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自稱奴婢的,是綉心,那般說來,另一個聲音,便是郡王妃了。
那郡王妃便又開了口,「我瞧著那兩個老傢夥都沒事兒的樣子,便想著怎麼著也得弄出個人命來,纔好不負皇後的囑託,將這人
命關天的事兒栽到那惠國公主上,雖說不是順慶王和王妃的命,那吳起也好歹算是個朝廷命不是,況且,吳起的兒也是
個賤的,竟然妄想勾引郡王,所以才讓你以皇後的名義給了那吳起兩個香囊,我原以為他會送他夫人一個,沒想到他竟然給了
他兒,不過也算是為我除了一個心頭大患了,瞧那狐子死了還怎麼勾搭郡王。」
郡王妃的話音剛落,便聽見綉心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之前娘娘將那檀香木的盒子賞給惠國公主之前,我們反覆試過了,不知道
怎麼落在惠國公主的手上就突然沒用了,皇後娘娘讓奴婢在那翡翠壽桃上做了手腳,壽桃會出現,到時候王妃定然會奇怪
然後拿起壽桃檢視,卻不想什麼事也沒有。奴婢回去定然細細向皇後娘娘稟報了,隻是郡王妃待會兒去了前廳的時候,定
然要讓人將那香囊仔細讓人瞧瞧,那香囊用的是宮中纔有的雲錦,綉那圖案的線也是宮裡的,那繡花的手藝是惠國公主邊
的宮的,你到時候隻需在適當的時候提點提點,順慶王和王妃都不是個傻的,定然很快就能查到惠國公主上。」
「嗯……皇後娘娘幫我剷除了一些阻礙,我自然應當湧泉相報,我知曉應當怎麼做了……」
話音還未落,雲裳便瞧見順慶王打了個手勢,侍立在一旁的暗衛便立刻推開了窗戶,猛地沖了進去,室傳來一聲驚,雲裳
微微瞇了瞇眼,便瞧見一抹青影快速的閃衝出了院子,隻是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雲裳站在原地,沒有進去,這畢竟是順慶王府的務,自己一個外人,雖然其中也涉及到了自己,卻也不能讓順慶王和王妃難
做。
雲裳察覺到靖王在打量自己,卻也不予理會,定定地站著,目落在遠的長廊上。
「靖王爺和公主請進吧。」裡麵傳來順慶王的聲音,雲裳抬腳繞到正門,走了進去,便見室中的椅子上一個子癱在上,饒
是這般寒冷的冬日,額上也是滿滿的汗水,卻竟是連話都不會說了。
「王爺,那丫鬟的功夫比屬下的高上許多,屬下無能,沒能追上。」一個暗衛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順慶王冷冷一笑,「想不到皇後娘娘邊的一個小小宮竟然都有這般能耐,倒讓人不能小覷呢。本王倒是要親自逮了這毒婦進
宮去問問皇上和皇後娘娘,本王究竟是哪裡礙著了他的眼。即便是礙著了他的眼,隻需要一句話,本王萬死不辭,萬萬用不著
費這樣的心思。」
雲裳咬了咬,眼睛微紅,輕輕地道,「怪不得父皇,都怨裳兒,裳兒本就是個不寵的,卻不想母後竟然這般恨我,竟
想要嫁禍於我,倒平白累了王爺和王妃,還有吳學士和他的兒,兩條鮮活的人命,就因為裳兒,就這樣沒了。」
順慶王見這般模樣,嘆了口氣,更是咬牙切齒地道,「白瞎了這麼多年本王還以為皇後賢良淑德,待後宮眾嬪妃和雲裳公主都
是極好的,卻不想,竟是個心思這般狠毒的。這樣的子,怎麼當得起一國之母。」
雲裳聞言,心中快意,順慶王雖然是個閑散王爺,卻怎麼也是父皇的皇叔,若是順慶王和王妃去鬧上一鬧,即便是不能撼李
依然的皇後之位,卻也夠得頭疼許久的了。雲裳心中盤算著,這麵上的戲自然是要做足了,便卯著勁兒出了幾滴眼淚來,「
都怪裳兒,若是今兒個王爺和王妃有什麼事,一想到那翡翠壽桃是裳兒親自送過來的,裳兒便覺得罪孽深重。」
順慶王妃拉過雲裳的手,安地了,才又轉過頭向椅子上的郡王妃,哼了一聲道,「你雖然是李府的兒,本王妃卻總也
想著,你嫁了順慶王府,雖然隻是個郡王妃,卻也比你在李府做一個人欺負的庶來得好,卻不想,你竟然是個不知足的
竟然想要謀害王爺和本王妃,你的膽子可真是大啊……」
那子閉上眼,角閃過一抹譏誚的笑意,半晌,才道,「總歸已經如此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兒媳也做了。王爺和王妃,要打
要殺,悉聽尊便吧。」
順慶王妃擰了眉頭,冷冷一哼道,「本王妃倒是不知,你那皇後嫡姐給了你什麼樣子的好,竟然你這般為賣命,殺了你,
你想的也太過便宜了吧,這會兒,瑞兒應當在前廳玩吧……」
那子猛地睜開眼,眼中盛滿了滿滿的驚惶,「不,你不能瑞兒,瑞兒他可是你的親孫子啊……」
「親孫子?有你這樣的母親,這個孫子有怎麼能好?與其養虎為患,不如斬草除!」順慶王妃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辣,讓雲裳也
忍不住側目,便說了,能夠被順慶王捧在手中,連王府都完全依照著的喜好來佈置的子,又怎麼能是等閑之輩?隻是轉
過頭向一旁的順慶王,卻見他視若無睹的樣子,心中也忍不住暗自有些詫異,男子不是最喜歡自己的妻子是個賢惠的嗎?
郡王妃咬了咬牙,半晌才落下淚來,「母妃,求求你,放過瑞兒,求求你……」
順慶王妃冷冷一笑,「放過他?本王妃憑什麼放過他?你倒是說說看啊?」
郡王妃從椅子上了下來,跪倒在地,抱住順慶王妃的腳,哭著到,「如果母妃能夠放過瑞兒,母妃讓我做什麼都,做什麼都
……」
順慶王妃微微勾了勾角,「本王妃也不會讓你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兒,雖然也許這些事纔是你的強項,你隻需要跟著王爺和
本王妃宮,將皇後與你謀劃之事一一稟了皇上便是,若你表現得好,瑞兒本王妃自會照看,且承諾與你,瑞兒日後會過得很
好,你且放心便是。」
郡王妃閉上眼,咬了咬牙,良久才點了點頭道,「我去,我去……」說著,便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順慶王妃點了點頭,轉過向雲裳和靖王道,「公主和王爺可要一同進宮。」
雲裳的眼睛仍舊紅通通的,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是要去跟父皇請罪的。」
靖王也點了點頭,「裳兒的事便是本王的事,本王害怕到時候那毒婦鬧起來,裳兒了委屈。」這毒婦,自然說的是皇後了
靖王雖然知曉雲裳方纔隻是做戲,隻是卻也知道雲裳恨皇後和華鏡並不作偽,想來此前也在皇後手中吃了不的虧,心中
泛起冷意。
順慶王吩咐總管去將事給府中的客人們解釋一番,更讓人好吃好喝的侍候著,才帶著王妃和郡王妃,與雲裳和靖王一起出了
王府,直奔宮裡而去。
靖王竟也棄了馬,要與雲裳在同一個馬車裡,雲裳無奈,隻得打發了琴依和淺音自己去尋一輛馬車回宮。
馬車上隻剩下雲裳和靖王,靖王覷著雲裳的臉,良久才道,「綉心會幾下繡花拳倒是不假,可是方纔在王府,卻連王府的暗衛
都追不上,那可不隻是一點點繡花拳能夠做到的。」
雲裳聞言,不如山,眼觀鼻鼻觀心,「皇叔在與裳兒說話嗎?綉心姑姑會武功?」雲裳輕聲問道,卻又皺了皺眉,有些猶豫地
道,「裳兒在宮中的時候本不多,卻也不知道綉心姑姑竟然會武功的事呢。」
靖王卻是不為所,「明人不說暗話,方纔王府中的綉心,是你安排的吧?我瞧著那量,與淺淺姑娘,似乎有些相似呢。」
雲裳便再也笑不出來了,隻吶吶地道,「是嗎?皇叔的眼神兒真好。」
靖王卻也不說話,隻抬起眼一直瞧著,隻瞧得雲裳心裡發了虛,知曉他並無惡意,不然方纔在王府中就該點破,也斷斷沒有
到了車上才單獨與自己說的道理,心中這樣一計較,便嘆了口氣道,「淺淺最為出的並不是的武功,而是易容之。」
靖王這才似乎滿意了,點了點頭,「你邊能人異士倒是不。」卻並無在追問下去的意思,雲裳這才鬆了口氣。
這下,雖然鬆了氣,隻是卻沒有什麼話好說,一時之間,車氣氛竟有些詭異,雲裳輕咳了一聲,想起前些日子寧帝的話,便
道,「裳兒準備將母後送往來行宮將養子,父皇說,會先讓皇叔去大點一番,過幾日便要去了,不知道皇叔可有安排好?」
靖王點了點頭,「我辦事,你儘管放心便好,隻是到時候錦妃在路上千萬小心,莫要讓旁人看出了破綻,不然容易生出事兒來。
」
雲裳應了聲,卻聽見靖王又道,「瞞錦妃的子這法子並不高明,若是到時候皇後找了藉口來,說錦妃娘娘在行宮中與人私通
纔有孕,死活不承認,便得不償失了。」
雲裳聞言,忍不住一驚,此事倒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全,雖然錦妃如今子已經三四個月,但是隻要有心,定然也能翻出浪來,
雲裳點了點頭道,「此事我倒是沒有想到,多謝皇叔提點,裳兒回去便安排。」
靖王點了點頭,便閉上眼假寐起來。
雲裳心中裝著錦妃的事兒,更想著等會兒定要好好的表現,萬不能出了差錯,一路東想西想的,便也到了。
一進了宮,順慶王便遞了牌子,不多時,寧帝便派人來傳話召見了順慶王,雲裳也要跟進去,卻見靖王拉了拉的袖,雲裳
一愣,腳步頓了頓,便沒有跟上。
「郡王妃始終是王府中的人,說穿了也是家務事,你現在便進去,恐怕不妥,且等一等,待會兒皇上定會傳喚我們的。」靖王見
雲裳的眼中帶著幾分疑,便出聲解釋道。
雲裳又是一愣,暗自點了點頭,在心中責備起自己沒有分寸來,日後行事定然要更加小心便是。
靖王見這般樣,心知現在這會兒隻怕與自己沒有太大的隔閡,便又道,「綉心的事打點好沒有?真正的綉心去了哪兒?
」
雲裳眼中閃過一抹冷芒,「自然是找了個地方好好的藏起來了,我喂吃了些葯,保管待會兒我想讓說什麼便讓說什麼。」
若不是皇後極其倚重綉心,若是綉心貿貿然出了事,皇後定然多加指責,所以才沒有直接要了綉心的小命。不過待會兒隻要
郡王妃一指認,加上順慶王和順慶王妃親眼所見,而且又輔以自己和靖王的證言,饒是皇後再怎樣,也翻不過天去。
寧帝總歸不會為了一個宮,和順慶王鬧翻了去,弄不死皇後,至斷了一條胳膊,這便也足夠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寧帝便打發了鄭總管出來宣了和靖王,他們進了勤政殿之後,鄭總管並未一同進來,反倒轉離開
了,雲裳便知曉,他定然是去尋皇後去了。
寧帝的麵冷峻,似是努力抑製住怒氣不讓自己發出來。雲裳見順慶王和順慶王妃都跪倒在地,後是一臉灰白的郡王妃。
雲裳楸準了時機,便猛地落下淚來,跪倒在地,「父皇,是兒臣害了順慶王和王妃,是兒臣害了吳大人和他的兒,都是兒臣的
錯……」
寧帝聞見雲裳帶著幾分哽咽的聲音,抬起眼來,便瞧見雲裳雙眼通紅,哭的梨花帶雨,心中便更是恨李依然,寧帝此前還指
著李依然能夠端著自己好歹是一國之母,有幾分容人的氣度來,卻不想,在宮裡下不了手,竟然想到了這般毒辣的法子,想