江湖俠風范的是自己的麗老婆水輕,可惜不知道跑去南邊干什麼去了,而且一去許久都沒有音訊,弄的陳旭最近干什麼都懶洋洋的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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