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再一次,夏侯烈問著無心是誰。
沉默了許久,無心笑著,笑得那麼溫,也笑得那麼燦爛。
「我是給你治病的醫師。」
僅僅是治病的醫師而已。
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心心深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般。
但清楚,這種覺是原主留在心中最後的一道壁壘,是為了夏侯烈而存在的。
如今,夏侯烈失憶了,那道世間最後的固執也便煙消雲散了。
「真的麼,我想不起我是誰,就連名字都忘了。」
夏侯烈眼中藏著痛苦的神,他想不起來一切,可為何會在麵前這人說隻是治病的醫師之時,心裡難的,彷彿快要窒息了一樣。
「是的,你是夏侯郡主府的長公子,是燕國夏侯統領。」
收回手,無心緩緩撥出一口氣平息自己的緒。
這樣也好。
夏侯烈失憶了,這種況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
因為隻有這樣,烈哥哥纔不會想起,不會為了做那些傻事。
這樣,對烈哥哥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了的事。
無心端來一碗葯,夏侯烈喝下藥後邊睡了過去,而門外觀察著無心的侍衛也回去稟告夏侯雙兒無心的一舉一一字一句。
齊老站在一旁,看著無心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出口。
可最終,已經到了邊的話語全都收了回去。
還記得在無心第一次毒昏迷的時候,夏侯烈曾經以羊皮卷作為換條件,隻要陌逸和無心合離的話,他便會將世人都在爭搶的羊皮卷送上。
可如今,一切就隨著夏侯烈的失憶藏吧,若是將這件事說出口,隻會給小丫頭徒增煩惱罷了。
「無心,有些事或許是註定了的,想開一些。」
齊老指的是夏侯烈失憶並且忘了所有的事,他心裏麵清楚,在小丫頭說出那句話我是給你治病的醫師之時,所有的關係便已經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無論是對夏侯烈來說,還是對無心來說,這樣的結局都是最好的了。
「日後每天我都會來夏侯府複診,丫頭你也該去高天書院教書了。」
齊老的話無心明白,看了一眼睡著了的夏侯烈,便背上揹包離開了夏侯府。
刺眼的照著人的雙眼,當無心踏出郡主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的邊。
一直修長的大手將馬車的簾子掀開,看著馬車中那張俊彥,無心笑著上了馬車。
馬蹄噠噠的聲音回在耳邊,無心閉著雙眼依偎在陌逸的懷中,貪婪的吸取著悉的溫暖。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無心的長,看著懷中的子,陌逸磁低沉的聲音回在馬車中。
「夏侯烈失憶了,夫人可傷心。」
「嗯,有些。」
沒有睜開雙眼,無心輕點著頭,承認著被人忘的傷心。
這種傷心是家三小姐留在心中那一層壁壘的碎裂,也是作為無心對友人的一種惋惜。
前一種隨著最後一執唸的消散已然無存,而後一種無關男之間的。
「相公公吃醋了麼。」
「為夫不是聖人,自然是不喜歡夫人為其他的男子傷心。」
一個字一句話清清楚楚的回在無心耳邊,聲音中毫不保留的表達著自己的醋意。
修長的指尖落在無心的臉上,著冰冷的指尖拂去了無心眉間上的憂愁。
「但為夫更是不想看到夫人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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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陌逸承認自己吃醋了,甚至還有些怒意。
為千歲府的夫人留在郡主府通宵達旦的照顧別的男人,他不是聖人,自然不喜歡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何況夏侯烈。
可看到疲倦之時的無心,看到懷中散著淡淡憂傷之意的妻子,陌逸還是狠不下心來去責怪。
「若是沒有夏侯烈的話,便沒有了現在的我,或許原來的我和母親以及弟弟早就死在了家的後院了。」
閉著雙眼的無心回想著藏在腦海深的記憶。
當時即便是苦,即便是難,可那個孩兒知道,隻要自己等就會等到夏侯烈的出現。
在家三小姐的心中,夏侯烈便是芒,是讓在艱難困苦中勇敢活下去的希。
可隨著家三小姐的死亡,如今夏侯烈的失憶,兩個人之間最後的存念也然無存。
在替原主到悲傷。
「相公公。」
依偎在陌逸懷中的無心出雙手,將陌逸的手的握在手心中。
「你知道麼,其實人有兩種死亡。」
「何為兩種死亡。」
看著懷中呢喃著的子,陌逸也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擁著無心躺在馬車中。
無心轉過去,將自己的脊背靠在陌逸的膛上。
二十一世紀為雇傭兵,除了師父之外不相信任何人,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後背麵相任何人,直到江城的出現,可最終為了那些孩子死在了江城的手中。
如今,這一個舉無疑說明瞭無心將自己完完全全的託於陌逸,僅僅一個簡單的舉,卻已經表達了心所向所依。
「夫人還未告訴為夫人有那兩種死亡。」
耳邊回在陌逸的聲音,睏意漸漸席捲了整個腦海,無心慵懶的聲音說著人的兩種死亡形態。
「一個是人的死了,但是神還活著。另一則是神還活著,可當世界上最後一個人也忘了他的時候,那將是人真真正正死亡之時。」
聲音漸漸的消失,最終擋不住睏意的無心睡了過去。
人死了,神還活著,即便是死了這個世界還有人惦念著他。
可一旦世界上的最後一個人將他忘,那他便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了世界上。
何其可悲!
夢中,無心站在一片白的花海世界中。
出現在眼前那一最後一幕屬於三小姐的記憶正在漸漸消失,最終變了明的彩。
這個世界,怕是再也沒有三小姐留的了。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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